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
回到茗苑,她洗了个热水澡,脑子里全是周良岐那副不经意流露出的少年气,她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然后摇摇头,真是糊涂了,什么人都敢想。
时间还早,没过十二点,晚上江舒的视力不太好,她随手从卧室拿了一副傅时宴平日用的眼镜,偷偷溜进厨房揉面粉。
傅时宴刚刚回复的消息说,他快到家了。
江舒做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车辆的动静,她赶忙走出厨房,略显风尘仆仆的男人正好推门进来,身穿黑色风衣,看起来还有疲惫。
男人抬眼,看见江舒戴着自己的眼镜,挽起唇角,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染上笑意,走过去替她摘下:“你怎么戴我的眼镜?”
“放在那了,我就顺便。”江舒揉揉眼睛,追问:“工人怎么样?”
“监工的时候,坠落的石块砸了下来,脑出血,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脑出血?”江舒惊讶,伤到了脑子怎么可能没事。
“没有爆出去吧?”这种事情对于施工方会是很大的舆论。
傅时宴下意识揉揉她的头,“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
然后他看见她手上沾着的面粉,“你在做什么?”
“汤圆,今天冬至,该吃汤圆。”她仰头笑得甜。
傅时宴似乎也才想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厨房,看到半成品笑意更深,“一起吧?”
“好啊。”江舒乐得享受。
他将手洗干净,衣袖挽至手肘,开始做面团,江舒要帮忙,被他拦住,“你看着我做就好。”
其实江舒想说她也会做汤圆的。
不过显然傅时宴的手法也很好,大多是芝麻馅,做最后一个的时候他突然用蘸着面粉的手碰了碰江舒的脸,“我口袋里有一枚硬币,你帮我拿出来。”
江舒擦掉脸上的面粉,瞪他一眼,得知他要干什么:“你也信这个?”
“偶尔信。”
汤圆里放硬币,吃到的会得到好运。
从前在江家,年年如此。江母一般只会放一个,偷偷在上面做上标记,盛出来的时候分别放到她和江舟两人的碗里,于是年年吃到硬币的都是弟弟。
久而久之,江舒也就不期待了。
圆滚滚的汤圆下锅,没一会儿便香气四溢。
不过傅时宴忘了做标记,最后竟是被自己吃到,那一瞬间脸上表情哭笑不得,他不理解怎么会这么巧。
江舒忍着笑,说实话,傅时宴的汤圆不比火锅店来的有花样,她却胃口大开的吃了两碗。
吃多了,她开始苦恼:“我想出去散步消食。”
傅时宴正在将碗筷放在流理台,头也不抬的拒绝:“天气太冷了,不行。”
江舒不说话了。
察觉到女人的情绪,傅时宴抬起头,蘸着水的手指再次抹上她的脸,陡然靠近:“要消食也不是不可以,我们换个方式?”
江舒在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没来得及跑就被男人强势的禁锢住,迎面而来一个吻。
只能被迫接受。
两相交缠,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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