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苦华被杖责时紧咬牙关,硬是不吭一声。而屋里女儿难产的嘶吼痛呼却仿佛是他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你母亲离世时,不逼你乘凤,望你鏚鏚乸鏚。你呢?自甘堕落,把本该羡煞旁人的一辈子毁之殆尽。”公伯晟哀声叹息。
公伯郎茹只知哭喊,无助又难过的望着受刑的杜苦华。
这一家大院子里,公伯川穹可以看见自己的太公、小姨、姨夫、侄儿、姐姐……所有人似乎和自己都有关系,但又好像关系甚无。
杜云鹄孩子落地了,聒噪的婴啼吵得人皱眉不断。
一直期待孩子出生的公伯晟在看见孩子是一个女儿时,便嫌弃又冷漠的把用被褥包裹着的婴儿推开了。
他沉重又漠然的语气让公伯川穹至今难忘,也令他疑云丛生。
“公伯府…终究还是没有能继承定国公府的人啊。”
为什么扬皖棠没有亲属和可以继承的直系亲人,只能依靠公伯云姬娘家的人脉去选择继承人呢?
*
风抚沣京。
坐落在凌月国最核心,也是风水最好的位置,沣京从不缺根正苗红的少年郎出身,也不缺邻国羡慕的美人出土。
万书堂的歌姬大多是文采斐然,她们自创的赋虽不是什么绝句,但听来着实叫人耳目一新。
曲亭许久没有传出悠扬动人的歌喉了,今日苏倾离擅自动用了陛下曾经给她的权利,把万书堂的歌姬全部唤来。
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哪怕是笑起来,都不嘈杂,而是如百灵间的婉转。
路过的宫女羡慕不已的窥看,墙根的小太监们忍不住的望去,哪怕是平时严厉的老嬷嬷们都不得不站在门口看着这群年轻貌美的姑娘弹着琵琶、抚着古筝,唱出一首一首她们曾经没有把握住的花季年华。
苏倾离在一旁井井有条的安排这群美人儿,虽然曲亭并未被陛下准许开展,但她素来是胆子大的那一号人物。
自然,她想开曲亭便有人要来阻止或踢台子,所以她少不得要邀请一些能够帮助她站住脚的人来曲亭。
这正在门口等贵客的苏倾离来回走动,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立马转过身笑容灿烂的挥手打招呼,结果打到一半笑容凝固,手也僵在半空中。
不是她等的人,而是不速之客的齐贵妃。
“本宫想是什么呢,寻来一瞧是一群狐媚子在台上骚姿弄首了?”齐衡沫笑意不善的俯视苏倾离。
苏倾离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她。
接着齐衡沫声势浩大的带着几十个宫女太监走了进来,周围的人不得不跪在两侧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姑娘们看见是齐贵妃,一个个有条不絮的起身行礼,手里抱着自己擅长的乐器半跪在台上。
即便是这样,都仿佛一副色彩不一,姿势各异的仕女图。
齐衡沫一个白眼翻过去,故意嫌弃的捂着鼻子:“你们身上的胭脂味太重了,熏死本宫了,也不知是要演些什么劳什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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