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舟今年出息了,第一次带了个小见习生。夏初刚分过来的一个憨小子,叫郑越。一米八的大个子,脱光衣服洗澡的时候白晃晃一片,听起来像是偶像剧标配,奈何白晃晃的皮肤搭配着柔软的小肚子和腿肚子,看起来不像是个刑警,反而是个常年坐办公室不运动的白领。
“走。”吴舟从后面削了一下郑越的后脑勺,“有案子。”
郑越连忙拍拍手上的花生壳:“哎!”
案发地在城东的一个煤矿家属院内,小区的位置已临近郊区,到了夜里这边比较荒凉。
吴舟下了车,看到郑越这货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花生。
“舟哥,吃不?”郑越乐呵呵的冲吴舟伸出手。
吴舟很同情拍拍他肩膀:“你都不怕吐出来吗?”
郑越摇摇头:“又不是没见过。”
死者叫王涌泉,男,23岁,刚刚大学毕业。死者父母去海南住了半个月,回到家就发现独子死在了家里的卧室内。
尽管屋内开着空调,温度并不高,但仍旧飘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郑越刚踏进死者家的客厅,脸已经绿了。
“撑不住也给我憋着,别把现场给我破坏了。”吴舟横他一眼,紧了紧手套进入了死者的卧室。
死者头朝西,脚朝东,仰卧在床上,身下的被褥凌乱,被血浸透且已经干涸,血迹呈现出不妙的棕褐色。死者面部颈部布满血迹,目前看不出哪里是致命伤。大门门锁完好,死者家在4楼,凶手从窗户进入的可能性很低。屋内没有打斗痕迹,但也未找到凶器。
郑越说:“哥,这是自杀吧?”
吴舟环视四周,屋子内非常的凌乱,不知是被凶手弄的还是本身就这么乱。吴舟又回头看看死者的床,大量的鲜血浸透了床垫。
“不像是自杀,你不觉得那折起来盖在身上的褥子很奇怪吗?”吴舟向卧室内走了两步:“整个现场,你没有觉得哪里很违和吗?”
郑越抓抓头发:“我们上学的时候看过很多案例,那些要自杀的人想法千奇百怪,再奇特的现场也不是没可能。”
吴舟摇摇头:“这个现场干净的过分了,这么大的出血量,居然没有弄的到处都是。”
郑越抬头一看:“真的是……”
吴舟指指那褥子:“所以是因为盖着褥子,将喷溅的血挡住了,所以现场才干干净净。”吴舟拍拍郑越:“你去查一下,这个房子是死者家租的吗?哦,还有,去问问死者父母,看看家里有没有少什么,这屋子这么乱是不是凶手在找东西。”吴舟默默叹口气,得把郑越弄出去,不然他真的怕这家伙吐到现场。
“哥,这不太好吧,家属情绪还不稳定。”郑越面如菜色,向客厅看了一眼。
吴舟很冷酷,并不听他的理由:“快去。”
“而且是不是租的有什么问题吗?”郑越按着太阳穴,几欲昏倒。
“有些有良知的租客在自杀时,会担心让房东不好收拾,便很小心的不把房子弄脏。”吴舟解释到。
郑越比个ok,去找死者父母了。
其实别说郑越这个新手,就是吴舟这个半老油条也觉得这屋子内气味很难闻,这人起码死了一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周门窗都没开过,吴舟觉得有些气闷。
吴舟看技术科和法医忙里忙外,也不添乱,摸摸口袋里的烟打算下楼抽两口。他迈出死者家门,随手甩开那个唐草纹的zippo,余光便瞥到从楼梯上探出了一个脑袋。
“嗯?”吴舟合上火机,盖子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那是一个脸很小的女孩子,皮肤白到透明。吴舟迅速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左脸脸颊上有一颗痣,非常惹眼。
那女孩穿着嫩黄色的睡裙,手中拎着垃圾袋,应该是要扔垃圾。
吴舟往一旁撤了半步,示意她可以下楼。
宋月渠捏紧了垃圾袋,怯生生的问:“请问……这是怎么?”又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补充到:“啊,我,我就住在五楼……”
“嗯,没事。”吴舟点点头,含糊的应付她。
宋月渠看问不出什么了,便抬脚要下楼。
“舟哥,我不行了,我得透口气!”郑越忽然夺门而出,扑在吴舟身边。
这时,吴舟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楼梯上那个女孩,忽然脸色巨变,先是震惊,后是阴沉。
吴舟猝不及防,他的视线还未从女孩身上收回来,于是便看到了这令人咋舌的变脸。
郑越抓着吴舟,看到吴舟并不鸟他,于是顺着吴舟的目光看去。
“咦?”郑越忽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吴舟翻个白眼,看到美女眼就直了?
“哎!”郑越眨眨眼:“你不是……你不是那个室友吗?”
宋月渠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更加难看了两分。
吴舟眯起眼,把郑越扒拉过来:“认识?”
“认识啊!”郑越一脸憨样,“我大学跟着我老师出任务,有一个案子……”
郑越话音未落,只见宋月渠沉着脸,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冲下来,擦着郑越飞快下了楼。
郑越一下卡了壳,张着嘴看着宋月渠匆匆的背影,一头雾水。
“这怎么?”郑越茫然的看着吴舟,“急眼了这是?”
“她谁啊?”吴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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