“哼!”变得倒是挺快的!蓝云易冷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别有深意说道:“责罚?!本皇子可不敢,帝师他老人家到父皇那一告状,该受责罚的就是本皇子了!”
上官雨萱听出来了,他这番明里暗里的挖苦调侃,意思是自己仗着外祖父的势,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暗示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只会找长辈告状。这个男人还真如传言那般不好相与啊!
“殿下息怒,臣女绝无此意!”上官雨萱暗恼自己,平时挺能沉的住气的,怎么遇到了这个冷面皇子,就如此的失了分寸,莽撞了呢?
心思电转间,转头一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春桃娇嫩的小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把屋里的几人都给闹愣了。
春桃和夏荷是从未见过这知书达礼,善良大度的小姐体罚过下人。
上官鸣尘是惊讶于这体罚下人的事,只听说过自己的亲妹妹上官雨馨做过,却第一次亲眼所见她会做,看着她明显有些颤抖的小手,显然她这是真的第一次打人。
而蓝云易却眼眸更加寒冷,脸色明显的也变得暗沉下来,睿智的他明显是猜到了,她这番举动的真实用途。
“你一个小小贱婢,居然三番两次的在外丢人现眼,辱我名声,以往得罪了诸位公子,本小姐都未与你计较,如今却胆敢肖想四皇子殿下,本小姐岂能在容你,来人啊,将这贱婢赶出尚书府!”上官雨萱略显虚张声势的娇喝道。
这招先声夺人,着实让上官鸣尘叹服。
明明四皇子殿下已经下了命令,因她的处置,就没有办法在越俎代庖的管教朝臣家的下人了。
可想而知,这般重重举起,轻轻落下的处罚,这是明晃晃的在打四皇子的脸啊!还是啪啪作响的那种。
这下可有意思了!除非四皇子不顾文人骚客的言论构陷,否则就不会失去理智,强要将春桃致死。
“小姐……”夏荷都懵了,小姐真的不顾一切要保下这个攀龙附凤的拜金丫鬟吗?
“怎么?我的丫鬟我还处置不得吗?秋兰、冬梅把春桃给本小姐赶出去!”上官雨萱看到门外后跟过来的丫鬟,立即抢先吩咐道。
这两个小丫鬟和春桃的年纪相仿,也不清楚前因后果,既然自己的小姐发话了,那自己肯定是要执行的,不由分说就扯着春桃向府外拉去……
本来要羁押春桃的两个蓝云易的侍卫,没有主意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蓝云易黑着脸虎视眈眈的看着上官雨萱和春桃,并没有给他们指令,可他侧后方的贴身侍卫元一,微微轻晃着头制止了他们的进一步举动。
上官雨萱眼神漂离,故意没去看蓝云易的脸色,上官鸣尘却不敢啊!弱弱的唤了一声:“四皇子……”
蓝云易撇了一眼,第一个让自己吃憋的小丫头,看她心虚的不敢看自己,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的对上官鸣尘冷哼道:“上官兄的妹妹……还真是个性十足啊!”
说完,带着自己的侍卫们,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
“哎哟,二妹妹啊!你这是彻底把四皇子殿下给得罪了啊!你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啊,让他哑巴吃黄莲的暗吃亏,你以后……自求多福吧!”上官鸣尘表面上是痛心疾首的好言相告。
可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这个天真的傻丫头,还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母亲把春桃这样的蠢货扔到了她院子里,也是料到了她早晚会吃这个大亏,这不就踢到铁板了。
以后参加宫宴什么的时候,四皇子还能轻易饶过了她!
“殿下!属下去把那个贱婢给……”离开尚书府,蓝云易的贴身侍卫元一,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蓝云易扯了下嘴角,漫不经心里却透着一股浓厚的兴趣:“元一,你说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那么傻的人,只为了一个贱婢……”
蓝云易的话并没有说完,就好像不说完,就会一直这么半吊着一样,让自己继续感兴趣下去。
“……”元一无语,自己和主子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
“派人盯着她,本皇子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傻?”蓝云易继续吩咐道。
“是!”元一立即躬身应承。
不出所料,夜晚上官雨萱的父亲上官景宏回府的时候,家法惩罚了上官雨萱和她的丫鬟们,让一干丫鬟更加痛恨那个被赶出府的春桃了。
加快的脚步走小路赶往北城区家里的春桃,揽紧身上半透不透过于香艳的衣衫,好在此时已近暮色,否则这身打扮不一定又招惹出了什么是非。
“哎呀!二丫怎么回来了?”春桃娘看到急匆匆进了土屋的二女儿,立即跳下了火炕,颇感意外的问出了声。
“谁回来了?”春桃爹从屋后绕到屋前来。
“是二姐!”十四岁的三丫在外屋领着四丫回了一句。
“叫什么二丫,土死了,我叫春桃!”春桃没好气的强调了一遍。
“叫什么不一样,都是赔钱货!”家里唯一的小儿子玉德福,嘟囔了一句,懒散的从火炕上坐起了身,眼光烁烁的问:“二姐,这次带回什么好吃的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今天差点就死了!”春桃看他那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和你弟弟说话呢?别把我心肝给吓到了,要不老娘我打死你!”春桃娘听见她呵斥自己的宝贝儿子,立即冲她吼了起来。
春桃瑟缩了一下,闻言下午那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又冒了出来,更是有些后怕起来,看他那吃人的模样,应该……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吧?
“你这是咋了?听闻上官家二小姐温婉淑良,待下人极好,你怎么会差点丢了命呢?”春桃爹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问。
春桃娘赶忙上前,帮他脱掉外面因劳作而粘上尘土的外套,又给春桃倒了杯水。
春桃看了眼满是水碱污垢的杯子,嫌弃的没有接那杯水,而是翻着衣柜,找出了以前放家里的旧衣服,直接罩在身上,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才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了家里人听。
三丫和四丫缩在里屋的门口,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居然敢爬皇子的床?
“都怨你们,天天让我找有权势的人当靠山,高枝哪是那么好攀附的?”春桃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爹娘,抱怨道。
“你这不是没死嘛!你被主家赶了出来,是不是不用再回去了?”春桃爹把那杯水一饮而尽,只言不提上官雨萱的救命之恩,冷声问。
“嗯,不回去了!那个夏荷居然在四皇子的面前揭我的短,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一等大丫鬟吗?就怕我得了势,把她踩在脚下,总是给我使绊子!”
“其他的丫鬟们都是闷葫芦,谁能和我比,二小姐还敢赶我出府,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春桃喋喋不休的数落一干丫鬟的不是,觉得上官雨萱驱逐了自己,就是她莫大的损失一般。
十岁的四丫诺诺开口道:“可是如果不是二小姐把你赶出府,二姐你真的被四皇子发落了,岂不是……”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春桃呵斥了她一句,不喜欢听什么,这两个死丫头就说什么?一点眼色都没有,若给人当了丫鬟,早晚让人给打死。
怯弱的四丫,瑟缩的躲在了三丫的身后。
“哼,她若是不救我,岂不是让大小姐笑话,连自己的丫鬟都保不住!”此时的春桃哪里还有跪在上官雨萱面前的卑微虔诚,尤为不甘的满脸讥讽和怨念。
“你们两个死丫头,还杵在那干什么?衣服浆洗完了吗?绣活做完了吗?就知道瞎凑热闹,不干完活,晚上别想着吃饭!”春桃娘一笤梳疙瘩就向俩小姑娘砸了过去,横眉冷目的吼叫道。
“这就去!这就去!”三丫拉着四丫挨了一下无妄之灾,迅速的离开了。
春桃也没理会那两个像佣人一样的妹妹,继续埋怨道:“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气了!她不过是通过我彰显她善良大度的品性罢了,还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怕我进了四皇子的眼,才趁机把我赶出府的!”
春桃恬不知耻的话,上官雨萱没有听到,否则肯定会后悔屡屡救了她!
可守在暗处监控她的暗卫元五,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当这番言论传回皇子府时,着实让元一都为她的厚颜无耻,感到匪夷所思。
更何况是脸色黑里透青的蓝云易了。“本皇子不想在这个世上再看到她!”
“是,殿下!”元一第一次因为杀个女人感到高兴,见过忘恩负义的人,却没见过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春桃的爹娘在她连绵不断的抱怨声中,看着她在烛光里越发娇艳的小脸,互相对视了一眼,各中含义,只有他们夫妻俩心里清楚。
夜深,整个贫寒的城北区因为节省灯油,都陷入了漆黑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春桃的爹娘带着玉德福住在了东屋,春桃带着两个妹妹住在西屋,闻着腐败破旧的被子,让在府里待遇不错的春桃,熏的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没有睡熟。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了东屋传出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隐约间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心下狐疑,自己在刑部尚书府好歹也是侍候五六年了,该有的警惕和城府还是不缺的,稍微想了一下,就像做贼似的捻手捻脚出了西屋,来到东屋的木门外,偷听起了墙角……
(懒鱼牛牛: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夜,感谢小伙伴们的一路陪伴,在这里懒鱼牛牛诚心的祝愿相识的朋友们,新年快乐,万事大吉,身体健康,财源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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