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寞眼睛倏然睁圆,“你的意思是放火之人收到的消息有误?”
谢子商谨慎道,“放火之人知道信老王爷手里已经有证据能替镇国公府翻案了,但不知道信老王爷这么心急,会不顾皇上有没有心情参加家宴就把证据送进了宫,以为供词还在刑部,才大白天就放火。”
苏寞道,“可若是在信王府就泄了密,应该知道信老王爷把证据送进宫了啊。”
这一点是谢子商唯一想不通的地方,苏寞也想不通,惆怅道,“思来想去,好像只有知道这事的人故意说一半掖一半才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可信王府里没这样的人啊。”
信老王爷和云三老爷都是嘴紧之人,不会往外泄露半个字,云三太太若是知道,她倒是可能泄密,但她不是泄一半留一半的人啊,她会一股脑就给你倒光净了,一点不剩啊。
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苏寞就索性不想了,反正供词和证据都到皇上手里了,她就不信放火之人有这样的贼胆,敢火烧御书房。
要真敢烧,她倒是佩服他的胆量了。
翌日,早朝。
御史台联手弹劾苏鸿山这个刑部尚书严重失职,刑部库房重地,没有派人严加看守,导致十几年的卷宗都被烧了个干净。
刑部被烧,哪怕苏鸿山被人用了调虎离山计,这责任他也得担一大半,无可辩驳。
御史台请皇上严惩苏鸿山后,宋国公站出来道,“这么多年,信老王爷一直在找证据,想替镇国公府翻案,谁想到当年的供词和罪证会被一把火烧毁,这般失职,不严惩都对不起信老王爷多年心血。”
宋国公言之凿凿,一堆大臣附议。
信老王爷瞥了宋国公一眼,“谁告诉宋国公,镇国公府当年的供词和通敌密信被烧毁了?”
宋国公脸色一僵,“刑部存放档案的库房都烧没了,供词和密信还能安然无恙?”
信老王爷瞥了宋国公一眼,直接看向皇上道,“请皇上替镇国公府翻案。”
信老王爷这话一出,偌大的议政殿静默了片刻,接着就哄闹起来。
前一刻还在惋惜镇国公府供词被烧毁,下一刻就找到证据替镇国公府翻案了?
这起落之大,百官们被震的半晌回不过神来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悲愤和痛心,“信皇叔昨儿家宴之前,就把供词和证据送进宫给朕过目了,当年镇国公府通敌的书信乃奸人伪造,我宁朝因此冤枉了忠臣良将,实属不该。”
皇上说完,宁王就道,“当年镇国公和东雍澹泊侯的往来密信,臣见过,确实是镇国公亲笔,当时几位老大臣也都辨认了,臣知道信老王爷和镇国公关系好,一心想替镇国公府翻案,但不能为了给镇国公府翻案,就如此颠倒黑白。”
一番话把信老王爷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他道,“鸿山派人去东雍,几经波折拿到了澹泊侯的亲笔,和当年从镇国公府搜出来的澹泊侯亲笔密信一对比就知是人伪造,至于从镇国公府搜出来的两封没有送出去的密信,信的内容并非镇国公所写,只是落款和私印是他的而已。”
元公公把当年的密信和苏鸿山的人拿回来的澹泊侯亲笔给诸位大臣过目。
翰林院林大人最是擅长辨认笔迹,细微差别他都能看出来,他对比后道,“从镇国公府翻出来的密信和苏大人找回来的澹泊侯亲笔看上去一样,但仔细辨认就知镇国公府这几封密信形似而神不似,确实是伪造。”
他对比后,其他几位大臣也看了,和林大人看法一致。
宋国公也对比了下,道,“就算两封信笔迹不一样,也不能代表苏大人找回来的澹泊侯亲笔就一定出自澹泊侯之手,也有可能这封才是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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