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怎么没想过他的处境,况且她自己的近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在忏悔,愿能得到那些已故去人的原谅。

    洛汐兰手心紧握,如今他这般说,心里仅剩的一点希望已破灭,他的心到底还是有了隙缝,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只是不能就这样让南宫琪雯当上王妃的,每每想起她的所作所为,洛汐兰心里隐隐作痛。

    洛汐兰用力抓住言闵弦的衣角,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说道:“不,你不能娶她。”

    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她的眼神里满是对他的怨愤,言闵弦移开视线,头转向一边,他怕她看出他的心软。

    “为何?”

    “我……”

    洛汐兰松开双手,话到嘴边她犹豫了,她不是挑事非的人,更不想抹黑别人,只是,南宫琪雯对她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以至于不想听到与她有关的一切。

    “你可知她曾做过的事?”

    言闵弦看向她,眉头紧皱,似是心事重重,他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我知道。”

    洛汐兰一脸惊讶,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也是,他的眼线遍布各地,南宫琪雯要想瞒着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你知道她所做的事?那你可知她曾对我做的事?”

    “知道。”

    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洛汐兰用手按住心口,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无动于衷,那时的他们还是互相爱慕彼此的时候。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却依旧这般的放纵她。”

    言闵弦无奈的浅笑:“洛汐兰,你觉得单凭你就可以斗赢南宫琪雯了?还可以好好的活到现在?你可知她的背后靠山可是整个南宫家族。”

    洛汐兰一脸的震惊,这话说的在理,单凭她是不可能斗得过南宫琪雯的,就算是搭上整个山庄也拼不过南宫家族,与他们相比自己就像是蝼蚁般的存在,原来这里面的利益关系尽是这般的厉害与勾心斗角。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长进,年少时的我们无知无畏无惧,就连儿女情长也只是单纯的思慕,然而这些在利益面前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人终归是会变的,好与坏看自己怎么区分而已。”

    言闵弦整个人慢慢的靠近洛汐兰,双手分别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离她半尺时停了下来,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下颚把玩着,片刻低下头用力吻上她的唇,洛汐兰用力反抗着,奈何双手被他禁锢着,使不上力,她用力把头转向一边,这举动似乎惹恼了他,他狠狠地咬了一口,瞬间血的腥味扑鼻而来。

    “嗯……疼……”洛汐兰安静了下来,她不敢乱动,忍受着来自他粗暴的吻,从唇沿着颈窝一直到胸前,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终于,他松开了她,洛汐兰趁着空隙大口的喘气,言闵弦用手为她擦去唇上的血,疼痛让她皱着眉头。

    “记住,这就是拒绝我的惩罚,我想要的,即使你不想,也要忍着。”

    忍着?洛汐兰有些想笑,她所忍受的东西还少吗?这辈子她都要面对的事是明明很爱却要被喜欢的人伤得遍体鳞伤。

    “所以,你让我住洛菀居是认真的?”洛汐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言闵弦脸色黑沉的看着她并没有回应,他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处事风格,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该认真的还得动真格起来。

    洛菀居这个院名是他们年少时,有一次他们经过江南时遇到了一位男子当街殴打少妇,后来了解才知道是少妇趁自己的男人外出勾搭上另外一位男人,南宫琪雯一向痛恨背叛者,她认为这些人都应该终身被囚禁于山间野林里,心灵的折磨远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人难受。

    南宫琪雯对于这些事情还蛮上心的,还起了‘洛菀居’这个名字,只不过洛汐兰却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它的名字里面有她的姓氏,不知这南宫琪雯是有心还是无心,总感觉她是在期待某些人的落难。

    那时年少的一番话语,却不曾想言闵弦竟对这些上了心,她现在被囚禁于此,与南宫琪雯说的境况差不多,想想真的让人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洛汐兰,娶亲,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不是你说不娶就不娶的,纵然你与她势不两立,但也只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豆大的眼泪滴滴落下,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甜言蜜语,此刻都化为一把厉剑狠狠地插进她的心,痛不欲生。

    “你娶了她,那我呢?我怎么办,你说过,我是你的妻,明媒正娶的妻。”

    洛汐兰抬头看向他,眼框里满是泪珠,她其实在乎的不是位分而是他的态度。

    言闵弦看着远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的怜悯,片刻便已恢复理智,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

    “你是我的嫡妻,她是我的郡王妃,你们两个的位分一样,只是,你的身份见不了光,百年之后我会让你以嫡妻的身份葬入我言府的祖坟的,这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还想怎样。”

    听完他说的话,洛汐兰瞬间恍然大悟,他说的也对,自己的身份是见不了光的,她是他的仇人,她还能怎样,原来,他什么都想好了,百年之后她只配葬在祖坟,不配与他合葬,罢了,她与南宫琪雯的事确实也与他无关,只是这句‘与我无关’一直在耳旁响起,心是真的很痛。

    洛汐兰把头转向另一边,此刻,她是真的无法面对现实,片刻过后,洛汐兰觉得心口堵得慌,她用力捂着胸口,想着呼吸得舒畅点。

    言闵弦发现她的异样,双手扶住她轻微发抖的身躯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胸口又疼了?”

    洛汐兰并没有理会他,刚想开口说累了想休息,忽然一口气提不来,甚是难受,片刻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言闵弦见状甚是惊慌,他一把扶住她,右手点住她的心脉,半会,洛汐兰软瘫在他怀里。

    “兰儿,先不要动,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洛汐兰只觉得浑身难受,她隐约感觉到腹部的微痛,双手缓慢移过去护着腹部,昏过去前喊了一句:“疼……”

    夜还在继续,言闵弦坐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她,眉头紧皱,母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纵然千言万语,他却偏偏选了最伤她的话。

    他轻声的嘀咕着:“兰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何我还是无法做到对你不闻不问呢?我们互相这般的折磨,痛的不止你一个,我的痛也不比你少,你欠我的,余生还清了,下辈子可能就不会再遇见我了。”

    洛汐兰醒来后已是巳时,她有些慌乱的用手摸着腹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孩子还在,他们的孩子还在,这一刻她一脸的喜悦。

    四处张望一下,并没有看到程嬷嬷的身影,躺了许久,洛汐兰觉得浑身酸痛,想着下床走动走动,刚想起来便听到门开的声音。

    “夫人,您怎么起来了,好好的躺着,别又动了胎气。”

    进来的是云嬷嬷,她一脸的严肃,语气极为凶狠,就连看洛汐兰的眼神也是一脸的愤恨。

    “我,我只是躺累了想起来走走透透气。”

    洛汐兰说话的声音很轻,旁人却也能听出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还走走?现在可走不了了,您都动了两次胎气,这次如果不是尊上耗了一半的内力输气给您,这孩子怕是早就保不住了,夫人,您要好好的养身体,平平安安的生下小郎君就好。”

    云嬷嬷一脸的生气,她是为尊上愤不平,她只是知道洛汐兰背叛了尊上,至于背叛的事是什么她也不好打听,所以这么久以来她对洛汐兰是一直没有好脸色看,如果不是见尊上对洛汐兰这般的上心,恐怕日子不比现在这般好过。

    “你说什么?你是说尊上耗了一半的内力给了我?那他现在怎样了?”

    洛汐兰满是震惊,她还想着这次这般的激动,孩子还能保住她也觉得意外。

    “尊上一切安好,夫人,您就安心养胎,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别辜负了尊上为你拼了半条命。”

    “我………”

    洛汐兰不敢驳云嬷嬷的话,这段时间过得小心谨慎,就怕得罪了这些嬷嬷们,想着孩子还在就好了,起码以后还有些盼头,还有人陪伴,只不过欠他的却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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