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修教他?怎么教?手把手教吗?!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谢心浅就臊得脸颊泛红。
5分钟后,洗手间里传来一阵抽水马桶的声音。
稍后,厉闻修发现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谢心浅低着脑袋看脚尖,t恤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从脸颊到脖子都泛着红。
厉闻修挑眉:“你好了?”
谢心浅闻言脑袋埋得更低了,耳朵红得宛如滴血,好一半响才“嗯”了一声。
厉闻修:“那我让他们进来。”
谢心浅说好,从头到尾都没敢抬起头看厉闻修一眼。
罗元杰又抠了好几个细节,等这一场戏拍完,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汽车安静的行驶在滨海公路上,谢心浅把脸转向窗外,一言不发。
周明很少见谢心浅这么冷漠的时候,他本想说些什么活跃气氛,然而当他抬起头看着谢心浅沉默的侧脸,最后还是默默缩了回去。
不知怎么的,小谢哥今天有些吓人,他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
回酒店的路程比谢心浅想象中还要短,当司机把车停在正门,谢心浅的脸色依旧凝重,甚至是比上车时更难看了。
偏偏后面那辆车跟的紧,谢心浅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厉闻修从身后的保姆车里下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亚麻衬衫,衣袖随意挽到手肘,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小臂。
注意到他的视线,厉闻修侧眸看了他一眼。
仿佛偷看被抓到一般,谢心浅迅速收回视线,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往前走。
厉闻修走在他旁边,似乎想说什么。
谢心浅却已经加快脚步走进电梯,却不料顾星野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勾住他脖子就往旁边拖,语气相当不满:“可算回来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今天你们都干了什么?”
谢心浅瞥了眼落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冷得没有任何温度:“松开。”
顾星野没有领会到谢心浅的怒气,反而酸溜溜的说:“还故意不让我去,是不是偷偷瞒着我做了不和谐的事情?”
不和谐的事情……
这一瞬间,谢心浅又回想起了厉闻修守在门口,问他“好了没”的画面,脸色骤然一变。
“最后一遍,”谢心浅抬头,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顾星野,“你给我松开。”
“不松,”顾星野非常硬气,“除非你告诉我你们都做了什么!”
谢心浅不再废话,掰开顾星野手臂,抬手就要给人一个过肩摔。
但顾星野也不是吃素的,在身体腾空的一瞬间,一个后空翻又蹬了出去,非常装逼的站在了一个刚进门旅客的行李箱上。
“没想到吧?”看着谢心浅惊讶的表情,顾星野得意的挑眉,“我可是异能局体能测试前十名,想和我打架?你还嫩了点儿……我去!你真要来?!”
不过是一眨眼,谢心浅已经冲过去把人抓了下来,瞬间在酒店大堂打成一团。
他们二人身手相当,一时间谁也不能拿对方怎么办。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谢心浅这才猛地停了下来。
慌乱中,顾星野撞到了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女记人黑发如瀑,嘴唇红艳,身上带着很浓的香水味。
谢心浅不太习惯这种味道,下意识屏住呼吸,往后退了两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顾星野刚才撞了人一下,连忙低头道歉。然而当他看清来人后,又霎时睁大双眼,惊喜道,“艺雯姐?你来啦?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没弄疼你吧?”
“没有,”黑长直美女取下墨镜,露出一双明艳的桃花眼,淡淡道,“虽然酒店被剧组包了,但还是注意一些。”
顾星野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想说些什么补救,裘艺雯却已经越过他走向厉闻修。
“厉老师,”裘艺雯笑了起来,荦荦大端的冲厉闻修点头,“好久不见了。”
厉闻修颔首,神情有些冷淡:“嗯。”
裘艺雯却似乎早已习惯他的冷淡,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顾星野没人搭理,只得过来找谢心浅。
他碰了碰谢心浅胳膊,一脸八卦的表情:“你觉不觉得,他们两站在一起就是一幅画。”
看着不远处那两道高挑的身影,谢心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顾星野却觉得自己很有眼光,继续喋喋不休的说:“都说艺雯姐是因为厉哥才答应来做配,当时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估计八九不离十。毕竟当初他们合作时,可炒了好一阵子的cp,现在都还有不少活跃的‘闻艺’cp粉。可惜这部电影是个玻璃片儿,那么漂亮的艺雯姐竟然给你当情敌。”
谢心浅举起拳头,瞪他:“你还想打架?”
“……”
顾星野下意识想挑衅,对上谢心浅的眼神又有些怂,最后还是坐了回去,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谢心浅不想再看这个碍眼的家伙,径直转身离开。
不远处,裘艺雯还在和厉闻修聊天。
“我本来也想早点进组,最好能在岛上玩玩,但是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裘艺雯有些遗憾的说,“我还是第一次来涠海岛,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厉闻修:“你可以问问别人。”
“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吗?”裘艺雯笑了起来,“晚饭能带我一起吗?”
厉闻修还没回答,那一头,谢心浅已经转身回了房间。
看着谢心浅消失的背影,厉闻修眸色暗了一瞬。
“没想到竟然是裘艺雯,这部电影真的是明星云集啊,”周明跟在谢心浅身后进屋,也有些感叹,“我可以找她要个签名吗?”
谢心浅在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两口才淡淡道:“随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礼貌一些。”
“那当然!”周明高兴起来,问谢心浅晚饭有没有安排。
谢心浅说没有,让他直接叫酒店送餐。
惦记着要签名,周明很快就收拾好了房间,有些紧张的说想先走。
谢心浅没为难他。
几乎是周明刚离开,房间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酒店送餐的人到了,却不曾想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人却是厉闻修。
谢心浅本来想叫一声“厉老师”,然而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道:“你怎么来了?”
厉闻修挑了挑眉:“我不能来?”
谢心浅:“你不是要陪裘老师吃饭吗?”
记“没,”厉闻修淡淡道,“让顾星野陪她去了。”
谢心浅“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站在门口干站了一会儿,谢心浅这才想起问厉闻修来意。
“有场戏想和你排练。”厉闻修说。
谢心浅:“……”
“可以吗?”厉闻修问。
这个理由他无法拒绝,只得问:“几点?”
厉闻修看了眼手表,恰好身后电梯打开,服务人员送了餐过来。
“时间也不早了,”厉闻修建议道,“一起吃个饭,吃完饭直接开始?”
谢心浅:“……”
这是要在他房间里一起吃的意思吗?
果不其然,下一刻厉闻修便跟着服务人员一起进来了。人都进来了,谢心浅自然不可能再让他离开,只是庆幸周明给他点了三个菜,也不至于吃不饱。
就是晚餐气氛过于安静,甚至能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
谢心浅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直到服务员把餐具收走,他这才擦了擦嘴,尴尬道:“要排哪一场戏?可以开始了。”
厉闻修:“吵架那场戏。”
剧本谢心浅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瞬间就想起了他指的是哪一场。
8月,白景年和唐风进入热恋期,也就是这时,涠海岛来了一位客人——于露,不露画廊创始人,艺术鉴赏家,也是唐风的经纪人。
在涠海岛的两个月里,足足两年没有新作的唐风终于迎来了自己爆发期,创作出了一系列高质量作品。
作为他的经纪人,于露得知消息后买了张船票登岛,说是要对唐风的画作进行评估,考虑是否要展出或者出售。
刚开始,白景年还以为于露像唐风说的那样,只是他的经纪人。
然而接触下来才发现,于露和唐风还有另一层关系,青梅竹马,粉红知己。
得知这点后,白景年心中开始酿起了一坛成年老醋。
爆发点在一个午后,白景年和唐风在泳池泡着看书,于露穿着比基尼询问能否加入他们。
白景年没说话,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旁边的唐风。
后者正带着墨镜躺在池边,泳裤松松垮垮挂在后腰,露出大片被晒成蜜色的肌肤。
唐风连眼睛都没睁开,懒洋洋的说:“随你。”
于露赤脚踏入水中,坐在唐风身旁和他聊工作上的事情。于露说他这次的作品很优秀,说已经有人预定了他的作品,说希望他尽快回去,已经有买家等不及要看他的画展。
于露越说距离唐风越近,等全部话说完,人已经紧紧挨着唐风。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指头入水,在水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唐风。
“咚”的一声响,白景年手里的书掉进了泳池。
唐风这才取下墨镜,有些诧异的往泳池里看了一眼。原本懒洋洋的他,却在看到旁边的那只涂着指甲油的脚时猛地怔了一下,唐风转过头,看向于露的视线凌厉起来。
后者却仰头冲他笑了笑,明媚娇憨。
白景年已经起身离开。
“景年!”唐风扔掉墨镜追了过去。
后者却已经捧着本湿哒哒的书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白景年把记被打湿的书扔在窗台,看也不看一眼便埋头扑进被子里。
窗外蝉声阵阵,海浪规律的拍打着沙滩。
有风吹来,却吹不散身上黏腻的触感。
好热,湿度也很高,和北方清爽的夏天一点也不一样。
南方的夏天黏糊糊的,数不清的细小的水汽吸附在皮肤上,仿佛炸弹一粒粒炸开,浑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痒。
白景年被抬手抓了一下,然而那种痒的感觉却更明显了。
就在他还想继续挠时,一只手突然住了他。
“你长痱子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景年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唐风在床边坐下,缓慢而温柔的挠着他后背的皮肤:“痒也别抓得太重,不然会破皮感染。”
“那又怎么样?”白景年拍掉他的手,又拉过被子盖着自己脑袋,瓮声瓮气道,“妨碍你和经纪人谈工作了吗?”
“生我气了?”唐风隔着被子揉了揉他脑袋,语气中带着一点儿无奈。
白景年不说话,只是伸手推他。推不动,又把枕头砸在他身上,让他滚。
“我以为那是你的脚。”唐风把枕头重新放回床上,没有一点儿脾气。
“女人的脚你都分辨不出来吗?”说起这个,白景年火气更大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气冲冲道,“而且当时我离你那么远,我怎么用脚勾引你?”
他明明语气很凶,眼眶却楚楚可怜的红了起来。
唐风心都要揪了起来。
“好,是我错了,是我眼瞎,连你的脚碰起来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唐风的大掌滑到被子底下,一边说荤话一边哄他,“让我多摸摸,摸一摸我就知道是你了。”
“滚。”白景年踢了他一脚,却也不再继续挣扎。
再然后,二人的展开就有些少儿不宜……
谢心浅闭上眼,不敢再继续脑补下去。
所以厉闻修要找他排练这么少儿不宜的一场戏?
谢心浅顿了顿,有些迟疑:“不然还是换一场吧……”
“为什么要换?”厉闻修侧眸看他,“你害怕被我摸脚?”
摸脚……
厉闻修摸他的脚……
谢心浅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脸霎时就红了。
他万万没想到,厉闻修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了。虽然剧本就是这么写的,看上去也没哪里不对劲,可是……
可是厉闻修为什么能用这么正常的语气,说出如此令人羞耻的话啊啊啊啊啊!!
他都不要脸的吗?!!
谢心浅慌得一批,却还要装出一副老子一点儿都不尴尬的表情,硬邦邦道:“谁说我害怕了?”
厉闻修轻笑一声,一副讨论公事的正经表情:“那我们现在开始?”
谢心浅被激发了莫名的胜负欲,硬着头皮道:“开始就开始。”
排戏而已,他还怕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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