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霞没有说话,躺在沙发上,有些无力。
这些天,她像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的女人,一点就炸,所有的事情都让她一点就炸。
就算是不点她都会炸。
而且,任何开心的事情都让她开心不起来,甚至有些想哭。
曾经处处炫耀的爱情和忠贞,现在却成了笑话。
公司只要有人在她面前夸杜哲对她好,两人恩爱她都觉得是一种讽刺。
“姐……你怎么又回来了?”秦雪刚回来,就看见了秦霞。
她最近经常回家住。
“怎么?不欢迎我?”秦霞心情不好,对妹妹的语调也不太好。
秦雪眼睛红了一下,其实是内心心虚。
可在秦友忠看来确实秦霞没事儿找事儿。“怎么和妹妹说话?”
秦雪哭了出来,转身跑进房间。
秦霞也有些头疼,她这是怎么了……
可秦雪这反应也太大了,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没有办法,谁让她平时太惯着秦雪。
沉默了许久,秦霞起身想要去给秦雪道歉。“雪雪,姐姐刚才不是故意要凶你。”
秦雪的房门紧锁,不搭理秦霞。
秦霞叹了口气,什么都乱了……
她的理智,在这件事面前真的尸骨无存。
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一定要想办法走出来。
“杜哲和余笙私底下见面这事儿,浩东知道吗?”秦友忠发了个短信给助理,让助理再仔细调查杜哲。
“浩东都出事了,上哪里知道去?我现在都担心余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浩东的,是杜哲的……”
秦友忠眯了眯眸子,如果真的简简单单是有私情也就罢了。
如果杜哲和余笙联合……
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可不允许身边养了狼。
“这种事儿不能乱说,你有证据?”秦友忠似乎很感兴趣。
秦霞看了父亲一眼,之前不是不关心?“嗯,那天我在澜庭酒店看见他俩从酒店的电梯一起出来。”
孤男寡女一起去酒店,还一起出来,能做什么?
秦友忠若有所思。“不要瞎猜,调查清楚再说,别打草惊蛇。”
“爸……要是真的查清楚了,杜哲出轨的人是余笙,我该怎么办?”秦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场婚姻。
“你还想挽回?”秦友忠看着女儿。
秦霞摇了摇头。“这种有了瑕疵的婚姻,我不稀罕了……我爱他的时候可以给他一切,可他却背叛了我,他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她唯一的清醒,就是如果查清杜哲真的出轨的事情,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提出离婚,并且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先查清再说。”秦友忠劝女儿不要打草惊蛇。
……
杜哲家。
秦友忠插手秦氏集团的股权争端以后,杜哲就被外派到了分公司,不让他掺和秦家的事情。
回到家,杜哲喊了一声。“小霞?”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秦霞不在,女儿也不再,看来是一起回娘家了。
叹了口气,杜哲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虽说他当初和秦霞在一起的时候是为了接近秦友忠,可这些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还有他们的女儿。
余笙问他,这样做后不后悔,他说不后悔。
对于余凯那份恩情,他不后悔,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后悔。
可他确确实实愧对秦霞和女儿。
当年的事情,秦友忠是瞒着家里人的,杜哲能肯定秦霞不知情。
揉了揉眉心,杜哲收到了秦雪的短信。
他把秦雪拉黑了,只有短信可以发过来。
“我姐回家了,吃了枪药,你是不是说什么了。”秦雪显然是慌了。
杜哲没有理会秦雪,删除短信,当她是疯狗。
同样是秦友忠的女儿,秦霞更像妈妈,秦雪更像秦友忠。
秦雪等不到杜哲回应,再次发了消息。“我姐现在乱咬人,她已经在调查你了。”
杜哲揉了揉眉心。
秦霞调查他?
看来,他已经被私家侦探盯上了。
……
澜庭酒店。
顶楼vip套房。
艾丽米坐在窗边,看着夜景,抽着烟。
身前的烟灰缸已经摆满了烟蒂,烟雾迷离,她仿佛在等那个拿走她的烟,告诉她吸烟有害健康的男人。
但那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老师,你都离婚了,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你喜欢我吧,我不好看吗?”
“胡闹!你叫我老师,就该尊敬这个称呼!”
余凯像个老古板,古板的让艾米丽现在回忆都会笑出声。
“我会对你对余笙都好的,我可以去做避孕手术,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只要笙笙一个女儿,好不好?”
“你看你和我在一起,我年轻,笙笙还小,她长大了和我看起来像姐妹,出去多有面子。”
“……”
余凯到最后对这个疯狂的丫头都无语了。
“余凯,你死都不怕,为什么就怕我?”艾米丽靠在玻璃上,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
“我爱你爱到骨子里,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你,你却说我太小,根本不定性,爱几天就不爱了,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不信我……”
其实艾丽米知道,余凯并不是对她完全没有感情的。
处在余凯那样的位置,越是对艾米丽动情,他越是害怕和喜欢。
他认为的爱情是永恒的,可李媛爱的爱情却短暂。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轻易不会再爱上别人。
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居然也会爱上别人的时候,他慌了,害怕了。
他开始认为自己和李媛爱是一类人,都是图新鲜的那种人,他开始恨自己。
恨自己没有定力。
其实,压死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那根稻草。
是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了一起。
艾米丽之所以整日酗酒,抽烟,也是在恨自己吧。
如果她早知道余凯那么脆弱,她就会远离他,远远看着他,不去招惹他。
只要他好好的活着。
可人死不能复生,她也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
眼眶灼热的厉害,艾米丽缓缓起身,站在落地窗的最边缘,看着脚下。“从高处跳下去,是什么感受啊?老师……”
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会解脱?
“你疯了?滚下来!”
恍惚间,艾米丽好像听见了幻听,是余凯苛责和骂她的声音。
突然那一瞬间她就再也绷不住了,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果然,死亡是解脱,留下活着的人,才是无尽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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