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端过来了饭菜洛汐兰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动了,都五天了,连孩子一面都没见过,这两天就连师姐也没来过,程嬷嬷只是端来了饭菜就离去,总感觉都在躲着自己。
洛汐兰有点吃力的从床上起来,伤口还没痊愈只要用力就会扯到伤口而疼痛不已,她慢慢的走到门边上,刚想打开房门,发现门外锁上了,她喊了嬷嬷,无人应答,她想不明白为何要把自己关起来。
晚膳时,程嬷嬷照例端菜进来,洛汐兰并没有吃而是拉住了她。
“嬷嬷,为何要把我关起来?师姐呢?孩子呢?怎么都不让我见他们。”
嬷嬷不敢太用力反抗,夫人还在坐月子,身子还没恢复好,怕伤了她。
“夫人,老奴什么都不知道,您就不要为难老奴了。”
洛汐兰看了她一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都瞒着自己。
“好,你不说,我自己过去找她们问清楚。”
刚走到门口,屋外的几个嬷嬷就堵上她了:“夫人,您不能出去。”
洛汐兰想推开她们,奈何力气悬殊,一下子就被挤了回来。
“你们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我要见孩子,为什么不让我见我的孩子。”
“夫人,小郎君很好,有奶娘照料着,您就安心的待在这里,还在月子里,可不要太动怒了,对身子不好。”
其中的一位嬷嬷说完后就与其她的嬷嬷们退出屋外,大门竟锁起来了,洛汐兰拍打着关上的门,却无人应答。
“夫人,不要喊了,没用的,没有云管家的吩咐她们是不敢开门的。”
程嬷嬷拉住她,不让她再继续拍打下去。
“嬷嬷,到底是为何?为何不让我见孩子,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洛汐兰哭着拉住嬷嬷的衣角,眼里满是哀伤。
“夫人,您就不要问了。”
说完程嬷嬷头不回的就离去,独留洛汐兰一人待在这空洞洞的房间。
夜里,洛汐兰依旧没睡下,她和衣而卧,靠在卧榻上,眼泪一直止不住往下掉,也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就晕睡过去了。
正厅里,贺蓁茵喝住正从外面回来的云嬷嬷,好家伙,都躲了自己三天了,既不让自己见孩子,也不让见洛汐兰,在这里也不好硬碰硬,毕竟她们都是家主的心腹,总不能撕破脸了。
“云嬷嬷,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孩子?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利?”
云嬷嬷看了贺蓁茵一眼,点点头向她行了礼。
“茵娘子,不要动怒,老奴做这一切背后肯定是有人下的命令,这人您也认识,就是琅琊郡的太夫人。”
贺蓁茵有些震惊,这居然是太夫人下的命令,怎么会是太夫人呢?她为何要这样做。
太夫人的性情贺蓁茵是知道的,她出身于名门世家,是言闵弦爷爷娶过门的第一位夫人,虽不是正妻,据说当年的风头已盖过王妃,言闵弦的嫡祖母膝下无子女,而太夫人进门第二年就生下了言闵弦的父亲,他父亲在十五岁那年就立为世子,至此,王府的势力就一直落在太夫人的手中,无人憾动。
“这事家主可知?”
云嬷嬷撇了她一眼,面露难色,她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我是十天前接到太夫人的命令,给我传信的是我平常在城里看病的医师,我也没了主意,尊上一直没过来,也找不到他的人,太夫人的意思是小郎君出生后直接送下山,没尊上的命令我是做不了主的,就一直让小郎君待在这里,只是不让夫人见他。”
云嬷嬷实话实说,也不想有所欺瞒,她左右为难,尊上一直不见踪影,那边又催得紧,实在没辙了。
“我会去找尊上的,这期间你们要照顾好弟妹,她还在月子里,总不能哭哭啼啼的,落下了病根以后就更麻烦了。”
这时候贺蓁茵也不好见她,现在的自己也无能为力。
贺蓁茵下山已有半月,这半月来洛汐兰不吃不喝的,天天以泪洗面,人消瘦了一圈,病病殃殃的,程嬷嬷是连哄带骗的才让她偶尔吃上半碗稀饭。
午时,贺蓁茵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过来,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洛汐兰,这半月以来她连家主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估计是有什么大事了,要不然他的行踪不会这般的隐秘,连自己也找不到。
贺蓁茵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妹,一脸苍白,眼角还残有泪水,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洛汐兰是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而醒过来的,她知道这味道只有师姐才有。
“师姐?”
她很是虚弱,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眼睛是肿的。
“弟妹,你怎么不听话,怎么可以不吃不喝的,身子垮了怎么办。”
贺蓁茵忍不住哭了出来,感觉她的人还在,只是魂丢了,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弟妹,你听我说,这事不是家主的主意,家主现在还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不会不让你见孩子的,你振作起来,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可好?”
洛汐兰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贺蓁茵,她眨了眨眼睛回应着,是啊,为了孩子她得活着才有机会见着。
“那为何她们不让我孩子?”
“弟妹,这是太夫人的主意,是瞒着家主的,云嬷嬷是家主的人只听从家主的命令,但太夫人的命令她又不好不执行,这一切还得等家主来了再做决定。”
洛汐兰一脸的惊讶,怎么会是太夫人呢?自己与她从没谋面过,也没有过节,如果太夫人一定要把孩子接走,那自己怎么办?
“师姐,太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弟妹,毕竟你生的可是言府第一个嫡玄孙,嫡长孙,嫡长子,他顶在这些身份出生注定不可以如平常人家那样过日子的。”
贺蓁茵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言闵弦了,也只有他才是有最终的决定权。
见到言闵弦时已是一个半月后了,他终于来了,贺蓁茵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绾曦阁,她花了一个多月才让洛汐兰恢复了一些元气,但人还是一直郁郁闷闷。
“家主,您可算来了,您再不出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弟妹解释了。”
看到他贺蓁茵就如见到救命草,欢喜得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开心。
言闵弦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看向她,一脸的严峻,贺蓁茵顿时觉得不安。
“家主,您不会真的要送孩子走吧!真是这样那不是要了弟妹的命。”
言闵弦没看向她,只是一直盯着门外,回了一趟王府,他似乎被祖母说服了,本来要大婚的他一拖再拖,现在更因为疫情婚约又被延期,祖母一直就不悦,说他故意为之,加上洛汐兰生下的是言府的嫡长子,如此身份高贵的人怎么可以待在那如冷宫般的绾曦阁。
祖母要他选,要不孩子回来,要不母子一起回来,他深知洛汐兰不合适待在王府,那里的框框条条足以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又何必把她往火坑里推呢。
“家主,您说话啊!您是不是真的决定了?”
贺蓁茵再次问他,她知道孩子对于洛汐兰来说就是活下去的源泉,如果连孩子都被剥夺,那弟妹余生该怎么活下去。
“我还没决定,只是祖母说的也有理,他不是我期待中的孩子,至于他的去留我是无所谓的。”
言闵弦说话还是那样的绝,人也还是那样的冷漠,贺蓁茵才意识到当初的决定是否真的错了,她竟不知家主对洛汐兰的恨是如此的深,以至于连弟妹的孩子也一起恨。
“家主,您再怎么恨,也不能就这样分开她们母子啊,弟妹可是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如今连一面都没见过,她都哭了俩月了,病得至今连床都还没下过。”
贺蓁茵急得湿了眼眶,这俩月她知道弟妹是怎样过来的,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家主再怎么折磨她也不能拿这种事情来折磨。
“您可是在怪我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让弟妹怀有您的骨肉?”
言闵弦沉默了许久,这事他心里如明镜似的,他的犹豫并不是来源于祖母的压力,他要决定的事谁也反驳不了。
“没怪你,不要多想。”
突然做了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的愉悦,曾经他是有多期盼他们的孩子,环绕膝下,给予孩子们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如今这一切都显得多么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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