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年哥伦比亚大学招收了很多中国留学生,有些专业的课堂放眼望去,一大半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因此有些人把哥伦比亚大学说成了水校,连211都不如。哥伦比亚大学有些专业确实比较水,但商学院真的一点都不水。

    哥大商学院可以说是价值投资的大本营,享誉盛名的股市投资奇才天伦-巴菲特,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时即师从当时在哥伦比亚商学院任教的“价值投资学派”的创始人、现代证券分析之父一一本杰明-格雷厄姆。

    1984年,哥伦比亚大学庆祝格雷厄姆《证券分析》这本书诞生50周年的大会上。以詹森教授为首金融学家公开批评格雷厄姆的思想,认为其是过时的,市场有效理论才是现在金融学的核心。

    巴菲特当场进行反击,拿出了9个基金经理的历史业绩。这9个人是查理芒格、施洛斯、比尔鲁安等人,以及巴菲特本人,他们都是格雷厄姆的学生和员工。随后,巴菲特把这次演讲写成了文章,就是着名《格雷厄姆-多德式的超级投资者们》。

    江宁是方致远的同学兼好友,是哥伦比亚大学金融工程硕士。美国硕士是两年,他读金融工程已经两年,毕业论文已经交给老师,只等最后的答辩了。这天上午,江宁接到导师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他觉得应该是论文的问题,便飞速赶到学校。

    江宁刚走进办公室,导师便将他叫了过去,问道:“你是金陵大学的学生,认识一个叫方致远学生吗?”

    “致远?”江宁有些诧异,“我的同学中倒是有一个叫方致远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不确定我认识的方致远,是不是你说的方致远。不知道方致远怎么了?”

    导师听到方致远是江宁的同学兼好友,满脸惊喜地道:“昨天jf官网刊登了最新的文章,其中有一篇叫《比三因子更好的模型》,标题非常狂妄,直接向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这篇文章出自金陵大学的一位学生,这位学生叫方致远。”

    向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江宁清楚尤金法玛是实证金融领域的第一人,去年刚刚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他清楚知道方致远能力出众,大三就在《南方经济》上发过论文,但他还是很难相信,方致远有能力向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而且方致远早就出来做演员了,怎么可能写出如此有分量的文章。

    但如果不是自己认识的方致远,又未免太巧了。他忍不住道:“能不能用用你的电脑,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方致远。”

    导师起身将座位让给了江宁:“你用吧。”

    江宁进入jf官网,点开了那篇名为“比三因子更好的模型”的文章。他点开作者信息,双眼紧紧盯着屏幕,飞快地浏览起来:“方致远,金陵大学商学院经济学专业08级学士……”

    他如遭雷军,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真的是致远,真的是他,这家伙竟然在jf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向尤金法玛发起挑战;这怎么可能啊?这家伙现在是明星,一直在忙拍戏,怎么可能搞出这么有分量的论文来?

    江宁觉得这不可能,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事实就在眼前,不容置疑。他的嘴角重重地抽了一下,伸手指着显示屏,骄傲地对导师道:“正是我认识的方致远,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读大三的时候就在中国顶尖的经济学杂志上发表过独作论文。不过他非常喜欢演戏,大三结束就休学去做演员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jf上发表论文。”

    听到方致远大三休学跑去做演员了,导师非但没有觉得方致远有问题,反而更加欣赏。在他看来,真正的天才都特立独行,甚至是有怪癖的。他对江宁道:“你的同学是金融天才,拥有极强的洞察力,而且他的数学特别好,建模建的特别漂亮。如果他能够继续学习,在金融领域继续前进,那他的未来不可限量。你告诉你的好友,如果他愿意继续学习,可以直接读我的博士。”

    江宁这才明白导师看上了方致远,想收他为学生。不过他觉得这事的可能性不大,方致远说过他真正的兴趣是演戏,现在他在影视圈发展得很好,不可能放弃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一切,跑到美国来读书。

    他只能对导师实话实说:“方致远的兴趣是演戏,他为了演戏,选择从大学休学。现在他在中国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不可能放弃一切,到美国来读书。不过我会打电话给他试试,把你的话转告给他。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拍戏,不方便接电话,等他休息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

    从办公室出来,江宁拿出手机,准备拨方致远的号码。现在纽约是上午九点半,而中国时间是晚上十点半;这个时间方致远应该收工,回酒店休息了。他拨通方致远的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几声,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方致远的声音:“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江宁没有回答,直接骂道:“方致远,你个禽兽!”

    方致远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怎么就禽兽了?”

    江宁振振有词地道:“你在jf上**文竟然不告诉我,不然我也可以混个二作啊!这样的好事你都不想着兄弟,你说你是不是禽兽?”

    “我去年到纽约来的时候,专门问过你,研究生毕业后,是打算读博,还是回家继承家业,你给我的答桉是回家继承家业。你都要回家继承家业了,论文对你也没有什么用,我就没给你说这件事,不然肯定会加上你的名字的。”

    “就算我准备回家继承家业,也可以加上我的名字啊!虽然没有什么实际好处,但我可以拿出去装逼啊!”

    “哈哈,以后有机会一定加上你!你给我打电话,不会是为了说这个吧?”

    “是因为这个,但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我在哥大的导师看完你在jf上的论文,觉得你是金融天才,在知道你是我的好友后,让我给你打电话。要是你想要继续学习,想在金融领域取得更大的成就,可以跟着他直接读博。”

    “你导师是哪位?”

    “弗雷德里克-米什金,老头挺厉害的,除了教授这个身份,他还是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学术顾问、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学术顾问委员会委员、东瀛大藏省和澳大利亚储备银行的访问学者。他还担任东部经济学会主席,任多国中央银行顾问。如果你想继续搞学术,跟着老头学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对你说过,演戏才是我真正的兴趣所在。也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写那篇论文,纯粹是为了提高名声,把自己包装成金融高手,甚至把自己包装成巴菲特那样的股神。这样,我才能从资本市场圈到足够的资金,按照我的想法来改造影视圈。对学术本身,我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不会在学术上花太多的心思,所以,谢谢你导师的好意,但我没法接受他的邀请。”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不跟你多聊了。下个月我可能就回国了,到时候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挂掉江宁的电话没多久,方致远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香江的陌生号码。他有些诧异,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呢?野村证券,要不是宝华集团?虽然不知道是谁,到底有什么事,但他还是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方致远先生吗?”

    方致远回答:“是的,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道:“我是香江中文大学入学及学术交流部的陈雅婷,我也是金陵大学毕业的,是98级的,算是你师姐。你发在jf上的论文,我们学校商学院的老师看完后都非常欣赏,觉得你是难得的人才。现在我代表港中大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够到港中大读博,我们为你准备了丰厚的奖学金,首年可以获得50万……”

    方致远知道港中大是到内地抢人最积极的香江大学,去年复旦宋铮在aer上发表论文后不久,便被港中大挖走。他们看到自己在jf上发表的论文,过来挖人,一点都不奇怪。他对去香江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师姐,实在抱歉,我已经答应学校,要留在学校读博。搞金融的信誉第一,要是我答应学校,却跑到你们学校,那在很多人眼里,我的话就没有可信度了。”

    陈雅婷听到这话笑了:“这个没关系。你可以先在金陵大学读书,半年或者一年之后,再转到我们学校来就行。”

    方致远见陈雅婷这么说,只能把话说死:“师姐,我没法答应。我最大的兴趣是演戏,主要身份是演员,我现在就在剧组,搞经济和学术只是业务爱好。我之所以选择在金大读博,一个因为金大是我的母校,还有一个,金大离横店比较近,随时可以往返,而香江实在太远了,我不可能答应。就在跟你通话前不久,哥伦比亚大学一位非常有名的教授向我发出邀请,希望我过去读博,而我毫不犹豫拒绝了。”

    挂掉陈雅婷的电话没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是张长荣的电话。方致远赶忙接通电话,问道:“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的电话可真难打啊。”张长荣抱怨了一声,“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等你的论文正式发表后,学校会聘任你为正教授级研究员,还要给你发奖金嘛!星期天你过来,星期一学校举行新闻发布会,给你聘书和奖金。”

    方致远爽快地道:“没问题,我星期天下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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