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嗯了一声,脑子跟不上嘴巴的节奏,说道:“不罚了,我原谅你了。”
等北离玥回过神来,已经是次日正午时分。
她恍惚记得,在睡过去之前,慕倾城一直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低沉而性感地喊着“老婆~”二字。
再后来,她就睡过去了。
北离玥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锤了锤被褥,嘴里小声啐道:“该死,又着了那丫的道。”
她现在真的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明明慕倾城什么也没做,明明只喊了她一声老婆,偏偏她就中了毒,不可自拔。
都怪那丫的声音过于性感,都怪那丫的太腹黑、太工于心计,都怪那丫的太了解自己的喜好!
想想就气,接着啐了一声:“狗男人,他丫的太坏了。”
此时,提着食盒站在门外的慕倾城:“……”
狗男人?
他丫的?
骂的是谁?
“公主,狗男人是谁?他丫的又是谁?”慕倾城推开门,走了进来。
北离玥扭头剜了他一眼,“谁接话,就是谁咯。”然后,翻身下床,穿上鞋子,飞一般的冲进了净房。
慕倾城看着落荒而逃的小背影,失笑一声。
紧接着,走到桌边,将所有的膳食都拿了出来,摆好。
北离玥出净房前,特意伸出脑袋观察观察慕倾城的神色,被某人给抓包了。
“过来,该用膳了。”小丫头自昨日高烧不醒,已经两顿没有进食了。
“咕咕~”北离玥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两声,确认男人没有记仇后,才从净房里走出来,坐到了桌边,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着水晶饺,一边说道:“咳,昨天我去的地方,是我曾住过的冷宫,我发现,母妃的画像不见了。”
慕倾城给她盛了一碗莲子粥,递到了她面前,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北离玥接着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画像被某人拿走了,要么是我母妃的仇人,要么是记挂母妃的人;另一种是,我离开后,冷宫里的东西都被毁了,因为我曾用过的东西,都不见了。”
“嗯。”
“对了,我还碰到一个疯女人,虽然从她的嘴里没有套出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我,那人与我母妃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北离玥喝了口莲子粥,“待会我问问阿花,她虽然年纪小,但在宫中待了好些年,应该能打听出些消息。”
慕倾城给自己也盛了碗莲子粥,没说什么。
北离玥瞄了慕倾城一眼,发现他眼角的妆容已经晕开了,才想起来,昨日他带妆一天,至今都没有卸妆。
“城城,你待会吃完饭就去洗脸,我重新给你化妆。”古代没有护肤品,胭脂水粉也没有现代高级,带妆一整天对皮肤不好。
要是因为易容,伤了他原本那张俊俏的脸,就得不偿失了。
……
饭后,北离玥重新给慕倾城化了妆,过程中,慕倾城自己还主动要求学习化妆。
他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虽是女子用的东西和化妆手法,但他看一遍就会了。之后,北离玥没有时间或耽误了,他便自己动手。
但也仅仅只会这一个仿妆。
替慕倾城收拾好之后,北离玥就去找阿花打听消息,慕倾城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阿花,你在宫中待的时间长,本公主想知道一些事情,你可要如实告知本公主,勿要欺骗本公主,否则,你知道本公主的脾气。”
阿花垂首:“是,公主,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阿花发现,九公主并非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顶好的主子,还无条件地信任她。
“你可知朝阳殿?”北离玥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拿了块栗子糕塞进嘴里。
提起朝阳殿,阿花心里还是很慌的,毕竟朝阳殿很特殊,那是先皇后的住所,后又被赐给九公主的生母,最后沦为一座冷宫。
“嗯,奴婢知道。”
“你去过朝阳殿没?”
阿花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公主,奴婢最初是负责给冷宫里的娘娘送吃食的,干了有三年。”
北离玥又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手上把玩,语气很平淡:“那住在西侧殿的女人,你可认识?”
“西侧殿?”阿花小声自语了一句,接着回道:“回公主,奴婢认识,她是骊贵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句:“奴婢听人说,骊贵人是因为残害王上的龙子,才被贬入冷宫的。”
“噢?可还记得是哪一年进去的?”北离玥总觉得自己离答案不远了。
阿花犹豫了。
“说。”
“是。”阿花有些吞吞吐吐,“奴婢,奴婢听说,是,是寒妃娘娘生产公主那年。”
“具体的奴婢不清楚,那时候奴婢还未入宫,这些都是听宫里老人说的。”
“嗯,本公主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北离玥摆了摆手。
“是,奴婢告退。”
等阿花退出寝殿后,北离玥看向慕倾城,问:“害我母妃的凶手,是骊贵人吗?”
慕倾城微微摇头,分析道:“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我母妃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北离玥自言自语道,“派墨辰去寻母妃的下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
慕倾城拧了拧眉,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你何时派他去的?”
“来西南之前,我将母妃的画像和赤月刀都交给他了。有什么问题吗?”北离玥见他神色不好,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慕倾城没回答,“除了本王,不要相信任何人。”
墨辰那人心思极重,小丫头心思单纯,慕倾城担心有一天小丫头会被墨辰骗了去。
未等北离玥说话,慕倾城又道了一句:“为何不让本王派人去寻?”
“呃……”北离玥摸了摸脖子,“我也不知道,可能当时脑袋抽抽了吧。”
生怕这个醋缸又自己打翻,狗腿解释道:“墨辰那人城府颇深,怕是不会好好替我办事,我也不对他抱什么希望,随他去吧。”
当初,收了三个侍卫。
一个西楚太子墨辰,心机深沉;一个苍兰三皇子君昊,终究还要回到他该回的地方;一个侍卫段离,现在成了南阳的人……
她一个也没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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