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想着,这如果在前世,肯定要放鞭炮的。可这里没有鞭炮,就听二伯扯开嗓子喊道:
“开工啰!”
所有干活的人一起动了起来。
房子是从东西两头一起开始盖的。
为了让村里人都有活儿干,左景殊在盖房子的同时,也开始砌院墙。因为房子大,院墙也长,左景殊还要求砌高些,这工程量就大,村民们来了很多,都想赚几个钱,拿几斤粮食回去。
盖房子,左圣达是总指挥,大总管是左圣通,哥俩合作得还挺愉快的。
因为雇了很多村民来干活,读书的几兄弟可以安心读书了。
家里人人有活儿干,就是左景殊没什么事儿,她就天天往山上跑,练轻功顺便找奔雷和闪电玩。
不愧是兽王,闪电恢复得很快,每次见了左景殊都是摇头晃脑的。
左景殊有时候,还会让奔雷驮她到草原去,让烈焰和家里人聚一下,她经常骑着烈焰在草原上狂奔,体验速度与激*情。
左景殊现在已经能够轻松地飞到悬崖上了。
她目前没太大的梦想,保持这个水平就很满足了。
半个月以后,左家的房子盖完了,院墙也砌完了。
房子晾了五六天,开始安门帘。
又过半个月,是个好日子,左家要搬家了。
这次搬家,一房一个院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了。左家人个个喜气洋洋的,他们早就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虽然东西不多,可看着还是很高兴。
乔迁新居,本来应该摆席的,可是想到来吃席的人还要送礼,就别让村民们为难了,左作太左作平两家人一起吃顿饭就成了。
吃完饭,大房的人都回去了,左景殊有话和家里人说。
“房子盖完了,哥哥们也开始读书了。咱们家的地虽然没有大爷爷家的好,可是土豆也收了很多,库房里满满的,相信明年开春,会有很多村民们来买的,能卖点钱,剩下的还可以留着吃。
现在看来,今年应该是个丰收年,玉米也能收很多,差不多够吃了。
现在,咱们家,吃的住的都有了,我来说说家里的外债。”
“什么,咱们家还有外债?”
陈氏叫了起来。
左景殊不太高兴,“二伯娘,你不会以为,咱们家盖房子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咱家不是还做了买卖吗?”
左圣达拉了下她的衣襟,不叫她说了,被陈氏甩开了:
“你拽我*干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二伯娘,开伯卖卤味儿,收入可不全是咱们家的。”
“哼,驴车是咱家的,本钱是咱家的,方子也是咱家的,他就是出了点力气,能值多少钱?”
“他会做买卖这本身就值钱了。要不,明天你去卖呗?”
“卖就卖,有什么了不起?”
“是没什么了不起,别看买卖小,事儿可不少,要收钱,要记帐,要买要卖,顾客买多了怎么应对,买少了怎么应对,买了不要了又怎么应对。还要打点那些来占便宜的混混。二伯娘明天去试一天吧,你能行,以后就让你卖。不行的话,你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陈氏还想说什么,被左景恭拉到大家后边坐着去了。
“咱们家盖房子前,我这里差不多还有五十两银子。
买驴马牛车和做车棚,做生意需要本钱,平时买东西,还有雇人的工钱,交的束修,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买土豆种和玉米种,钱还欠着人家的,我答应收了土豆和玉米就还他们。”
陈氏又接了一句:“买什么东西要花那么多钱?”
“什么东西?二伯娘,我问你,咱们吃的肉我就不说了,就说咱们吃的饭食,我退亲前,你天天吃什么?你现在天天吃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买粮食不需要花钱吗?家里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我家没那么多人。”
左圣达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
“你天天就知道要我闭嘴,闭嘴,便宜都让人家占了,你个蠢货。”
“二伯娘说你家人少,你的意思是大伯家人多呗?”
陈氏哼了一声。
左景殊看着左作平:
“爷爷,分家吧。现在各家住各家的院子,收的土豆按人头分下去,秋天交了税,剩下的玉米也按人头分。既然是我张罗盖的房子,那盖房子欠的外债,我一个人背。只不过,从今天开始,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那样,就不存在什么吃亏占便宜的说法了。哥哥们上学的束修,各房自己掏。”
“我们为什么要自己掏?”
陈氏一指钟遥:“他又不是左家人,他的束修你能替他交,你三哥四哥的你为什么不能替他们交?”
“二伯娘,钟遥是孤儿,没爹没娘,现在他算是我们三房的人,和你没关系。我们三房愿意养着他,怎么滴?”
钟遥站起来要说什么,被左景让捂住了嘴。
“爷爷,分吧。只是咱们不去官府备案,对外还说是一家就行。我实在受不了,每次我要说点啥,二伯娘都会提不同意见。分了家,我就是天天上房揭瓦,她也管不着,她也不会再被我们占便宜了。”
左作平点头:“行,分吧。”
左圣达大叫:“爹!”
左作平笑了:“老二,你自己当不了家,也做不了主,你就少开口,因为你说啥都没用,没人听你的。懂了吧?”
左景殊点头:“爷爷说得对,不过,爷爷,你别忘记了,二伯家现在是三哥当家,只不过呢,三哥更做不了二伯娘的主。哈哈。”
左圣达似乎还要说什么,被左作平举手制止了:
“特特说了粮食要怎么分,我再说一下地要怎么分。反正都是薄地,就一家一块吧。分完以后,秋天收了玉米,就各房种各房的地吧。圣元,你写字据吧,一家一份儿。”
“爷爷,我建议,最大那块地给二伯家,我家的地给大伯家。”
左作平:“行。”
左圣达看着自己阻止不了,这家还是要分了,就痛苦地低下头,难过得不行。
陈氏却面露喜色,她突然大叫道:
“不对啊,家里的地分了,房子和粮食都分了,家里还有牲口和车没分呢?还有左圣开做的买卖没分呢?”
左景殊笑了:“二伯娘,我分给你们房子,是因为,这本来就是给大家盖的,所以有你的份。粮食分了,是因为,那是大家一起种的,也有你们的份儿。地分了,是因为,那是爷爷置办的,也有你们的份。
可是,这买牲口和车子的钱,和做买卖的钱是我的,我自己的。我为什么要分给你?从来没听说,分家要分侄女儿东西的。”
“你为什么给外人不给自家人?”
“我-乐-意!大伯,快点写字据,写完我要回家睡觉。省得在这里受一肚子的闲气。爹,娘,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回家睡吧,我一会儿就回去。哥,你和钟遥也一起回去吧。”
左圣元很快写完了分家字据,左作平左圣元和左景恭左景殊分别签了字,一家拿了一份儿。
左景殊一转头,看到左景恭正看着她:
“你看着我*干吗?这世间事,有的能选,有的是不能选的。比如……”
左景殊悄悄说道:“出身。你就知足吧,起码她还是疼爱你们哥俩的。”
左景恭忽然笑了:“行了,你快回去睡吧。别忘了把你床底下的小罐子拿出来,里边是我们哥几个给你采的花儿。”
左景殊心里一暖,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左景殊又过来悄悄和左作平说:
“爷爷,别生气哦,反正二伯家就在你们东院,也不远是吧?还有,你多想想我大伯和我爹,我们好过了,怎么也不会看着二伯和三哥四哥受苦。至于那个女人,哼哼,就看她的造化了。我呢,是眼不见心不烦。”
左作平听从孙女的劝告,和老妻回房间休息去了。
进了屋子,看着宽敞的房间,宽敞的大炕,心里顿时也敞亮了。
左家的新房子,一排三个院子,大房住中间的大院子,二房在东,三房在西。
左景殊家的房子虽然和二房一样大,院子却很大,因为那个臭水塘被左景殊圈在自己家院子里了,在院子的西南角。
分了家,左景殊想着,把二房和大房还有后罩房相通的地方全堵死,这样,在新宅子里,二房就是独立的一个院子了,在东南角,给二房专门开一个门,因为她不放心陈氏,省得以后有麻烦,这样一堵,一劳永逸。
陈氏不乐意,现在自己到大房和三房去,还得从大门进去。她想找左景殊说理去,被左景恭拦住了:
“娘,如果特特生气了,把咱们二房撵出来,你说怎么办?咱们搬回老房子去?”
她才不回去呢,陈氏消停了。
左家原来的房子,原本左景殊想留着干点啥,可一想,离新房太远,又有皮氏那么个奇葩邻居,还是卖了省心。新房子后边的后罩房,也够用了。
盖完了房子,还剩下不少的木头石头和土坯,都拉到左作太家,他们家地方大,可以选个合适的地方盖几间房子,留着养点鸡鸭猪什么的。左克华在时,娘四个什么也不养,地方是大,可都闲置着。
现在分了家,左景殊他们三房地都不要了,她也就不操心地里的事情了,反正她爷爷会管。
买卖上的事情,左圣开在做,她只管分钱就行,小驴车归左圣开用。
马车左圣泰赶着,马也归他伺弄,牛车归左作平用。
左景殊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她还是天天去悬崖那里练轻功。
有人的时候就步行,没人的时候就用轻功飞行,或者骑着烈焰。
祁修豫和骆居庸从京城回来,来到悬崖边,看到左景殊一跃飞上悬崖,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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