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兰枫释是气冲冲的走了,但身后的苏倾离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走去了一大段路,嘴角噙着笑,“这莽夫有点意思。”
马车上,兰枫释闭目假寐,赢唤坐在他旁边,“你今日太过冲动了。”
“我没那么能忍,固伦家的人我没伤他就不错,吓吓他算是最轻的了!”兰枫释取下面具,那张诡异的面庞被月光轻柔的笼罩。
他其实不爱戴这面具的,他也不自卑,保家卫国的伤疤就是荣誉。可他那日在城里,有几个妇人和小孩被他吓哭了,回去他就命人打造了这黑金面具。
这是他的枷锁,他是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恶鬼如果不上锁就会疯狂。脑海中不知为何钻出了从前的画面,他如今也这般意气风发,却少了许多东西……
陛下赐了一处府邸在红若城,府中人不多,只有几个仆人。兰枫释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睡下了,他让赢唤也去休息,自己去厨房取了一壶妃子笑。
院中没有种花,风吹过的时候只能听见叶子簌簌亲吻的声音。
这酒是宫廷出来的,据说当时一位长的好看的妃子亲手酿的,酿的酒也香。陛下有一次问妃子这酒叫什么名字,那妃子总是笑盈盈的说没有名字。
后来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说这酒就叫妃子笑,妃子笑妃子笑,妃子一笑,酒醉三道,最后索性这酒就叫了妃子笑了!
兰枫释第一次喝这酒是小时候,是母亲用筷子沾了一点给他尝了尝,当时辣得他不行,母亲又端来茶水给他。
母亲说,这是她自己酿的酒……
“母妃,我回来了。”
兰枫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那么圆,却又不能一直圆满。
“满朝文武不识我,皆称呼我为镇北将军,就连父皇也不再认得我了。您对我的伪装很成功,哦对了,我还没有见到伽罗呢!
以前你总说她适合练武,根骨极佳,不知道伽罗如今长得如何了?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可我们好像十多年没见了。
我如今也破了相,想必伽罗也认不出我,兴许也和父皇一样认为我死了吧……母后,你说我现在白发苍苍破了相,究竟要如何面对伽罗?”
兰枫释筋疲力尽爬回床上,衣服没脱就裹着被子睡了过去,那时的酒是妃子笑,那时的茶是含冬,那时的伽罗还会一直喊他兰哥哥……
一夜无梦,转眼便是锦仙楼。
苏倾离一早叫贺云辞个懒鬼去锦仙楼定了一个好的厢房,又叮嘱贺云辞不要拿酒,见昨天兰枫释那样子,是不会喝酒的主。
别喝醉了谈崩了!
自己在家里收拾了一番才去了锦仙楼,锦仙楼今天人不多,苏倾离跟掌柜的叮嘱了,“待会儿看到一个戴黑金面具的人,告诉他上二楼兰阁。”
所以兰枫释一进锦仙楼掌柜就认了出来,掌柜的走上去,“苏小姐在二楼兰阁有请。”
兰枫释今天的打扮于昨日没什么区别,顶多是衣服换了个颜色,腰间摘了镇北将军的腰牌,换成一块玉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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