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夏没有拒绝，只是看了千羽一眼，笑了笑。
宋启夏和千羽坐在一边，曲昭云和风起云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因着都是熟人，曲昭云也不收千羽和宋启夏的钱，直接让李华和田圆当即再做了两杯烤茶。
曲昭云的奶茶店能一直开下去，除了得利于妖怪们的光临，自然也少不了奶茶本身的功劳。
曲昭云的身边坐着一个没见过的帅哥，宋启夏也不能免俗地八卦道：“曲昭云，这个是你男朋友吗？挺帅啊。”
曲昭云还来不及开口，风起云就抢先回答了：“是的。”
曲昭云转头瞪了风起云一眼。
曲昭云心里生闷气，却在片刻后收到了风起云的消息——你生气了？不是要我假扮你的男友吗？
这个白痴。
曲昭云看了忍不住笑起来。
“现在又不是在我的父母面前，有什么好假扮的。”曲昭云回复道。
“装就要装像点啊，她不是你朋友吗？万一哪天在你父母面前露馅了。”
曲昭云瞄了一眼宋启夏，回道：“倒也没那么熟，宋启夏和我爸妈又不认识。”
风起云抱着手机，忽然有些丧气，曲昭云怎么用完他就扔啊。
这也太无情了。风起云也不会说话了，在心里默默控诉着曲昭云。
不一会儿，奶茶就做好端上来了。宋启夏说想尝尝店里的烤奶，所以曲昭云给她点了烤奶，曲昭云则要了一杯芒果冰沙，风起云不挑，给啥喝啥，人间的美味，他几乎没怎么尝过。
宋启夏喝了一口烤奶，赞叹：“真的很不错啊，香滑可口，在灵城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奶茶，难怪连千羽都来光顾了，看来我以后也要多过来。”
听到宋启夏主动提起自己，千羽的心里像炸开了烟花一样绚烂。
千羽说道：“我也会来。这里的环境不错，把笔记本一起拿过来，说不定能灵感大爆发。”
宋启夏爽朗地笑道：“那我们下次说不定还能碰见。”
曲昭云舀了一大勺的冰沙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下次来，可就不免费了。”
宋启夏哈哈一笑说：“那当然。看你说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千羽说：“那当然是要付钱的。”
曲昭云帮自己大忙了，送点生意不是应该的吗？
曲昭云眼骨碌一转，现在不就是一个让千羽和宋启夏独处的绝佳机会吗？
她和风起云不应该坐在这里，多煞风景啊。
曲昭云左思右想，最后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就拉着风起云开溜了，临走的时候还吩咐了李华和田圆。
“帮我留意一下他们的动向，”曲昭云说，“有什么反常就赶紧过去。”
其语气之郑重让李华和田圆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时间，四人桌只剩下千羽和宋启夏。
宋启夏和千羽是能在网络上侃侃而谈，可那也是因为隔着网络。
现在曲昭云和风起云走了，自己和千羽在这里坐着，气氛实在是沉默得有些诡异。
还是说点什么吧。
宋启夏喝了一口烤奶壮胆，小心翼翼地问道：“说起来，千羽是你的真名吗？”
千羽闻言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千羽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冷，宋启夏还以为他生气了，立马说道：“我就是好奇，没有恶意，你不说也没事。”
千羽展颜：“是我的真名。”
千羽没有生气，宋启夏这才放心地粲然一笑：“你真的姓千啊，这个姓氏好少见，我还以为千羽只是你的笔名。”
千羽有些尴尬地摸摸脸颊，其实也不能说他姓千，很多妖怪里边没有姓氏这样的概念，他们鹤妖族群里就没有。取名也只是看自己的喜好罢了。
“千羽，”宋启夏轻轻地念着，“你的名字真好听。”
千羽不好意思起来，回道:“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于是聊天往着奇怪的商业互吹方向发展。
先是互夸姓名，然后是宋启夏夸千羽的著作等身，千羽夸宋启夏事业有成。
两人都对彼此的夸赞颇为满意。
“你随风飘扬的笑，有迷迭香的味道……”【1】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打断了千羽和宋启夏的对话。
千羽的手机响了。
他和宋启夏正聊得起劲，没想到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千羽的编辑。
千羽看着手机界面跳出来的名字，心里大呼不妙。
千羽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没事。”
千羽没有避开宋启夏，直接摁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编辑鬼哭狼嗷般的声音，如果现在编辑在千羽的面前，大概就是拿着纸巾抹眼泪的样子：“祖宗啊，你改完稿没有啊？”
“不是说月底交吗？”千羽问道。
另一边的编辑泪眼汪汪：“提前了半个月，你还有一周的时间。你要是交不上，可就断更了，我上哪儿找能放在杂志里的长篇连载啊。”
千羽倒抽了一口凉气，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好，我知道了。”
千羽挂了电话，被编辑这么一搅和，千羽也没有闲聊的心情了。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啊！可恶！
宋启夏问道：“你又被催稿了？”
千羽叹气：“嗯，我可能得走了。”
他们才聊没多久。
千羽握住奶茶杯子，轻轻摇晃，里边的冰块没有完全融化，杯身还是泛着冰凉的水珠。烤奶很凉，千羽的心比烤奶还凉。
每一次写稿对千羽来说都是精神折磨。哪怕稿费多得让他衣食无忧、财富自由。
宋启夏继续问：“你这次又要强制断网赶稿吗？”
聊着这么久，两人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
“那倒不用，上次断网窝在家里赶稿，写出来的东西实在是难看得很，后来又得吧写好的稿来来回回地修改，所以这次不断网了。”
“那你还会来这里吗？”宋启夏说着，眼中隐隐透出期待的目光。
千羽点点头：“会啊，我之前不是说了会来？我今天已经在这里找到了一些灵感。”
“那就好，期待和你再碰见。”宋启夏挥挥手和千羽道别。
宋启夏这么说，大概也是会常来吧。
千羽说：“好，我要是卡文了，说不定还能问问你的建议。”
“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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