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玧起身时,顾瑶都没能醒。他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消瘦的脸上甚至有两分苍白,一时间谢玧又有些悔,该等她身子再养好些了来的。
他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当他尝到了她的好以后,就忍不住想步步深入尝到更多,一时难以自持,便与她做成了真正的夫妻。
他在被褥里找到了自己的白袍,发现袍角上沾了些许血迹。
是昨晚她的处丨子丨血。
谢玧亲了亲她眉眼,又亲了亲她被吻得朱红的唇瓣,仔细替她掖好被角,方才披衣起身去耳室清洗。
谢玧更衣出来,没吵着她,给她掖好被角,掩好床帐,便动作很轻地出了寝宫,吩咐外面的樱桃和嬷嬷,一会儿顾瑶醒来要好生照料。
他自行用了点早膳,便去前宫朝殿了。
此时日头还未爬起来,天边却是霞光万丈。谢玧一袭龙袍,从中宫出来,行走间半个轮廓都沐浴在霞光里,他眼眸亦淬着暖金色的光,瑰丽无边。
百官陆陆续续进了朝殿,随之升朝。
之前因为选秀无疾而终一事,朝堂上笼罩着淡淡的阴霾,大臣们家中的小姐,在宫里刷马桶的刷马桶,当宫女的当宫女;不过和黄尚书一家现在还被关押在大牢里等候发落相比,已经是幸运之至了。
大臣们也不敢再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明显感觉这次皇后落水一事彻底触犯了龙威。
所以这几日朝堂上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今日察言观色的朝臣们觉得有些许不同,皇上似乎心情极好,也和颜悦色,十分好说话。
大臣们奏的事项十有八九他都应允了。
而且今日早朝的效率特别高,挨个奏完了所有事项以后,即宣布下朝。
下朝后,谢玧又召见了翰林院的学士和几位文臣,安排此次科举放榜的事宜。
一安排完,不等大臣们主动告退,谢玧就先将他们遣退了。
大臣们注意到,皇上今日似乎格外着急啊。
等大臣一走,谢玧即吩咐阿福:“将今日的政务一并送去中宫。”他这么说时,人已前脚踏出了御书房的门口。
阿福应道:“是。”
顾瑶醒来时,外边天色都亮开了,床榻上就只她自己。
她缓缓拥被坐起身,被角自身上滑落,微微一凉,她低头一看自己,当即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把衾被拉起来裹住自己,可动作幅度似乎过大,拉扯到了身子骨,酸软中泛着些疼痛很不好受,不由吸了口气。
她脑子里混乱地想着昨天晚上的事,结果越想脑子里越一片浆糊。
她心眼狂跳,不太敢去回想细节,只知道她昨晚是真的跟谢玧圆房了。床榻间还残留着一丝丝昨夜里的旖旎气息。
后来她听见樱桃和嬷嬷在寝宫外面隐隐的说话声,大概是担心她身体太虚,到这会儿还不醒是不是不舒服之类的。
确实,樱桃很是担心顾瑶。
皇上走的时候吩咐她们小心照顾,也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她们自然而然就想着是不是大病初愈,身子骨虚弱,又感到不舒服了。
顾瑶就连忙起身满床找自己的衣裙,一边胡乱往身上套,一边告诉樱桃她已起身了。
随后樱桃和嬷嬷就进来伺候。
结果进内室一看,顾瑶衣衫不整,尽管她已经十分注意,但嬷嬷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出了端倪。
顾瑶紧巴巴地抓着自己衣襟,道:“我想沐浴。”
嬷嬷一喜,道:“奴婢这便吩咐下去。”
等浴桶备好浴汤,顾瑶起身去了屏风后,嬷嬷便来收整床榻,见得榻上灼灼绽开的红梅,更是喜上眉梢,隔着屏风道:“奴婢恭喜娘娘,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此与皇上琴瑟和鸣、恩爱相守。”
樱桃这才反应过来,道:“呀,皇上与小姐圆房了呀!真是太好了!难怪昨晚小姐才沐浴过,今早就又要再沐一次呢。”
顾瑶还有些眼神飘忽,热气蒸红了她的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根。
她不由得想,昨晚好像是谢玧出力比较多,可他今早都能按时起身去早朝,而她却睡过头了一点知觉都没有,按理说应该是他比自己还累才对。
事实证明,顾瑶真是身子骨虚了,没泡多久,她便开始脱力。樱桃和嬷嬷见状连忙搀扶她出浴,拭水穿衣,然后去收拾过后的床上躺着。
嬷嬷立刻又叫人传早膳到寝宫里来。
顾瑶没吃几口就罢了,靠在床头便又昏昏欲睡起来。
嬷嬷见她小脸上红霞褪去,渐渐显出了苍白色,小声与樱桃道:“不好,皇后这怕是身子骨还没好得过来,又经历圆房一事,有些吃不消了。你先看着,我出去着人叫太医来。”
樱桃点点头。
嬷嬷叫宫人去请太医了以后,又吩咐其他人去熬些滋养气血的补品。
樱桃片刻不离地守着顾瑶,担心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顾瑶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小腹有些坠坠疼疼的,身下动一动也还有些撕扯的痛感,但这些私密事她也不能直接跟樱桃说啊,只摇摇头,道:“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困。”
后来太医过来给她瞧,说她是病后体虚,又气血亏损,开了补气益血的药方。
太医从嬷嬷那里得知,帝后昨晚同房了,还留下一瓶药,道:“这是雪玉生肌丸,娘娘用过以后,应是会好受许多。”
顾瑶接过药,晃起来是一粒粒的丸子,打开闻之也清香好闻,便问:“这个一次服几颗?”
太医:“这……”
嬷嬷一听也头大,道:“太医稍后告知我,我来转达给皇后吧。”
太医也如获大赦。
随后太医留下方子和药,就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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