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军营飞鸽传来的书,予书卿一脸愁容。
“大人,可是湛王的消息让您这般苦恼了?”岑竹捧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淡绿色的香茶,鲜少茶叶从中流出,“喝点茶,醒醒神吧。”
“我本以为赫连容的死会让玔羽会收手,可是湛王告诉我江存恩的死怕是和检察院的人有关系,故意造出一个派遣人去的理由好把军营里的一些人带出来。虽然江存恩不是玔羽杀得,但杀他的人多少和玔羽有关系,怕是检察院…也不干净了。”
他攥紧拳头放在了石桌上,忧愁的侧颜仍旧漂亮。
“大人,恕属下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岑竹拜下身子,小声道。
“说。”
予书卿垂下眼,睨向他那一侧。
“原本我们帮助苏小姐便已然节外生枝,可大人既然做了,便不要后悔。我们眼下和湛王同心协力,把凌月的乱党一网打尽才是重中之重。可是大人放眼看去,凌月满朝,谁还可以和右相对抗制衡?”
他说了一句实话,是人尽皆知却无人敢说的实话。
耳边掠过热风,予书卿闭上了眼睛。他从未觉得心情如此沉重凌月国的气息这般浑浊过,周围仿佛没有光明的人了。
岑竹见他不语,把茶杯端到了他跟前,身子拜的更低了,“定国公如果还活着,右相哪里有这样的风光?”
他浅显的一句话,叫予书卿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定国公…不能复生。”他再度睁开眼睛,眼里氤氲着黑雾。
“不能复生是一回事,有没有第二个定国公才是出路啊?”
岑竹说罢,予书卿的眼神便挪到了他笑着的脸上,“第二个定国公?”
“陛下派大理寺的人寻找定国公的死因,苏小姐是被冤枉的。不日,慕容大小姐便说出了一个真正的凶手。但是大人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陛下不把真正的凶手公之于众而直接不清不楚的放走了苏小姐?”岑竹的眼神逐渐幽暗。
“凶手……”
予书卿琢磨一下,发现这个神秘的真凶连自己都无从知晓。
“那是因为陛下不想他死。”岑竹笑起来,压低了声音,“眼下能够继承定国公一职的人还未定下,长公子是最佳人选!可惜,他已经消失了半年怕是是死是活都不确定了,还有那位定国公府的小姐…大人您看看,定国公府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这几件事情,来人不就是冲着定国公府来的吗?”
“你不会猜测来人是为了霸占定国公的位置吧?”
岑竹摸了摸下巴,猜忌道,“真凶一定想做定国公,要不然也不会藏了长公子杀了扬皖棠了,可他是谁属下还不能确定。”
“所以你想我立一位可靠的人胜任定国公的位置,然后和右相对峙?”
“大人精明。”
见他笑着认可,予书卿却犹豫了,他不免担心,“虽然我的话陛下十分信任,但这个位置不可儿戏!往后若新任的定国公不能与我们一同战线,定是第二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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