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宁宁的视频却和前面那些有些不同。视频一开始,镜头聚焦在一盏昏黄的台灯上,接着镜头慢慢拉远,看到胡宁宁穿着小背心站在墙边,这时镜头向胡宁宁推近,王涌泉裸着上半身出现在镜头里。

    吴舟眉头一皱,就听王涌泉低着声音说:“乖,不怕……来,转身……”

    胡宁宁听话的转过身。

    王涌泉又说:“用手撑着墙壁。”

    胡宁宁照做,王涌泉去改她的动作:“手高一点。”

    只见胡宁宁一脸无助的回头看了一眼镜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王涌泉调整好胡宁宁的姿势,一脸沉醉的用嘴在胡宁宁的胳膊上来回的亲,像是在轻轻的摩挲一件珍宝。镜头忽远忽近,光线昏黄。

    随着镜头摇曳着,画面时而拉远模糊,像是有层朦胧的毛玻璃。时而给了王涌泉亲吻胡宁宁胳膊的特写,胡宁宁细腻的皮肤纹路、微微的汗毛,映着黄色的灯光居然有种电影质感。

    哪怕吴舟再不想承认,也得说这段视频拍的有点水平。

    可这段视频,三星堆全部给播放完了,并不是因为它拍的手法好,而是,这个视频说明当时有第三人在场。

    画面在动时,和王涌泉在亲胡宁宁胳膊时,王涌泉的两只手都出现在镜头里了,所以说拍摄者并不是王涌泉。

    大周在吴舟背后咬着牙骂了句:“真他大爷的操蛋!”

    三星堆说:“结合后面这几个视频,我猜测里面可能藏着一个儿童色情视频产业链,目前决定移交给四队,咱们两边协同侦破。嗯,这方面四队比较有经验,咱们的重点还是放在破获杀人案上面。”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吴舟出了会议室跟谢棠打了通电话。

    “喂?”

    吴舟说:“喂?棠棠,嗯你现在在哪呢?”

    谢棠转身看看墙上的挂钟,奇了:“上班时间哎,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吴舟听了便有些内疚:“啊,其实是工作上的事。”

    谢棠反而觉得没什么,笑嘻嘻的说:“咦?又有什么大事需要本姑娘出马?”

    “我想问你点细节。”吴舟嘟囔了一句,“虽然现在不归我管了。”

    谢棠夹着手机,腾出双手剥着荔枝壳:“什么呀?”

    “胡宁宁有没有告诉你,王涌泉在拍她的视频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吴舟问。

    谢棠手一顿,把剥了一半的荔枝扔回碟子里,抽出纸擦了擦手。

    “没有,这个东西当时她没和我细说。”

    吴舟眼前浮现那个昏黄的房间,长叹一声,这操蛋的世界啊。

    这天晚上大周把监控整理好了,拿给吴舟看。

    “这个宋月渠,是吧?有点意思。”大周说,“还好小区的监控保存30天,我还翻到了胡宁宁和宋月渠说话的场景。”

    “有意思?怎么说?”吴舟按着大周的椅背,俯身过去看。

    “6月28日这天晚上7点45分,小区内的监控拍到宋月渠和胡宁宁前后脚从单元楼出来。你看,明明是宋月渠先出来的,但是她等胡宁宁出来后,才转身主动去和胡宁宁搭话的。”大周指指屏幕,视频里宋月渠的确有着徘徊的模样,似是在等胡宁宁出来。

    “之后的几天,宋月渠每天上晚上9点左右,会在单元楼下打两到三个小时的电话,最晚的一天凌晨12点15才上楼。”大周说,“更巧的是,案发当晚,宋月渠没有在楼下打电话。”

    吴舟眯了眯眼:“以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了?”

    大周笃定的说:“没有了!你说巧不巧?”

    吴舟拍拍他的肩膀:“任何案子中都不存在绝对的巧合。走流程,传唤宋月渠。”

    然而宋月渠一个字都不说,她像是咬定警察没有证据,只能扣她24个小时。

    郑越跟着吴舟,觉得恼火不已。中间喝水的时候,郑越忽然对吴舟说:“舟哥,肯定是她杀的。”

    吴舟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这憨小伙居然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我们老师说了,只有两种犯人,一种是打死不承认的,一种是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全说的。我看宋月渠是第一种。你想,如果不是她干的,她为什么不解释?一个女孩遇到这种事不惊慌吗?她这种态度反而说明就是她杀的。因为她肯定是咬定我们没证据,才什么都不说。”

    吴舟挑挑眉:“虽然是第六感,但是我觉得有道理。”

    郑越更来劲了:“你不知道打麻将的有这种说法吗?新手手气好,和新手打麻将准会输钱!我现在就是新手啊,你信不信我瞎猫抓死老鼠,一抓一个准。”

    吴舟两年前是不信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但是现在觉得,啧,还真不好说。

    宋月渠也是个人物,硬是24个小时一个字都没说,非常优雅的坐在屋子里,不疾不徐。吴舟他们也的确没什么办法,一个女孩,能怎么着?真的用些手段?这帮大老爷们没一个下得去手,最后时间到了,只能把人请出去。

    宋月渠捱了24个小时,头发丝都没乱,临走前还冲着吴舟郑越微微颔首,就搞得郑越直接毛了。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郑越回了办公室就高声跟吴舟嚷嚷,“我给你说舟哥,咱们队,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不信你看吧!”

    吴舟泡了杯咖啡,笑着问他:“又是你的新人第六感?”

    郑越掐指一算,诚恳的说:“只有小师母能与之一战。”

    “去!”吴舟推了一把他的脑袋,“小心让你师母知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周拍拍胖头陀:“我觉得吴舟好像越来越有慈父的模样了。你看看刚才那个动作,温柔的呦。”说罢学着吴舟的样子,推了胖头陀一把。

    吴舟一个眼神扫过来,大周立刻正襟危坐。

    而那边的四队事情进展的却不顺利,他们找了一个女警去胡宁宁家里询问情况,其实警察来这么几次,胡家已经疲了,连胡宁宁都懒得跟他们闹脾气。不料那女警察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胡宁宁,本来蔫在沙发上的胡宁宁忽然发作,随手拎起抱枕就呼到了那个女警脸上,抱枕的拉锁好巧不巧挂住了女警的下巴,直接在女警脸上刮了一个5公分的口子,还挺深,当场就冒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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