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ri,旭ri东升,方露出一毫的额头,朱魁和他庶民营,就已经拔寨收营,迅速的整理好一切,五百马匹嘶昂的列队在舒县城下,这军姿单独来论,绝对是强军之流。

    同样,太守府和周家两方的人早早就把粮草送了过来,看着一车车的稻谷,朱魁苦笑,自己昨ri夸下的海口十余ri至颍川看来是无法完成了。粮草怕是跟不上自己的行军速度,但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更多的时候,将军都要先配合好粮草。

    除开五百骑兵,朱魁不得以雇佣了一百青壮农夫协助押送粮草,人手本就紧凑,多了三千石粮草,更加耽搁。

    于是乎,他考虑着多留下五十骑来帮助周泰押运粮草,他带主力先走一步。

    朱魁与陆纤交好,也就是陆家的客人,陆康自然对他另眼相看,亲自为他送行,而那周家家主周尚,可就没亲自再来,他送了粮草,情谊到了,相识不久,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朱魁还担不起他更多的礼。

    “太守大人止步,劳烦送行,怀明感激不尽,我们来ri再见。”

    一番辞别,朱魁正yu上马出发,城门口一阵马蹄声传来,见那陈武等人百来人,轻装简服赶了过来,这百来马匹是舒县里所有官府马匹了。

    很快一一下马,跪倒在陆康面前:“末将拜见大人,启禀大人,末将与麾下这群弟兄想随小郎君北上剿灭黄巾贼,望大人准许。”

    陆康一听,心中不悦“你是我一手提拔的,正要好好收服,打上陆家的印记,忘恩负义武夫,想要功劳想疯了。”

    陆康一猜就知道这陈武的心思,天下有战事,是这些武夫出头之ri,出将封侯,所以习武之人的梦想。昨ri覆灭黄巾贼戴风虽有一份功劳,却小的可怜,要想立功,靠呆在庐江郡里打磨不知几年,才能出头。

    “想个由头,推搪过去。”陆康想着。

    “想不到太守大人帐下校尉有一腔热血爱国之心,想必人人见了都不由感慨,从而敬重校尉,敬重大人。”朱魁再一次抢先说出一番冠冕堂皇之语。

    陆康一愣,不想朱魁一顶高帽为其戴上,不明白这是别有居心,还是无意之言。让他拒绝不得,四周如此多人都在看着,笑话他阻人为国尽忠。

    “子烈,你既有心杀贼,本太守岂有不允之理,本官等你得胜在回庐江郡。”

    随后,朱魁一行人,策马离去。

    一路上朱魁一直在考虑着北上后要如何行事,他还在等待,前方消息的到来,古代战争最重要的是情报,这比任何兵书战法都来的重要。

    二ri后,一个自称是王氏商行之人追上了他的队伍,前来拜见。

    “小人王钱,拜见主公。”

    王钱四十余岁,圆脸大肚,周泰等三人相视一眼,皆不认识。朱魁说声免礼,笑道:“一听是王姓商人,我便知是王忠派你的来吧。他倒没辜负我的期望,你竟然能直接来到我的军营,情报上的确下了功夫。”

    “多谢主公夸奖,这是主公你要的颍川图册,上面记载颍川地貌和城县分布。”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块绢布,密密麻麻的墨迹。递了过去,说道:“自黄巾爆发,各地密探大受影响,不然主公出征前就应绘好,却拖到现在,请恕罪。”

    “好了,我知你们辛苦,无需自责。”朱魁看了地形图,满意的点了点头,传阅给甘宁他们。

    却说这副地形图清楚标明县城,官道和山林,这在古代可是十分的难得。

    “现在皇甫中郎和朱中郎他们在何处,战况如何?”朱魁关切的问道。

    后世只记载镇压黄巾的大概过程,具体战斗过程,几未提及。

    “右中郎将朱儁在陛下的催促下仓促率兵两万出轘辕关,为彭脱所败,首战失利,现退守汝南;皇甫中郎进展亦不顺利,与贼军连番交战各有胜负,陈兵长社。”

    “果然。”朱魁暗道,黄巾主力前期英勇非常,汉军一溃再溃“往长社,还是往汝南,哎!可惜没有可以出谋划策之人,若马钧在此倒有人可以商量下。”

    朱魁虽然熟读王翦兵书,知战阵,但谋划一事却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颍川多才俊。”朱魁突然想到这句话,突然问道:“可知颍川书院?那里情况如何?”

    王钱一愣,不知为何问与战况无关之事,但这与他无关,遂把他知道的说出:“据闻黄巾爆发前不久,那颍川书院就已经关闭,学子们各自返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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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以丹朱为开姓始祖,传闻乃尧帝的嫡传后裔,后武王伐纣,建立大周王朝,分封诸侯国,邾国由此而生。

    战国时期,楚国灭邾,邾人被迫离开世世代代生死于斯的故国家园,而邾国人,便以国名为姓,改朱氏而迁徙四方,大部分居住在楚、吴、越三地。

    而吴郡朱氏,起于西汉楚人朱轸,随刘邦起兵任都尉,后因战功封鄢陵侯,再后汉惠帝杀吕后侍臣辟阳侯,朱建牵连其中,恐累及家人,故先自杀了断,后其家人迁徙往江东,西汉时的不毛之地避难,四百年经营,吴郡朱姓已经成为了江东排行第四的望族。

    吴郡朱姓与山越一族,相交甚生,早年出吴郡后,躲在临边的会稽郡发展,可惜句章人许生在会稽造反,朱家影响很大,声望与财富受到大量的损失,江东四大家族排汗之末,已经差不多名不符其实了。

    吴郡,吴县朱氏老宅,占地宽广,内有房屋数十间,各类庭院四五处,好生宏伟豪宅。整个吴县内,也就陆、顾、张三家的祖宅可以相比,那太守府衙的规模也不能与之相较。

    后院,池水碧波粼粼,两只蜻蜓点水即飞,池塘便绿sè葱葱,一间屋阁临水而建,品味非常。

    檀香旁,三个人对席而坐,两人一身长者儒衫,样貌间,颇为相似,薄唇高额,眉宇间都有着暗淡与惆怅,此二人正是朱发、朱扬两兄弟,吴郡朱姓这一辈人丁更是凋零,他们本是七兄弟,可惜无人都死在几年前那会稽郡的叛乱上。

    最后一人却是个青年,近三十许,长眉利眼,宽阔的脸型和高耸的身子,给人一直智勇皆备的感觉,青年名叫朱治,是吴郡朱姓中,唯一个成年年后辈,其他嫡系子孙年纪都还小,还需要历练。

    朱发、朱扬两兄弟,此刻皱着眉,心中想着,江东地面上,吴郡出去的四姓,陆、顾、张几年来,家族声势节节攀升,后辈子孙中陆康已是太守,顾雍拜名儒蔡邕为师,将来做大官铁定的事情,那张紘以及张昭虽是旁系,但却是声名远播于江东,直至中原之地。

    自家后辈里,嫡长子朱治虽然文武双全,还算深层,二十岁就举孝廉,如今也算在吴郡太守府里做个从事,但和其他人一比起来,倒是默默无闻的多了。

    “那个秣陵朱魁已经出发了?北上抗击黄巾?”问话的人是如今朱家家主朱发。

    他二弟朱扬闻声,点点头答道:“据传回的消息来报,说是他们在庐江打了一战,帮助那陆康歼灭了那一股寇城的蚁贼,又马不停蹄的去颍川,应该是投靠那中郎将皇甫嵩麾下。”

    “哼!”那朱扬哼了声,带着不屑,近来江东各郡里,市井间都有一传言消息,说是吴郡朱氏已经ri落西山,不复如初,而那秣陵朱氏,那说书郎却如新星一般崛起,其人,年纪虽小,但重义有谋,单身匹马几年间闯下了不小的基业,号称是江东崛起最快最迅速的乡绅。

    于是乎,就有人建议江东四姓中,将那ri落西山的吴郡朱氏去掉,让秣陵朱氏取而代之。这一传言传入那朱扬的耳中,自然气得他暴跳如雷,那ri一连推到了好几张酒案。

    “这小子好生狂妄,又写小说,又弄轿子,还建立镖局,四处行善,好个虚伪的模样,如今这自找死路要北上做那义勇军,帮助朝廷打那黄巾贼,这黄巾贼是那么好打的么?别看在庐江打了胜仗,那不过是小股黄巾贼,那中原颍川、冀州那可是好几十万人的造反,他这是送人,五百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死定了。”

    朱扬愤愤然的说着,嘴里不停地数落着朱魁,咒他早死,却不知他们两方到底何时结下了深仇大恨。

    “嗯!”老大朱发对二弟的谩骂不予置否,点点头,却是赞同的样子,他开口问着:“废话少说,他人家再怎么自寻死路,也不关我们的事,不过早前我们想买下那他所画的新型桌椅家具,他却死活不愿,令可让那桌椅计划陷入停顿,也不愿与我吴郡朱氏合作,却是欺人太甚。”

    “不过这人的确有一番手段,他在秣陵,不好应付,如今他不在,也就没了主心骨,却是要报前番之仇,设法将那桌椅家具的全部图纸抢来,还有他那营销方案。”

    朱发与弟弟商量着,他知道那顾家得了朱魁新式造盐法发了财,那陆家得了《时装策》也发了财,连那小小赵家也得《说书策》这几年发了大财。他吴郡朱氏这些年财政收缩,自然要想从朱魁得那新型家具,搞新颖,好大挣一笔。

    “怎么不说了,都有什么看法。”朱发再问了一声。

    这时,那朱治看了看自己父亲和二叔朱扬,跪直了起来,挺了挺身子,来到自家两位长辈身边,先是自己父亲耳边说了一会,后又到二叔耳边讲了几句。

    这朱治的几句话,一下让二人双眼亮了起来,那朱扬拍手称赞道:“好好,治儿果然才智不凡,下个月就是我吴郡朱氏的祭奠大典,真可邀请他前来。”

    “是极!”族长朱发额首点头,事情就算拍定,商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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