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入库取兵器的规矩是只可一次,绝不可反悔,”冰雨提醒道,“看这剑的样子如此破旧,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了,就它了。”盛轩说完,伸手拔出剑来。
门口的疾风见盛轩选了如此一件破铜烂铁,正想上来取笑,却惊奇的发现这剑的剑身不见了。
“这剑身怎么没了?”冰雨奇怪看着这盛轩手中只剩下的剑柄。
盛轩也在纳闷,不知道为什么这剑就只剩剑柄了,却感觉剑柄还是十分的沉重,甚至比一般的长剑都重,手掌可以清晰感觉到剑柄上古朴精致的花纹,花纹上镂刻着一个太极形状的凸起。
他无意中按下,刹那间,剑身重新出现,锈迹、豁口竟已不见,森森闪着寒光,散溢出一股强大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杀意,这杀意冲天而起,却中正温和,并不暴戾,但卓尔不群,足睥睨天下。
竟然如此神奇,盛轩见到边上有一个厚重的精钢兵器架,信手挥剑斩下,架子立即裂为两段,断面平整,而他手中的剑刃丝毫未损。盛轩又轻按一下凸起,剑又只剩剑柄,杀意也消失了。
疾风也不禁张大了嘴巴,心中暗想,不知道这库中还有如此宝贝,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想着兵器选完了,便想叫两人快速出库。
盛轩突又看见边上陈列一物,感觉很是熟悉,这莫不是那日疾风救自己出去,挖地道所用的器物,自从那日见到此物后,他一直记忆犹新,很想搞明白这是何等的一件东西。
“这个叫做旋风钻,任凭再硬的岩石或者什么,钻透都不费吹灰之力,”疾风吹了吹头上的刘海,得瑟说道,“那日就是用这个救的你,不过只能看,不能摸啊。”
盛轩点点头,仔细看着这乌黑的东西,实在想不明白它怎么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盛轩忽然仰头,见库正中墙上,挂着一件长长的类似烧火棍的兵器,挂的很高,一般人无法摸到。
“这个叫做火铳,是镇库之宝,据说这世上只有这一件,”冰雨解释道,“暂时没人知道它怎么使用,不过听说它能在很远放出极厉害的暗器,瞬间致人死地。这些都是楼主收集的兵器......”
盛轩心里暗暗称奇,听疾风不断催促,也未想太多,随着两人出库去了。
回去路上,冰雨又和盛轩讲了很多楼里的规矩。楼中杀手从高到低由五星至一星共分为五个等级,楼里只有将军是五星,他们这一组雷雪风雨星月六个人,惊雷和暮雪都是四星,惊雷是头,负责分派任务,暮雪地位超然,虽名义上归惊雷指挥,却并不听调动,只是随着自己心意参与行动,疾风和冰雨都是三星,刚入门的两人只能从一星做起,等级同薪俸多少直接相关,而低等级杀手还要无条件服从高等级的命令。
盛轩心里暗自嘀咕,看来这个世界,无论什么组织,对人皆要分个三六九等,好让低位的人有上升的希望,上位的人有维护自己等级地位的欲望,方才会将自我完全代入,去为组织卖命。
盛轩又向冰雨问起楼主和将军的事,冰雨说将军每月会召集众人赏罚,而楼主一年也难见一两次,都只有在特别重大的事情上,方才现身,两人都是一直隐藏着自己的面容,他们的真实身份在楼中是不可议论的禁忌。
翌日清晨,火神殿中,各组人员早已整齐站在大殿上各自位置上,殿台上将军脸上仍旧蒙着黑色面罩,昂首挺胸负手而立,中间是一把宽大气派的榻椅,椅子通体用黄金打造,各处纹饰使用的竟是只有天子方可用的五爪蟠龙,在椅背龙纹上,则镂刻着燃烧的火焰图形。
盛轩盯着椅子看了许久,想这楼主果然是躲在深山称大王,如此逾矩的东西,都毫不避讳,又看了看将军的样子,虽然是第二次见到此人,却还是感觉非常熟悉。
“楼主驾到,”随着一个护卫的喝声,一个身着宽大红色龙纹华丽袍服,头戴金冠,脸上戴着一幅火焰形状黄金面具的人,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中,从后堂步入殿台上,殿中将军以下人等皆俯首参拜,双手交叉作火焰状,高举过头顶,高喊着“神火不灭,楼主万年......”
那人走到椅前,端正坐下,双手扶住椅子扶手,用威严却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众人免礼。”各人方才恢复原来样子,盛轩偷瞄着殿下众人,见不少人眼中赤裸裸流露出对楼主此刻威仪的艳羡。
“再过几天就是新岁旦日了,这一年中,诸位戮力同心,顺天应时,为这世间除恶扬善,做下了不少大事,所获颇丰,大家辛苦,”楼主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但也有个别人竟然敢背叛组织,来呀......把他带上来......”
他手轻轻一抬示意,便有几个守卫从边上将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拖了上来,地上留下一串可怖的血迹。
“流苏......”冰雨显得有些惊讶,似乎与这人熟识。
那人应该是被打断了手脚,全身上下皆是伤痕,无完好之处,陈旧和新鲜的血渍凝结在衣服上,令人触目惊心。
“三星杀手流苏,在执行任务中临阵脱逃,私自擅闯机要阁重地,悖逆组织,意图不轨,按照楼里规矩,现在众人面前处死,以儆效尤。”楼主用他沙哑的声调高声呵斥着。
流苏头发蓬乱,凄厉而笑,用尽力气大声道,“什么除恶扬善,皆是欺世盗名,这赤焰楼不过是你铲除异己和敛财的工具,我曾愚昧的替你去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即使今天我粉身碎骨,也胜过每天被良心谴责那般痛苦。”
“真是死不悔改......来人......把他舌头给我割了......休让他再胡说八道,蛊惑人心。”这几句话似乎刺激到了楼主,他勃然大怒,手颤抖着,胸口起伏着,指着流苏。
将军却未动,楼主手下几个守卫犹豫了一下,两人按住流苏,一人拿匕首往他嘴里捅去,鲜血顿时流苏口中喷出。没了舌头,他仍是双目圆睁,直勾勾瞪着楼主,“再将他眼珠给我挖了,鼻子耳朵也给我割了。”楼主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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