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的摇头,只望厉靳别插手了,这些话又不好跟贝贝开口,为难的沉思着。
贝贝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希望全寄托到爸爸身上了。
“贝贝,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已经嫁给厉景容了,家规严苛,以后说话要小心,知道了吗?”
祸从口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乖乖点头。
楼上房里的厉景容正在收拾东西,电话那头还在缓缓说道:“道理我已经跟你说了,选择权在你,若是以后后悔,别怪曾祖母。”
“不会的,景容没有二心,相信曾祖母,我现在就在收拾东西,今晚的飞机。”
“没事,你可以慢慢来。”女人轻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都明说了on现在总经理位置给他,哪能留着?跟总部的势力相比较,盛拓就是九牛一毛,何必留在国内在厉靳面前心惊胆颤的。
“曾祖母,这个家我一秒也不想多待,今晚我就走!”省得奚明月在他面前整幺蛾子,他治不了她,那就丢给顾月华。
这烂摊子谁爱管谁管,反正现在他已经趣了,又怎能忍受同在一个屋檐下被戴绿帽?而且对方还不是真正的奚明月。
这次出国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找出真正的奚明月,还他明月妹妹一个公道!
“明天你先到欧洲边缘小国,我派人过去,现在那边歇一个晚上。”她现在失了权,贸然叫厉景容过来任职必会遭到反对,只能说他是从周边他国而来。
“是,曾祖母。”
“行了,你收拾吧,说了这么多,我也乏了。”
“曾祖母好好休息,再见。”
甚至没跟顾月华打声招呼,听到汽车声奚明月刚把贝贝哄睡着,走到阳台看下去,“大晚上出去……搞的好像我乐意在这似的!”
回头看着奶白的包子脸,恬静的睡颜,突然觉得值了。
所有的不开心在见到儿子的一瞬间消散,蹑手蹑脚开门,生怕吵醒贝贝。
楼上房间衣柜平躺着横放,上面铺上被子靠着梳妆台,跟厉景容的床隔开一条路。
刚挪好,厉靳带着贝贝敲门,现在又要回去收拾好,不然明天顾月华看出破绽又是一顿唠叨。
把一直没还的卡放在贝贝床头,如此想着,路过书房的门突然打开,给她吓一个激灵,只见男人一身贵族气息,金丝边眼镜给他添了分斯文儒雅,端着水杯站在门口,看见她时眼底也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变得幽深。
立刻错开视线,低声道:“贝贝睡着了,我就先回去——”
“帮我倒杯咖啡。”男人置若罔闻,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神色坦然的把水杯递过去。
也好,把卡直接给他。
她接过,“行,你等一会。”
看着女孩纤细娇俏地背影渐渐远去,直至不见。
“扣扣扣!”三声礼貌地敲门。
很快便想起记忆种低沉磁性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推门而入,桌子上的文件整齐的摆放着,一边擂的比另一边高,应是没批完的。
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敲动,墨绿衬衫为他增添一丝神秘幽暗,节骨分明的手格外禁欲。
奚明月把水放到他对面,把卡也放好,“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正好可以还给你。”
言下之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闻言,男人动作未停,瞥了一眼,“坐。”
奚明月:?
“不坐了,太晚了,我要休息去了……”
“厉景容走了。”他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你也听见……不会是你搞的鬼吧?”她说呢这大晚上的讨厌她也不至于跑了吧,没想到是他搞的鬼。
“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男人停下手中的敲打,摘掉眼镜,起身走到水杯旁,奚明月有意的后退,避免和他靠太近。
他轻缓的瞥了一眼,“白开水?”
“冲咖啡太麻烦了,我又不是你保姆助理……没必要听你话。”大晚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只能这么说了。
男人不以为然的挑眉,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放下。
问他不说,奚明月也不想耽搁,抬脚就要离开。
下一秒,他手臂一伸,握住她的小手往怀里一带,胸膛和她的脸撞了个满怀。
鼻息间尽是檀木香,脖颈处他的呼吸喷洒而至,奚明月顿时脊背僵直,呼吸都慢了一拍,迅速伸手推搡。
“我已经嫁给厉景容了!”
他一只手就能轻易抓住她两只手,将女孩禁锢在怀里,“厉景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她微愣,心跟着凉了三分:“所以呢?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我给你一个月,跟厉景容划清界限,向奚振中坦白,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低沉的声音透着寡淡,却给人不容置喙的帝王之感。
“你想干什么?我说了我赌不起!”
他忽视她的挣扎,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来的话让她浑身寒意侵袭:
“奚振中要是知道你生在欧洲,父母亲人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他会怎么对你?”
奚明月杏眸微睁,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身体轻颤,“就算他不是我亲爷爷,他也是我记忆中最重要的亲人!”
许是亲人二字刺痛了男人的心,手上的力度加重,要把她揉进怀里。
“贝贝呢?十月怀胎,入鬼门关生下来的……”
“贝贝也很重要!”她抬头瞪着他,气的声音都提高几度:“他是我儿子,是我亲骨肉!我不难过吗?你以为就你难受?”
“这种两难的地步换做你,你能怎么办?我能再一次把爷爷气吐血吗?!”
暗眸中倒映着女孩精致的小脸,怒瞪着他的眼眶里氤氲一层薄薄的雾气,倔强的小模样让他心生疼惜。
狭眸微微眯了眯,口吻决绝充斥着命令:“一个月时间办好我交代你的事,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媒体我会去解释。”
奚明月挣扎着,眉目紧皱,“我不去!”
“不去?”他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冷嗤一声,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顷刻间两人只剩呼吸相闻的距离,用她第一次在宴会见到的阴鸷沉沉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道:
“厉家主母是断不可再嫁他人为妻,一个月已是我最大极限,如若不然,届时我会昭告全国,你……是我厉靳的女人。”
冰冷阴鸷的眼神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刃,淬了毒在她身上割下一刀,毒素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和个细胞。
为何会闹到这种地步?为何……
她不断的摇头,下巴传来的疼痛让她呼吸紧张,整颗心不安的跳动。
“我……我不敢……”如果爷爷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这是你的理由吗?小姑娘,此事你……非做不可。”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说了婚礼延期非不听,否则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一个月后我带你回清莱,那是你我相识的地方。”
低沉的语气,命令又不容置喙的口吻。
她意识到了,厉靳从来就不是好招惹的人。
无助和两难像沼泽一般,她在里面越陷越深,快要失去希望。
杏眸中泪水溢出,顺着眼角滚落到下颚线,放在她下巴的手轻轻帮她抚去,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婚事你决定的太过草率,你做错事了。”
“你叫了我多少声小叔叔,今晚你可想好如何承受了?”
他审视的视线勾勒她的小脸,一寸寸移动,渐眸光深,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俯身在她唇上贴去……
他的唇缓慢移至耳垂,只听女孩带着颤意的嗓音说:“你是厉家家主,我现在的身份,你这样做太不像话!”
男人挽唇,“你做的事也很不像话,企图想把厉家玩得团团转,谁教你的?这么胆大包天?”
她乱了,彻底乱的不成样子。
他的话将她逼到死胡同,不管蜷缩的再紧,黑暗也会将她彻底笼罩,闭上眼都是熟悉的味道。
如同一条毒蛇顺着尾椎骨往上攀爬,缓慢让她不由自主颤栗,想要逃脱却没有办法,无助又隐忍的承受着。
可他的怀抱温暖到将她的不安细细抚平,让她忘了身处何处……
一夜无眠,她在两难的夹缝中思虑许久,回到房间已是凌晨,天际灰蒙蒙的,是黎明来临前的黑暗。
“我也会像这黎明一样,熬过黑暗,迎接光亮吗……”她微垂睫羽,低声喃喃自语。
如今,她不得不做出一场闹剧了。
身体的疲惫让她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书房内,厉靳胳膊肘撑在桌上,眼镜也重新戴起,眉间堆砌躁意,揉了揉山根,接通国外的视频。
“哇哦,这个点华国应该是深夜凌晨吧?靳爷,你要不要这么拼?”清澈活泼的嗓音让他眉头稍稍舒展。
视频内金发碧眼的男生一脸笑意,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厉靳周围。
视频内又挤进一位年纪比年轻人大,褐色的瞳孔,浑身贵族气质,开口便是流利的英文:“靳爷,景容少爷准备在边缘小国落地,看样子厉老夫人是想用缓兵之计。”
她要的从不是厉靳一人独大,而是相互制衡。
“戴维,你别挤着我了!”年轻人嗔怪。
戴维冷冷的瞥了一眼,米迦勒立马安分。
厉靳似是不意外他的回答,而是问:“清莱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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