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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仲南作为珠山八友中最年长的一位,其是清末的杰出瓷板画大师。

    因为自幼家境贫寒,父亲即是靠帮人打点瓷器生意维持生活,儿时的徐仲南耳濡目染地便喜欢画瓷,更以画瓷为生。

    他出手的瓷板画真品颇多,尤以松竹问世,眼下这一个作品正是徐仲南大师的江竹图,画面朦胧,似乎还有潇潇飞雨,上边并且题了一首诗。

    因为字迹比较潦草,韩冲看不真切,但琢磨之后,韩冲读出了诗的全部:曾记潇湘系短篷,隔江烟雨翠重重。惊雷忽报春消息,一夜灵根长箨龙。

    诗写得不仅文采斐然,还特别有气势。

    韩冲笑了,这一刻,他尽管不知道这粉彩瓷的瓷板画最终价值是多少,但珠山八友的名气,已经值三十万以上了。

    要晓得,近年来瓷板画如井喷的泛滥,皆是因为好多人模仿珠山八友的瓷画,可很多人也只是模仿到了珠山八友的皮毛,模仿之外,不注重瓷板,造成了瓷板画存在很大泡沫。

    可真的拿到了一幅珠山八友的真迹瓷板画,自然众星捧月。

    它的价值想必一定能叫自己满意。

    韩冲没有继续留在小区,将瓷板画用一个大袋子装好,韩冲背上它,直接到了装裱的老孙头那。

    老孙头是江城古玩街一带著名的装裱大师,他尽管是装裱师傅,可手头上经手的瓷板画可以说比鉴赏师傅都多。

    其中真真假假,这里边的学问老孙头都胜过行家。

    韩冲一来装裱省的瓷板画遭到破坏,另外一方面,韩冲也想求教一下孙胜利,看看这徐仲南的瓷板画到底价值几何。

    孙胜利的装裱店在古玩街西边尽头,韩冲从古玩街中间插入,经过几个巷口,到了孙胜利的文景斋。

    老孙头这会正在给一幅山水画装裱,见着韩冲背着一个大家伙进来,提了提鼻梁的花镜。

    瞅着韩冲。“小伙子,呀,这不是韩冲?”

    老孙眼神不太好,那也是常年做这细致的装裱活累的,认识韩冲,也是韩冲最近成了古玩街的小名人。他打脸陈宏赫那一道,已经成为了佳话。

    “孙师傅,是我。我这有一幅珠山八友徐仲南的瓷板画,我想请您给我装裱呢。”

    说着,韩冲已经卸下来包袱,听是珠山八友的瓷板画,孙胜利眼前一亮,起身望着那包袱里的物件,脚步不自觉靠近。

    “喏,就是这幅江竹图。”

    韩冲将瓷板画取出来,摆放在孙胜利跟前,孙胜利拿手摸住,看了几眼,口中啧啧不已。

    将瓷板画放在平整的桌面上,孙胜利又仔仔细细审视。

    “韩冲,你这瓷板画从哪里捡漏的?”

    “这个啊?”韩冲抓抓头皮,他有难言之隐。

    孙胜利看出来了,摆摆手,意思是不说也罢。“韩冲,你这个瓷板画不是什么江竹图,它的名字叫做潇湘雨。”

    “潇湘雨?为什么?”

    韩冲看得出这画里是渲染了雨,可怎么就是潇湘雨了?

    孙胜利微微摇头,苦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潇湘雨乃是徐仲南的代表作之一,别的画老孙头看不出来,但这一幅绝对错不了,你不知道,我在这店里都见过无数个模仿潇湘雨的作品了。你看这首诗,曾记潇湘系短篷,隔江烟雨翠重重,这已经把作品的名字体现其中了。”

    孙老不说韩冲不知,说起就不明觉厉,还真是这么回事。这首诗韩冲却忽略了。

    “潇湘雨,徐仲南的代表作,那孙老,你看那么多模仿的,我这幅是真品吗?”

    韩冲尽管心中有数,但因为对于徐仲南的风格知之甚微,韩冲亦想多学一点。

    孙胜利呵呵一笑,转而严肃起来。“你小子鉴赏可比我在行,不过你问起我了,我就把我的见解说一下。”

    “徐仲南的作品出众的就在于竹石和花鸟,赝品以这两种居多。徐氏所画的竹子呢,多为溪边崖下水竹,构图横竖式兼有,从石后斜出的凤竹,一高一低,群居不倚,独立不惧,枝干细劲,摇曳临风,奇异空灵。”

    “从徐氏画竹的笔墨来看,一是徐氏画竹叶删去了不少烦琐的细节,竹叶多为仰叶,叶梢风翻转折,无板滞之敝,爽快生动,而模仿者往往得其疏散的形式,布局平均,缺少组合的韵律,显得零乱无章。”

    “二是徐氏撇叶时胸有成竹,意在笔先,凝缩处不局促,力全而不苦涩。模仿者往住形在笔先,看一笔画一步,故而笔道呆滞,料不均匀,筋脉中缺少力量。”

    “三是徐氏画竹干、竹枝,笔道墨韵利落有力,苍劲挺拔,气脉连贯,节节有韵,而模仿者笔道脱略,局促无神,料色涩滞。”

    听得孙师傅一席话,韩冲当真比较出了这一幅潇湘雨的过人之处。

    他的用笔波折顿挫,似折带皴,勾画有法,灵透生动,完全没有程序化,概念化的影子。

    “孙师傅,你真是行家。”韩冲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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