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听闻宋宜柔在府门外求见,也是一愣,“她怎么会来?”
严吟谣正陪在太妃身边,听她这话,感到奇怪。
同为王族,相互往来拜访,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算宁夏王妃来之前,没有预先送拜帖,有所失礼,但太妃也不该是如此反应。
“姑母,这宁夏王妃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严吟谣小心地问道。
太妃犹豫了片刻,把宋宜柔做的荒唐事,告诉了严吟谣。
严吟谣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艰难地开口道:“表哥已娶了表嫂,她也嫁为人妇,两府来往也不多,她今日突然登门,定然不怀好意。”
“你表嫂不见她,她难道还敢硬闯不成?”太妃冷哼道。
“姑母,听您说她的过往,只怕她还真敢硬闯,如今表嫂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
“你说的不错,你陪我去见她。”太妃起身道。
姑侄俩赶到正则院时,宋宜柔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太妃和严吟谣进来。
她不但没给太妃见礼,还语带责备地道:“晋王府娶了个孤女当王妃,弄得没规没矩的,这样的待客之道,真是不敢恭维。”
“路过的人叫过客,来说情的人叫说客,经常来往的人叫常客,寄食权贵门下的人叫门客,不请自来的人。”严吟谣冷笑,“叫不速之客。”
顿了顿,严吟谣接着道:“一个不速之客能让你进门,就已经是礼数周全了。”
“你是谁?”宋宜柔上下打量严吟谣。
见严吟谣身着素服,头上别着素白的簪子,应是一个有孝在身的女子。
宋宜柔满眼只有晋王,也只关注晋王的事,对晋王府的事,她知晓的不多。
“她是谁,与你无关,你来我晋王府,有何贵干?”太妃在椅子上坐下,冷着脸问道。
“我要见姜氏。”宋宜柔说道。
语气倨傲,让人听了就生厌。
而且对姜长宁的称呼,相当不敬。
严吟谣维持自家表嫂,不喜地道:“你说见就见,你以为你是谁?”
“我家儿媳怀有身孕,不方便见客,宁夏王妃有事说事。”太妃一脸不耐烦地道。
宋宜柔能有什么事,她就是听到姜长宁有孕了,头脑一发热,就冲过来了。
她本不是个有急智的人,编不出谎言来。
这时,门子又来报:“太妃,宁夏王太妃来了。”
晋王太妃哂笑一声,“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对婆媳都不打招呼就上门来。”
说着话,晋王太妃往外走。
宋宜柔坐在椅子上没动,严吟谣蹙眉道:“宁夏王妃,来的是你的婆母,你不出去迎接吗?”
“要你多管。”宋宜柔没好气地道。
“不知礼数,没有教养。”严吟谣厌恶地道。
这话捅马蜂窝了,宋宜柔最恨人说她没有教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骂我!”
说着,抓起搁在身旁的马鞭,就朝严吟谣抽了过来。
严吟谣是世家女,后嫁人也是嫁的世家子,接触的人都是斯文有礼的,从未遇到一言不合,就挥鞭子的。
宋宜柔突然暴起,严吟谣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还是她的婢女,“姑娘小心。”一把将她推开。
“啪”马鞭重重地抽在了婢女的后背,打得她失声惨叫。
严吟谣脸都吓白了,晋王太妃是听到惨叫声回的头,看到婢女背上那条鞭痕,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愕地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凶残?”
“是她先骂我的。”宋宜柔拿着鞭子指着严吟谣。
“我没骂你,我只是实话实说。”严吟谣看着守门的护卫都进来了,大着胆子道。
“你找死。”宋宜柔扬鞭又要抽人。
护卫们赶紧举棍去拦,宁夏王太妃急冲冲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差点魂飞魄散,大喊道:“住手!”
她一路追着宋宜柔来的,只是她没法骑马,等下人备好马赶过来,就慢了一步。
看到宁夏王太妃,晋王太妃怒问道:“张氏,你什么意思?让你儿媳到我府上来,喊打喊杀的。”
晋王太妃气极,堂弟妹也不唤,以宁夏王太妃娘家姓氏称呼。
“堂嫂,我没有,不是,唉。”宁夏王太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什么不是,要不是下人救得及时,那一鞭子就抽到我侄女儿身上了,张氏,今儿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事没完。”
宁夏王太妃没有合理的说法,把心一横,直接道:“堂嫂,你也知道她是宋家女,宋家一门子武将,行事粗鲁,不讲道理,嫁到王府后,她也不服管教,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也管不住她,你想怎么整治,你随意。”
晋王太妃被她这无赖话给气笑了,“你的儿媳,你自己管教,我没那闲功夫,来人,送客。”
晋王太妃已然不想与她多废话,而婆子们挨了宋宜柔两鞭子后,终于夺走了她的鞭子,将她架着拖了出去。
宋宜柔不肯走,嘴里还嚷嚷道:“我不走,放开我,你们这些贱奴,我要见晋王,我要见晋王。”
“把嘴给堵了。”晋王太妃冷声道。
看着宁夏王府婆媳上了马车,晋王太妃扬声道:“以后宁夏王府的人,再敢上门,一律打出去。”
“堂嫂,何至于此。”宁夏王太妃还想挽回一下两府之间的情意,从车窗探头出来道。
晋王太妃不理她,回到正则院,“吟谣,你没事吧?”
“姑母,我没事,只是丁畹伤了重了些。”严吟谣抱着贴身婢女,一脸担忧。
“请大夫好好给她治,不会有事的。”晋王太妃说道。
正则院发生的事,姜长宁很快就知道,惊呆了,这个宋宜柔是疯了吗?
丁畹虽是为救严吟谣,才被宋宜柔打伤,但若不是她避不见面,严吟谣也不可能随太妃去见宋宜柔。
这丁畹的伤,也算是为她所受,姜长宁让芳菊从库房里拿了上好的治伤药,就往爽秋院去了。
严吟谣听到通报,从屋里迎了出来,“表嫂。”
“表妹,丁畹的伤势如何?”姜长宁关心地问道。
“万幸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严吟谣上前扶住她,“表嫂身子要紧,怎么亲自过来了?”
“胎坐稳了,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了,今日累得表妹受惊了。”
严吟谣苦笑道:“长见识了,从来未见过如此蛮横凶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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