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何长舟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褚洛纳闷了。
“娘娘,被责罚的明明是奴婢,这何婕妤怎么跑的好似生怕罚在她身上似的?”
高希玲一笑而过,不做回答。但在她转身之际,双眸一瞬间的阴暗闪过,转瞬即逝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她们前脚走进千鲤池,后脚便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儿音喊了起来。
“玲妃娘娘,玲妃娘娘且留步!”
回过头,瞧见来人竟然是公孙慈。
“玲妃娘娘。”公孙慈带着点小喘,走到了高希玲面前微微俯身行礼,“娘娘万安,方才嫔妾就想和娘娘一同走的,可是嫔妾被齐贵妃喊住教训了几句便耽搁了时辰。”
“慈小主什么都没干她也教训你?”褚洛直言不讳,“奴婢瞧着刚刚你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呀?”
“这……”公孙慈为难的语塞了,“贵妃娘娘的心思岂是嫔妾可以揣测的呢?”
褚洛一皱眉不认同她的话,可是当她看见高希玲阻止的眼神时,便懂事的闭上了嘴没有继续问了。
“你来寻本宫可为何事?”高希玲温和的问她。
“嫔妾…”公孙慈看了看四下,面色为难道,“不知道嫔妾有没有资格去长春宫坐一坐,和玲妃娘娘好好畅聊一番?”
高希玲毫不犹豫的笑起来,“好啊!好极了。”
公孙慈的举动叫褚洛想不明白,她不解之余还有惊诧。而高希玲却好似什么都预料到了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一如既往的温存笑意。
长春宫能够被叫长春宫也是有它的理由的,宫殿后有一个不小的荷花湖,为了谈心,高希玲带着公孙慈便迎着晨风慢慢地绕着湖边踱了一圈。
日出近半,周遭尚且算清凉的了。
微风淡淡,落叶稀疏,树间的鸣蝉依然聒聒地叫着,高一阵、低一阵,仿佛长春宫独有的某种灵动的小曲。
湖面静寂无波,只黑沉沉地簇着大片荷花,虽瞧不见形状,但也能闻见那股扑鼻清香。
长春宫那明亮的窗子与山柿子般的灯笼也被倒影着泡在了水中,荷叶在周围三三两两地浮着,似真似幻,恍如天上仙府一般。
“所以,你是来投诚的?”高希玲毫不意外的循着湖边漫步,嘴里说道。
公孙慈惊讶于她的淡定,但也心中忐忑,“娘娘,嫔妾人微言轻,在宫里是个没什么身份的人。若不是靠着姑姑的头衔与陛下的偏护,怕是连宫女都不如。”
“妄自菲薄可不是什么好事。”
高希玲此刻逆着光站在湖边,她面相端正,珠圆玉润。若是她安安静静的待在那,真是像极了少了一层白光的菩萨。哪怕是脚踩青石方砖,也如同轻踏莲花座。
“可是嫔妾就是一个默默无闻,不,应该是一个还不够资格在回宫与旁的娘娘说话的人,黯淡无光罢了。”公孙慈每每想起,便颇为感伤。
“这套说辞不够贴切,不大像公孙家的女儿。”高希玲想了想,垂眸含笑,“韬光养晦、以待来日,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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