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三大爷,大家伙这么闹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有,二大爷现在还在地上躺着呢,要不咱们先开会,讨论下怎么处理?”
易中海见群情激愤, 也不敢直接出面阻拦,只得跟刚刚赶到现场的阎埠贵商量一下。
却不想,士别三日,理当刮目相看,阎埠贵这些日子却也明白过来,以往他跟老刘二人,都是被易中海当夜壶用了。
如今,哪里还肯信他的鬼话,半个字都不信。
老阎当场炸刺道:“滚蛋, 易中海,跟谁三大爷呢,以后叫我二大爷,还有别跟我套近乎,咱们现在不是一路人了。”
阎埠贵训斥完老易,随即,转身对着小江,和蔼说道:“那个大军啊,送一大爷去医院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了,我看老刘家现在也都六神无主,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关键时候帮他们拿主意, 眼下院子里,又是这么个情况, 我一时半会也走不开啊,你看。”
艹, 这t摘桃子来了,生怕江大军在这碍他事,阎埠贵就想借机把小江赶走。
问题是,现在有个屁桃子可摘,莫非以为刘海忠快挂了,他就可以上位?
真当易中海是摆设啊,就阎埠贵那副财迷模样,连亲生孩子都算计的主,真要把领导位子给了他,过不了几天,人心就全散了。
不过,小江这段时间养成的沉稳,让他没有公然拒绝,而是后退一步,点头答应。
不让阎埠贵试一下,他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天纵之才,怀才不遇呢。
小江跟家里打了声招呼,就随意点了两个人,加上刘家的人,一起拉着老刘, 往东直门医院赶去。
其实, 现在京城的医疗设施,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落后,也是有急救站跟救护车的。
问题是,大家都没有电话,怎么通知医院派车过来呢?
多数情况下,大伙还得自己拉着病人,到医院报到的。
……
前院,此时灯火通明。
阎埠贵一改往日吝啬形象,大方让人从家里引出电线,灯泡架在竹竿上,照明。
亮如白昼的大地上,易中海跟阎埠贵各领着一帮人,分别站在大院左右两侧,相持而立。
两帮人中间的空地上,傻柱像个要结茧的蚕宝宝般,手脚都被草绳绑着,随意地扔在地上。
在众人把傻柱抓住后,怎么处置他,就成了一个问题。
“刚才的事,大家都清楚了,一大爷现在被送往医院,生死不明,现在的问题是,傻柱这个罪魁祸首,该怎么处理,大家伙,都说说吧。”
要是江大军在这里,肯定明白阎埠贵这是准备私通友军的节奏,这是用傻柱做筹码,跟易中海谈条件呢。
要不然,老刘都生死不明了,还需要问大家怎么办吗?
怎么办?
当然是法办!
作为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许大茂此时最为激动,“二大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二大爷是因为我才被傻柱打伤的,他被抬走时,是什么模样,大家伙都心里明,我看干脆送派出所得了,大家伙要是嫌麻烦,懒得动弹,我多跑趟腿,报案也行。”
毫无疑问,最希望傻柱倒霉的人,就是许大茂,任谁成年累月的不是被傻柱打,就是被傻柱骂不会下蛋的鸡,都会急眼的,何况,许大茂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人。
傻柱手脚被捆绑了,嘴巴可没有,输人不输阵,大声骂道:“许大茂,你这个卑鄙小人,要不是你挑拨离间,我也不会动手,不动手就不会出事,孙贼,你就盼着我一辈子被绑着吧,不然,有你好瞧的。”
许大茂见傻柱开水煮鸭子,死了还是嘴硬,就想找个东西,把他那张臭嘴堵上,省的污染空气。
但,周围全是人了,一时间也没个合适的物件。
忽然间,老许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把傻柱的鞋袜脱掉,然后把他自己的袜子塞到他嘴里,最后,拍了拍手了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打人,傻柱别说兄弟没照顾你,你自己穿过的臭袜子,配你这张满嘴喷粪的臭嘴,可谓是绝了,用你们厨子的行话说,这叫原汁原味,嗷,对了,你都不是厨子了,哈。”
傻柱当然不甘受辱,可是他越反抗,越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牛美丽本来也有些气傻柱遇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诋毁她,打架还不知轻重,见他那惨样,有些不忍。
上前推开许大茂,把臭袜子从傻柱嘴里,掏了出来,扔掉。
“媳妇,赶紧的,给我松开绳子,我要让许大茂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傻柱嘴巴一得闲,就赶紧说道,生怕别人又把他嘴堵上似的。
许大茂见牛美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也就不再管她,冷笑道:“什么下场,不用你告诉,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进坟场嘛,你是嫌拉上一大爷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拉上我呢。”
聋老太看不惯许大茂小人得志模样,挥起拐棍就朝许大茂打去。
往日里对聋老太怕的要死,哪怕聋老太当面骂他是汉奸,都不敢回嘴的许大茂,此时一反常态,硬气一回。
“聋老太,随便你打,只要我挨了一下,立马上派出所报警去,先把傻柱这混蛋玩意送进去。”
聋老太投鼠忌器之下,顿时不敢有所动作,直气得把拐棍甩地,打的倒是啪啪响。
易中海作为他们一行人主将,眼看前锋进攻不利,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大茂啊,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没必要闹的这么僵吧,以后不定谁用到谁呢,你说是不?”
老许嗤笑一声,“易中海,别t在这装好人了,平日里要不是你护着,傻柱能变成现在这模样,老子整天挨打受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做声。
还有聋老太那老不死的,整天骂我汉奸,你管过了吗?整个一伪君子,还用着谁,这些人我敢用吗?”
易中海气急,他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最引以为傲的就两件事,把工人技术练到顶级,成为一名八级工,不过排名第二。
他最看重的,还是攒了一辈子的好名声。
也不知怎滴,这段时间,处处不顺,自己的名声也跟着直线下降,现在,连许大茂这种小混混,都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他名字叫易中海,可不是度量大如海,这事,他跟许大茂没完。
“那个老阎啊,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就一句话,傻柱你们打也打了,抓也抓了,中途我可一句话都没说。
看在傻柱也叫了你这么些年大爷的份上,能不能缓些时候,等老刘伤情明确再报警,兴许老刘就虚惊一场,没事呢。”
阎埠贵轻笑一声,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易中海满嘴空话呢。
能不能缓些时候报警?
当然能啦!
问题是,你们不先表示一下,这问题很难办的!
“老易啊,不管怎么说,傻柱打人了吧,就算一大爷吉人天相,这事肯定也不能就这么了结吧,我倒是很想帮你啊,可,我更不能对不起一大爷,对不起大家伙的信任。”
此时,易中海也有些埋怨傻柱浑不吝,但,何雨柱已经是他跟聋老太能找到条件最好的养老人了。
不到万不得已,老易真的不想放弃傻柱的。
正常人谁会想着给一个八辈子打不着的人养老,而傻柱呢,还不是养一个,而是三个。
老易也顾不得许多,明知道再说下去,就是把自己的脸迎上去,让阎埠贵打,也在所不惜了。
“老刘真要出了事,那当然没的说,咱们不抓傻柱,也有公安抓他,我是说万一呢,万一老刘没啥大事呢,咱们报警,让人家过来瞎忙活一通,不是给警察同志添麻烦吗?”
阎埠贵摇了摇头,这易中海怕不是傻的,看出自己不想把事闹大,又不想给好处,这算哪门子道理嘛。
“那个老易啊,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多说几句,就跟许大茂刚才说的那样,傻柱变成现在这样,你才是罪魁祸首,当然,我现在不是论罪,而是说你这个一大爷当的不合格。”
“今天闹出这件事,本质上也是因为你个人搞分裂,为了个人利益,硬生生地把一个好好的四合院大集体,分裂成两部分。”
“我的意思很简单,让我缓些时候报警,我没法对大家交待,只要你答应解散你的那个小团伙,傻柱可以先关菜窖,不急着送派出所,等老刘伤势查明之后,再做决定。”
易中海顿时大怒,这老阎癞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竟然想着吞并他这个组织。
要是刘海忠真的没挺过去,他再这么一撒把,阎埠贵可就大权独握了。
问题是,他不答应都不行,万一老刘没多少事,而他却看着阎老西把傻柱送派出所,傻柱心里会怎么想?
阎埠贵这是阳谋啊,就算你明知道前面是坑,却又不得不跳。
易中海看了看身旁头发半百的一大妈,又看了看还在地上打桩的聋老太,最终,点头答应。
简单一句话,无论刘海忠死活,阎埠贵都可以不在乎,易中海却不得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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