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已经死了,既已经死了,自然是死无对证。
所有的事儿都推到她的头上,还能查得出来真相么?
柔儿站在原地不动,付出如此多的代价才成功令其有资格站在这儿,又什么会在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
崔展立在门前,还想着与其僵持一会儿,奈何身上的伤突然发作,他支撑不住的退回桌旁。
柔儿接机进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瓶,“公子,奴婢给你找了好几种药,应该都挺有效果的。”
“不必,你既送了药就可以回去了。”崔展别开脸,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柔儿依旧站在那儿,自顾自的说道:“公子背后应该也有不少的伤吧,奴婢给公子上药。”
“不必。”崔展的眉头紧紧皱起。
柔儿是什么意思他清楚得很,这种女人他见得也不少。
首当其冲的不就是他那将亲爹迷得死去活来的后娘么?
萧红玲不就是借着那副骚劲成了侯府夫人,就连他的郡主娘亲都没有一席之地。
“公子是在不好意思什么呢?”柔儿娇俏的咬唇,“丁老爷送我来别苑就是为了伺候公子,要是伺候不好,不论是丁老爷还是赵嬷嬷都不会让我好过。公子,你就看在奴婢如此可怜的份上,怜惜下奴婢吧。”
崔展依旧不耐烦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柔儿被他眼中凌厉的杀气吓到,一个劲的想往后头躲,好在硬生生的控制住了,愣是没有真的躲开。
要是躲开的话,崔公子肯定会认为她怕他。
要是让崔公子有了这种想法,以后想当崔公子的枕边人可就困难了。
“奴婢就想给公子上个药而已,公子要是不同意的话,奴婢就不走了。毕竟这是赵嬷嬷吩咐的命令,公子应该不想赵嬷嬷因为公子身上的伤而担心吧?”柔儿再一次将赵嬷嬷搬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崔公子对赵嬷嬷是照顾有加的。
搬出赵嬷嬷的话,崔展怎么着也能听一点。
“嬷嬷身子怎么样了?”崔展倒是挺关心赵嬷嬷的身体状况,毕竟赵嬷嬷给了他家一般的温暖。
“嬷嬷她就是染了点风寒,身子有些不舒服罢了,公子不必担心。公子要是照顾不好自己的话,嬷嬷会更加担心,到那个时候,嬷嬷的风寒就更不容易好了。所以说,只有公子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嬷嬷的病自然而然就好了。”柔儿每提起赵嬷嬷一次,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起赵嬷嬷临死之前,那副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可怖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就是不知道赵嬷嬷的尸体能不能乖乖的沉底,要是露出来可就麻烦了。
当时杀人完全是一时冲动,根本就没想之后该如何善后。
只能先称赵嬷嬷病了,之后再营造出一副赵嬷嬷已经回家养老的假象。
反正崔公子不经常回来,肯定不会发现赵嬷嬷的秘密。
等崔公子离开以后,她再找机会将赵嬷嬷的尸体处理了。
如此一来,必然是天衣无缝。
“给赵嬷嬷买点药,银子不是问题。”崔展取了张银票给她。
柔儿面上欢喜的接过,其实心中嫉妒不已,赵嬷嬷到底哪儿厉害让崔公子看上了?为何她就不能得到崔公子如此照顾呢?
崔展在拿出银票时,还将之前买的梅花簪子的锦盒也拿了出来。
柔儿一看那盒子,就知道里面装的应该是价格不菲的首饰。
总不能是送给赵嬷嬷的。
思及此,柔儿还是开口问了句,“公子,这也是送给赵嬷嬷的么?若是送给赵嬷嬷的,我一并帮您送去。”
赵嬷嬷早死了,得了这锦盒,那么里头的首饰也就属于她了。
“不是,是送给一个重要的人。”崔展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将锦盒收好。
柔儿将他的一切反应都放在眼里。
重要的人?什么样重要的人?
崔公子平常神出鬼没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
赵嬷嬷与柔儿都认为崔公子是独自一人生活的。况且,能在地下练武场赚银子的人,哪儿是有家室的人呢?
毕竟在地下练武场,随时都会没命,生命之中既有了牵挂,又怎么可能在地下练武场豁出去性命的打斗?
这个时候,公子突然说有个重要的人,既不是赵嬷嬷,还能是谁?
难道是公子心仪之人?
柔儿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她紧张得喉咙发紧,连话都说不利索,“重要的人?是公子的什么人?”
崔展凌厉的目光射向她,沉声道:“你问太多了。”
柔儿吓得立马就闭嘴了。
但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失,就是盘旋在她的脑子里。
公子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是什么样的心仪之人?公子有了心仪之人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喜欢她了?
那她想当崔夫人的美梦岂不是破碎了?
崔展瞥见她的脸色不大好看,让她回去休息,“冰天雪地穿得如此单薄,小心与赵嬷嬷一样感染了风寒。”
因这句关心的话,柔儿冰封的心逐渐被火焰融化。
看来崔公子还是关心她的。
公子担心她也受了风寒呢。
真好,公子对她肯定也是有意思的。要不然如此关心她做什么呢?
其实崔展还真没有那种意思,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怕柔儿病了以后,可就没人照顾赵嬷嬷。
两个病重的人,如何互相照顾?
而柔儿显然曲解了他的意思。
“不会的,见了公子以后,我这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怎么可能还会感染风寒?公子言重了。”柔儿一个劲的给崔展抛媚眼,持此之外,她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公子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摸一摸我的胸口,必然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别。”
崔展往后退了些,“你认真的?”
柔儿的脸愈发的红了起来,“其实奴婢在公子跟前伺候,不就是想着能有一天,能将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么?哎呀,这种话让作为女子的我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但……就算没有说太直白,公子应该明白奴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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