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就算没看出来,现在苏寞这么说,她也反应过来了啊,气鼓了腮帮子,“姑爷也真是的,这些衣服都是崭新的,云二姑娘一次也没穿过,他也没见云二姑娘穿过啊。”
谁知道他在矫情什么,有本事人家走过的路也别让她走啊,晒过的太阳也别让她晒了,苏寞捏了片玫瑰花瓣,随口道,“不让穿就不穿呗,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了,做人不能一点骨气都没有。”
半夏重重的点了下头,又苦恼道,“可不穿的话,姑娘就真没衣服穿了。”
苏寞,“……”
“我就一件都没有吗?”苏寞声音拔高,不敢置信。
“除了两件肚兜,其它的都是信王府给云二姑娘准备的,”半夏回答的很严谨。
严谨到苏寞想直接把自己闷死在浴桶里算了,深呼吸,苏寞道,“行吧,好歹还有两件肚兜是我的,去拿来。”
门外,谢子商洗完澡回来,正好听到这几句,他脚步一滞,飞快转身出去了。
走的急,关门声有点大,苏寞听得一愣。
我去!
刚刚不会是谢子商吧?!
她的意思是穿自己的肚兜,但没说只穿肚兜,不穿外衣了啊,她就算有骨气,也没有有骨气到这种程度,他应该不会误会吧?
背靠浴桶,苏寞一脸的生无可恋,半夏翻箱倒柜了半天,浴桶里水都凉了,才把肚兜翻出来。
苏寞从清州进京,带了几套喜欢的裙裳,但再漂亮也配不上她现在的身份,信老王爷的孙女儿,皇亲贵胄的衣服和寻常人家穿的大不相同,那些衣服和她的身份比寒酸了些,进信王府第二天就没穿了,一时间来不及做,正好绣房给云二姑娘做了好几套新衣服,就匀了三套给她。
肚兜因为穿在里面没人看见,所以就一直在穿,八成新没坏,更重要的是那肚兜是半夏给苏寞做的,上面的兰花她绣了好几天,舍不得丢掉,就收拾了一并带靖南王府来。
苏寞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半夏已经铺好地铺,虽然心疼姑爷打地铺,但为了姑爷能尽快恢复,也只能尽量把地铺弄软一点儿,睡的不会着凉。
苏寞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打哈欠,半夏道,“奴婢去请姑爷回来睡觉?”
怎么能请谢子商回来睡觉呢,万一人家想歪了怎么办,眼见半夏要走,苏寞忙叫住她,“你就说我让你去问问他要不要给他抱床被子去。”
“啊?”半夏懵了。
“就这么问吧。”
苏寞摆手,半夏挠额头出去了。
书房内,谢子商在看书,但半天了,也没看进去两页。
半夏敲门唤,“姑爷。”
“进来。”
半夏推门进去,福身道,“姑爷,姑娘让奴婢来问问您要不要给您抱床被子来。”
谢子商脸一黑。
让他打地铺就够过分了,现在连地铺都不给打,让他睡书房了吗?!
谢子商把手里的书一合,当即起身回屋。
他带了几分怒气回去,然而进屋就看到苏寞坐在地铺上伸懒腰。
谢子商眉头打了个死结,苏寞道,“今晚你睡床。”
居然把床让给他,鉴于之前捏肩,谢子商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苏寞是真好心还是有坑了,他道,“床有问题?”
苏寞脸一哏,妙目一瞪,“我看在你今天吐过血,又被逼毒的份上,好心把床让给你睡,你居然这么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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