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上学期在忙忙碌碌中过得很快,元旦联欢以后就即将迎来期末考试。
众多专业课中,最最令我头疼不已的仍旧是舞蹈。为了期末能够顺利过关,我和大哥还有郭栩也是煞费苦心。
为了不影响寝室的娱乐与休息,我们赖在教学楼的走廊里练舞直到巡逻的大爷催促我们离开,迫于无奈我们只能转移到食堂的偏僻楼道里,等到食堂关门我们就只能迎着寒风到室外僻静的甬道练习,最后再在距离寝室关门几分钟前跑回寝室。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三个人都顺利地通过了期末考试。
一个学期我和s君虽然总是吵架拌嘴,但我和他却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可我与他的这段地下恋情,也迅速曝光在这漫漫的寒假里。
有家人在家时,我很少和s君聊天,只有回到自己房间或者家中只有我自己时,我才肆无忌惮的和他聊天。
直到那一天,晚上我和妈妈在客厅看电视,s君突然疯狂的给我打电话,我打字提醒他,他却还是接二连三的打过来。
妈妈看我不接电话也起了疑心,我也无法相瞒,最后我只能如实地坦白我和s君的恋情。
妈妈并没有发火也没有责怪我,只是和我聊了很多摆在我和s君面前那些现实的问题。
其实这根本不是曝光坦白的好时机,直到现在我仍旧厌恶s君那晚疯狂给我打得那么多电话,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我又尴尬又窘迫。
回到房间,s君给我发的消息已经有十几条,我翻到最上面才看到一张截图。
是付娇卉!又是付娇卉!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生活就和她怎么也脱不开关系了呢?
她是回来找s君求和的。
她发了一条短信给s君,大概的意思是:你对我真的很好,我以前一直在辜负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再重新开始。
s君明确的拒绝了她,大概是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现在我有女朋友,我爱她她也很爱我,我永远不会辜负她。
原来s君疯狂地打电话给我,只是为了让我在危机感外有安全感,但是他表真心的方式只会败好感。
我仍旧处于向家人坦白恋情的焦虑之中,我根本无暇顾及谁找他告白还是复合。而他根本不在乎我的焦虑和我对未来的担心,他只在乎他自己。
可即便我早早就看透了这一切,我却还是不愿意先放手。我总是在想,他会长大,他会改变,他会上进努力,所以我苦撑着坚持。
可惜他不会,因为他只爱他自己。
二〇一九年春,大一下学期开学。一切仿佛和上学期一样,开会上课一刻不得闲。
刚开学,学校难免要发一些宣传新学期的通稿,学姐郝再一次找到我写稿子。
稿子反复修改通过后,学姐郝便向学生处的张老师极力推荐我进入秘书部,张老师还算比较认可我的能力,所以难得地开了后门。
学生会和团委是两个部门,秘书部和广播站能够行使的职权更是天差地别。本着利己主义的想法,我心中的天秤还是更加偏向秘书部。
可是想要进入学生会秘书部,首先还是要先离开团委的广播站。其实退站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当我找到站长她却以各种理由不予放行。
可能是因为如果新人退站,一些任务就只能她们完成,所以她们并不想放掉这些劳动力。
对于站长的不放行和刁难,我只能冷处理。
我不再参加广播站的任何活动,但是她们也并没有放弃,我不参加例会她就去班里找我,让我不得不参加。
即便她不放人,我也仍旧开始着手了学生会的一些工作,比如统计量化,发量化表等等。
无巧不成书,我正在学生会的二楼办公室,给各班班长发量化表格。广播站的两个学姐也来二楼取量化,我看到她们便想起她们找我去开例会时牛气冲天的样子。
我没有主动和她们打招呼,她们窃窃私语了一阵,看着我挑衅地说:“这不是陈九寒吗?”
我迎着她们的目光,昂起头也看向她们肯定地说:“对,是我。”看我并没有胆怯的意思,她们便悻悻地离开了。
又是周一,广播站的例会还是照常如旧地开,而我也仍旧不去。站长就又派人来找我,这次甚至找到了学生会的办公室。
在去之前我已经想到了我会面对怎样的冷嘲热讽,不过我是有备而来根本不畏惧那些风言风语。
例会的开始还是分配任务,分配完任务,自然也就到了阴阳大会。
至于阴阳的是谁嘛,那个幸运儿当然是我陈九寒了!
站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陈九寒你不是为了学习才要退站吗?怎么跑到人家学生会发量化去了?”
“公鸭史”阴阳怪气地说:“可能觉得人家学生会秘书部比咱们牛呗!”
“公鸭史”是我给她起得绰号,因为她在部门并没有任何职权,却总是喜欢参与管理层的事情,说话的声音又有点公鸭嗓。
站长听到她的话,也开始发表不满:“就人家秘书部的是学姐,咱这广播站的学姐就是狗屁呗!薛丹和史湘看到你在学生会发量化,你连学姐都不叫?就算不在这个部门了,也不能一点礼貌都不懂吧?”
我瞟了她们一眼没说话,靠在椅背上擦着手机屏幕,静静地看着她们显尽官威。毕竟此时此刻我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站长走到我身边,大声地说:“陈九寒,我在说你的问题,你一直玩手机,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再次看向她仍旧没有说话,轻声冷笑了一下。
“你要退站也可以,但是要去找团委的桂老师签字,签完字过来交单子,之后你爱去哪去哪!”站长终于说出了正常的退站流程。
会议结束,我第一个起身径直走了出去。刚走到二楼,就看到广播站的大群里公鸭史发了三条语音。
“那个陈九寒,你退部流程走完,在群里说一声再退群,别啥也不说把群都退了,谁知道你哪去了?”
“还有咱们开会,别小脖梗着也不说话,挺傲的,看着真的挺闹心的。”
“听话奥!别整事儿!”
学姐郝得知我的境况,提出要帮我解决麻烦。她悉心告诉我怎么写一个正式的退部申请书,待我写完她又帮我找到团委的桂老师签字。
学生会的张老师已经和团委的桂老师打好了招呼,签字的流程走得很顺利。
学姐郝发消息给我:“这个单子先放我这儿吧!我晚上帮你送广播站去。”
晚自习,我在227写量化。
学姐郝推着学长于央求道:“跟我去趟团委呗,我给这破玩意给团委那边送过去。”
学长于爽快地答应了:“走呗!”
过了两分钟,学姐郝和学长于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学姐郝一进门就笑个不停:“九寒,我俩给你报仇去了。我俩也没敲门直接就进去了,屋里一群人都蒙了,我说给你们这玩应,然后我俩一摔门就走了。”
听到学姐郝的叙述,我大概也能想到广播站的一屋子人,又生气又茫然的样子,这种出气的感觉实在太过瘾了。
广播站的大群里仍旧是公鸭史又发来了一条语音:“那陈九寒的退部申请咋是别人送来呢?咋就你那么特殊呢?”
我没有回应她,直接退出了群聊,留公鸭史自己在群里演独角戏。
我正式成为了学生会秘书部的一名干事,主要负责量化和学校公众平台的新闻稿,为了减轻我的工作压力,学姐郝将郭栩也纳进了秘书部。
自此以后我和郭栩的关系就更进了一步,我们有着共同的烦恼和工作,肩负着同样的责任,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因为一些矛盾,大哥不仅和我们的关系非常微妙也和寝室的关系变得渐行渐远。
自从进了秘书部,我的生活变得忙碌又充实。虽然时常会熬夜写稿子,出活动的策划方案,但是我却为此甘之如饴。
然而我和s君的矛盾却也因此而逐渐激化。
学校开展困难认定资助活动,恰巧资助活动是张老师的工作范畴。所以秘书部自然而然就接到了出资助板报的任务。
我和学长于算是部门里字写得比较好的,所以出板报的任务也就落在了我和学长于的肩上。
因为板报上写着资助条件和相应要求,写完之后要放在长廊里公示,所以对于这次板报的要求也十分精细。
时间紧任务重,郭栩也被派来帮助我和学长于。为了方便书写,我和郭栩开始用铅笔在黑板上打格,资助的公示信息打在a4纸上密密麻麻好几页,我和郭栩只能认命又机械地在黑板上打着格。
晚自习结束,我和郭栩也终于把两块黑板的格子都打完了,我和学长于为了完成任务也不得不加班。我和学长于一人一块黑板写了起来,郭栩一直陪着我加班,美其名曰:‘给予我精神支持’。
写了一半,我的手腕和手臂又酸又累。s君打来了视频,因为还在办公室工作,所以我挂断了s君的电话。
我发消息解释道:“我在225写板报呢,一会打给你。”可s君并没有善罢甘休,仍旧不断打视频过来。
为了不打扰学长于写板报,我只能戴上耳机到走廊里接视频。s君看到我在走廊,蹙着眉问道:“你不是说你在写板报吗?你咋在走廊呢?”
我再次解释:“学长于在写板报,我在办公室打电话,打扰大家工作,我就出来了。”
“学长?视频不能在学长面前接是吗?害怕学长知道你有对象?”我实在招架不住s君的连续追问,只能走进办公室澄清。
s君看到学长于问:“就你和你学长?”
我忙把镜头转向郭栩说:“没有,还有郭栩。”
s君又开始胡搅蛮缠:“为啥让你和这个学长一起写啊?”
我仍旧在解释:“因为我们写字好看,而且郭栩也在啊。”
s君又开始他的揣测:“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来秘书部,有学长陪着写板报嘛,是不是一会写完板报学长还要送你回寝室啊?”
我不想听他的无端猜测,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s君说他吃醋生气是因为爱我在乎我,可是我觉得他的爱就像是牢笼和枷锁,让我无法过正常的生活,无法拥有正常的人际与社交。
我和s君又吵了个不欢而散,其实我无数次想过不和s君吵架,好好沟通化解矛盾,可是每一次在我心平气和地和s君解释沟通的时候,s君却总是要我站在他的角度想,而他也总有他的理由。
s君有时候偏执地令人害怕,他无端揣测着我身边的出现的任何一个异性,哪怕只是我在食堂打饭,恰巧身后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
s君也会问:“他是谁啊?他咋就站你后面,不站别人后面呢?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事实上,虽然我每次都会因为他冤枉我而生气,但是又会觉得无可奈何,s君虽然每次都会和我吵得不欢而散,但是每次事后又会拼命哄我。我和s君吵了无数次,分了无数次却又好像谁也离不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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