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离一脚踩在男人四的胸口上,脸色一沉,喝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四目眦欲裂:“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半个字。”

    暮离笑了:“死了多不好玩,眼睛一闭就结束了。”

    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狠可怖。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大周朝出现北狄人的踪迹,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她忽然想起什么,揪着男人四的衣领子冷声问道:“说!那三十五起失踪案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他们是不是全被你们害死的?”

    男人四被迫仰头看向暮离,他突然放声大笑。

    暮离眯了眯眸,眼底酝酿了强烈的杀气,只要男人四敢说一个是字,他今天就必死无疑。

    “那些人全部都该死!”男人四面目狰狞,“不止是他们,还有你。”

    “你,你们,全都该死!”

    “哈哈哈。”

    男人癫狂大笑,因为太过亢奋,五官都扭曲起来。

    卫颜和孟氏头一回听说三十五起失踪案。

    前者没有多大反应,后者听了却魂飞胆丧,吓得身子抖如筛糠。

    “齐姑娘,孟婶娘,你们两个先去外面等我。”

    孟氏盯着她脸上的笑,没来由的毛骨悚然,想劝暮离不要做傻事,但又怕她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再惹恼她,到嘴的话又生生吓退回去,吞吞吐吐道:“知,知道了。”

    孟氏作势要去拉卫颜,卫颜皱了一下眉头躲开。

    她想说点什么,但暮离只笑盈盈地看着她,那笑容看着确实吓人。

    二人一步三回头。

    直到她俩消失在巷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暮离凉凉地看着男人四:“既然不想说,那我就满足你。”

    男人四吓得后退,却被暮离一把拽住领口,退无可退。

    “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暮离凉凉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拿在手上,另一只手捏住男人四的下巴。

    男人四惊恐不已,不晓得面前的少女到底要做什么。

    恐惧涌上心头。

    左手捏住男人四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巴,右手用帕子盖住,缓缓凑近男人四的嘴巴。

    男人四瞳孔剧震。

    孟氏和卫颜扒着墙壁,偷偷探着脑袋往巷子里望。

    暮离背对着她们而站。

    从俩人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四跪在地上,他脸上的表情被暮离巧妙地遮挡住。

    她俩什么也看不见。

    “你说,阿离把咱们支开是想做什么啊?”

    “我这心啊,总是扑通扑通的跳,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孟氏一手抚着胸口,皱着眉头望着暮离的背影看。

    卫颜斜眼看她,道:“心要不跳,你就死了。”

    “啊!”

    一道响彻云霄的尖叫声拔地而起。

    “大事不好!”

    孟氏和卫颜慌慌张张地从巷子口冲了进来。

    “阿离,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我替你教训他!”

    “我打死他!”

    “这个魔鬼!在我们地盘还敢猖狂,我今儿就让他见阎王!”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着急忙慌地从牛车上拿下来所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双手拎的满满当当作势就砸男人四。

    “他怎么晕倒了?”孟氏正要拿碗招呼男人四的脑袋的动作一顿,她惊呼道:“他嘴上流了好多血啊!”

    卫颜颤抖着手,牙齿打颤道:“你,你,你拔了他的舌头?”

    暮离眉头一蹙:“谁让你们两个过来的?”

    她刚才就是怕吓到卫颜和孟氏,才专门支开她俩的。

    孟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可当她往地上一瞄,一团带血的、软软的……

    她再也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卫颜拿脚踢了踢男人四,“他不会是死了吧?”

    “没死,晕过去了。”暮离的语气透着厌恶,她把其中一个男人扛到牛车上,扭头对卫颜道:“你现在去衙门报官,就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让吴县令赶紧带人过来。”

    卫颜还想再问她些什么,闻言皱眉看着几具尸体,连忙跑出去了。

    孟氏晕倒在地还没有醒来,暮离把她背到牛车上躺好,然后她就坐在车辕上等衙门的人过来。

    ……

    赵长安面向窗户而站,外面的风吹得他头发微微飘扬,他低头理了理袖子,“何事汇报?”

    程筠一言难尽的样子:“那几个人全都死了。”

    闻言,赵长安扭头看向他,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做掉了?”

    程筠出去不过才几刻钟的事情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那几个难对付的北狄人给收拾了。

    “这段时间武功见长啊。”赵长安微微一笑。

    程筠道:“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赵长安意外道。

    程筠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属下找到那几个人后,跟踪了一路,本想找个地方做掉他们四个,没想到这四个人在路上见色起意,看上了两个姿色不错的小姑娘,就动了色心……”

    “然后就被其中一个小村姑给杀了。”

    程筠说起这件事时,汗毛都是倒竖的。

    小村姑的那股子狠劲,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哪怕是他这种长年舔刀口过活的人看了也心惊肉跳。

    “她自己杀了四个?”赵长安很诧异。

    那四个北狄人是出了名的勇士,力气大,不仅如此,武功也高强,一般人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程筠点点头,那个被拔了舌头的男人跟被她杀了没什么区别,他自动等同于被她杀了:“而且都是一招毙命,她的力气非常大,一脚就能把人踢死。”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力气这么大的人。”

    赵长安突地笑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吴县令亲自带人过来把尸体运走之后,暮离她们三个又去了趟回春堂,孙掌柜给她拿了些止血消炎止痛的草药,就赶紧带她去了后院。

    卫颜给她上完药后,她们又从回春堂出来。

    孟氏还没有醒来。

    这回,牛车一路平安地驶到天香书院。

    天香书院远离闹市,三面环山,风景秀丽清幽。

    暮离到书院的时候,恰逢遇到他们下课。

    天香书院管理严格,在没有得到院长的同意下,外面的人禁止入内,但是可以让门房进去通传,暮离只需要乖乖地在外面等着就好。

    陈萧和暮青听门房说外面有两个姑娘来找他们时,二人都下意识地回绝了。

    门房回来传话:“姑娘,二位公子说不认识二位姑娘,不见。”

    “姑娘请回吧。”

    暮离往门房手里塞了几个铜板,笑着道:“劳烦你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暮青的妹妹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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