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梁山小队?”李煜轻轻嘀咕了一声,再看这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长相十分周正,脸上带着憨笑,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杀气,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咋地?你认识俺?”和尚耳朵好使,听见了李煜的嘀咕。
“没,不认识。”李煜摇摇头,或许是想错了吧,梁山小队虽然是亮剑李云龙的手下吧,但那也是解放后才组建的,队长也不是和尚而是段鹏,眼前这人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咚咚!石青山敲了敲桌子,邀请李煜过来坐下。
“咱们还是接着说军列的情况。老九,你来得正好,关于鬼子的军列,你还有什么发现?”
“军列大约后天晚上11点左右途径安邱,按照惯例,前后各有一辆铁路公路两用装甲车护送,列车到达当日,安邱警备队全员换便装配短枪,沿着铁路线昼夜不停巡逻,当然,他们的战斗力可以忽略;列车上,还有跟随护送石原彰晃和物资南下的一个鬼子火力加强中队,将近两百人,至于怎么个火力加强,我就不知道了。”李煜把刚刚从白翻译那里获得的情报告诉众人。
“这个俺知道。”和尚立马说道:“鬼子的一个中队,大约一百八九十号人,九挺轻机枪,九门掷弹筒,所谓火力加强嘛,就是多了两挺重机枪,或者两门小钢炮,或者二者都有。”
“所以我就说,这个军列没法打嘛!”和尚刚说完,身边的另一名区小队的队长便抱怨道:“我们连步枪都配不齐,这仗怎么打?别说那小两百个鬼子了,我们连那两辆装甲车都对付不了!再说了,不就是一趟军列吗?鬼子这么些年从安邱通过的军列多了去了,咱们干嘛非得打这一趟啊?要我说,按照老办法,咱把铁路一炸,给鬼子添点堵就完了。”
“不行,这趟军列必须打!郝队长,你要是怕死你就回去!”和尚冷冷的看了发言的区小队队长一眼,盯得他浑身发毛。
听和尚这么说自己,这名姓郝的队长顿时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谁t死谁孙子!老子浑身上下十几处伤,哪一处不是小鬼子留下的?我只是不想让战士们付出无畏的牺牲罢了。”
“对,这个我作证,老郝绝不是怕死!老郝你先坐下,和尚不是那个意思。”石青山拉了郝队长一把,又问道:“和尚,你干嘛非得打列车的主意啊?”
“列车非打不可。”和尚声音低沉,看了李煜一眼,说道:“刚刚老九只是提供了护送军列的鬼子的情报,俺这儿还有些不一样的,是关于军列上的物资的。”
“半个月前,总部潜伏在北平的情报员送回来一个绝密情报,鬼子从东北运来了一批特种弹药,准备运往江浙地区,负责这批特种弹药的,就是刚刚老九说的石原彰晃。但因为敌人的重重封锁,总部鞭长莫及,也拿这件事无可奈何。俺们团李参谋长去总部开会的时候恰好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打算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阻止鬼子的行动。经过总部首长的同意,参谋长就把团里最精锐的梁山小队派了出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搞掉鬼子运送特种弹药的军列,最起码,也要把负责使用特种弹药的石原彰晃弄死。”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齐刷刷的黑下来,唯有李煜不明所以,赶忙问道:“特种弹药?鬼子的细菌战专家负责使用?这莫不是……”
“没错,鼠疫、霍乱、伤寒等,鬼子就是要使用细菌战!”和尚说道:“去年长沙会战中,鬼子进攻乏力,就曾经在常德地区使用过细菌战,造成当地鼠疫大流行,大批无辜民众丧命。而现在,鬼子在浙赣一带进攻并不顺利,所以打算故技重施。”
“那还真得把军列收拾了啊……”郝队长喃喃自语着。
李煜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原剧情中,石青山他们怎么会疯了一般突袭鬼子的军列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众人迅速达成统一的意见,一致同意必须打掉鬼子的这趟军列,并推举保定县大队的王队长作为指挥官,临城区小队张队长和安邱区小队郝队长为副手,负责指挥对鬼子列车的破袭战。
和尚虽然级别最高,但他自己推辞了指挥的位置,他带领的精锐梁山小队将作为突击队,冲锋在第一线。
“都报一下各自的人数吧。”王队长点上一根烟,他感觉自己很头疼。这一仗不好打,自己这些人都是些游击队,缺乏重武器,完全没有攻坚经验。而冀中军分区的主力部队正在反扫荡,完全抽不出空来帮忙。
“我先说,”石青山第一个举手:“武工队算上我,三十八名队员,不算土枪的话,有二十二杆步枪,都是老套筒和中正式,没有机枪,子弹倒是不少,人均七十几发吧。”
“安邱区小队,五十七名队员,二十八支枪,有一挺老掉牙的捷克式,子弹的话人均不足五发,倒是土地雷和土造火药有不少,可以用来炸铁轨。”
“嚯,你们够富裕的啊!”临城的张队感慨一声,自嘲的笑了一笑:“我们临城区小队就不行了,三十名队员十三杆枪,子弹人均三发,没有重武器,土造手榴弹连人手一颗都做不到。”
完了,头更疼了。几人说话的时候,王大队长往纸上做着记录,越写越心凉,就凭这三瓜俩枣,打个毛的军列的主意啊!?
撂下铅笔,王队长揉着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语气萧索:“县大队也强不到那里去,不算民兵的话,一百三十名队员,杂七杂八的步枪六十八条吧,除了六支三八大盖,其余的枪子弹平均不足三发,歪把子两挺,弹药三百来发吧。”
郝队长惊喜说道:“王队,你哪来的这么多子弹?匀我点,我这三八大盖多。”
“攒的呗!攒了三年多了,不舍得用,回头调给你一百发。”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手里的家当,几人接二连三的叹了一口气,满怀希冀的看向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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