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府的时间比往常少用半个时辰,三余心里很是得意。
只是还未到府门,就看正门里站着不少的人,似在议论些什么?
三余颇为疑惑,到了门口驻了马车,谢忱下车便大步往院内走去。
谢忠见谢忱归来,立刻迎了上去,一脸严肃地在谢忱身前低语。
谢忱听此,眉头一皱,“她二人可回来了?”
谢忠点头,谢忱道:“带他们来见我,另外召王汉过来。”
谢忱转身进了兰芳榭,快速换下官袍,在正位上落座,看着眼前四人。
朝纤云沉声问道:“将小姐出行前后详细说一边,记住要事无巨细的说。”
纤云便一边开始回忆,一边叙述。
谢忱仔细听着纤云所说的每一句话,不放过任何可疑线索和人物。
只不过当谢忱听到,明月出行时遇到一位公子,一同看杂耍,起了疑心。
谢忱仔细问道那公子样貌、身材、衣着,听着纤云大致的形容,谢忱倒是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人,自己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起身来回踱步,脑中飞速运转着,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两辆马车错车之时,又一公子在他面前道歉,回想起样貌身材穿着,那人不正是纤云所说之人。
而那一缕熟悉的味道,那是
那是小姑娘身上的甜香!!!
思及至此谢忱骨戒分明的手掌暗握成拳,恨不得一拳击碎那袁述的脑袋。
敢动他的人?袁述是觉得自己活得长了些?
谢忱朝王汉道,“带人去往永安巷一带仔细地搜,各家各院都不要放过,要密探,勿要打草惊蛇。”
王汉听此躬身领命,未敢有丝毫耽搁出门而去,谢忱又叫谢忠亲自驾着马车去往永安巷口等。
王汉带着的是谢忱的暗卫,平日轻易不会出动,只在城中各个角落蛰伏,自有一套联络方式,一旦有事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够集结完毕。
集好人后,王汉开始在永安巷一带展开搜寻。好在那袁述平日太过招摇撞市,得罪不少人,遂那一带人大多对他有些印象。
谢忱在马车中安静地坐着,不断地用一张软布擦拭着一只短剑,那短剑看上去便是剑气如虹削铁如泥一般。
谢忱太久没有用它,以至都生了灰,寒光冷冷的映在谢忱狠戾的脸上,还未将其收鞘之时,便听到车外王汉来报。
“公子,找到了。”
谢忱冷冷一笑,将那短剑入鞘,起身下了车,随王汉走进巷道内。
明月醒来之时,只觉全身无力,头痛欲裂,勉勉强强地睁开眼,见自己是在一方颇为华贵的房间内。
她在榻上躺着,虽未被捆其手脚,可却是动也不能,只觉全身软绵绵一般。
明月定了定神,她这到底是这么了?这里又是哪里?
仔细地想了想之前的事,才隐约回想起自己是被人劫到这里来的。
“啊啊”明月试着发出声音,却只能够发出一声暗哑的叫声。
为什么?她连话也不能说?
一阵恐惧袭上心头,谁能来救救她?她该怎么办?眼泪划过明月的眼眶,她心酸不止。
脑中想的是谢忱温和儒雅的声音和微笑,他唤她,“月儿,快起来。”
明月睁眼哭着,嘶哑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大人”
“大人”
她在心里哭诉道:“大人,你在哪?大人,月儿在这里。”
忽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小姐可醒了?”
有人回说,“还未醒。”
“嗯,我去看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明月只得借故闭眼装睡,不再挣扎。
袁述快步走到明月床边,看着明月的睡颜还带着泪痕更是我见犹怜,他靠近明月的身子,轻轻闻吸她甜软的香气,让明月倍觉厌恶,她好讨厌这人,离她远一些。
“宝贝,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恶魔一般的眼里竟是□□熏天的贪婪。
说着便拿起她的手,放在手里摩挲。
明月惊恐地睁开眼,恨恨地看着袁述,眼中闪着泪花,拼了命地挣扎着,却奈何身体如同棉花一样轻软。
袁述见此笑了笑,“呦,你醒了?欢迎你到哥哥家里来做客啊。”
戏谑的声音响起,惊得明月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袁述又伸出手抚向明月的脸,“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天姿国色,又是如此这般的甜软,真让哥哥为你着迷。”
明月轻晃着头,“啊啊”喉间拼命地发出暗哑的吼叫。
袁述见明月的挣扎,却瞬间勾起自己的欲|望,他再也不能忍受,伸手轻轻一勾,便灵活地解开了明月的腰封。
“不,不要。”明月的心里焦急地喊道。
眼泪大颗地涌出自己的眼眶,尽是绝望和无力。
她闭上了眼,她再也不要看到这个轻冒犯她的人。
“嘭!”
巨大的响声,充斥着明月的耳膜,那是两扇门被踹碎的声音。
袁述正当在明月身上,还未解开她的里衣,便被那声音惊醒,烦躁地往外看了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的好事?
仔细一瞧,瞬间吓软了腿。
谢忱正一身玄衣,手持短剑,站在门口,全身上下散着冷气一般,仿若能冻住周遭一切。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袁述。
那袁述哪里还敢想风花雪月,瞬间跪在地上,朝谢忱叩首:“谢谢大人”
他未敢看谢忱的眼,只看着谢忱的皂靴慢慢地向他走来,都能感到阵阵的寒凉。
谢忱慢慢地走到袁述面前,冷声道:“袁小公子,当真未把本官放在眼中。”
此话一出,袁述全身都抖成了筛子,只颤声道:“大大大人草民不敢”
谢忱冷笑一声,“哪只手?”
哪只手?袁述被这一问,有些不着头脑。
谢忱看向明月,小姑娘正无力地躺在床上,无力又绝望地望着他,身上的衣物一片狼藉,只剩了最后的里衣,他若再晚来一步
谢忱咬着牙,眼中恨意迸发“不说?那便都来吧!”
语毕,只见他在袁述面前站定,抽出手中软剑,寒光一闪,那袁述的血溅了一地,手腕间的鲜血滚滚涌出,他哀嚎一声,便痛晕了过去,这双手就此废了。
谢忱收剑入鞘,来到明月面前,只见平日尽是灵气的眼眸中,此刻空洞麻木,他敛去眼中的戾色,将明月凌乱的衣服,伸手一件一件为她穿戴好。
他的心像是被小姑娘握紧,在他胸中嗡嗡作痛,让他蹙起眉。
谢忱柔声道:“大人带你回家,可好?”
明月点点头,谢忱将手伸进明月的脖颈后和腿腕下,将她抱起,“月儿,靠在我身上,闭上眼。”
明月靠在谢忱的肩膀上,机械地闭上眼,淡淡的沉水香传来,安定着她的心神。
回到谢府的时候,纤云与弄巧见明月遭了那般的罪,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忍着自责愧疚为明月换好衣服,明月又睡了两个时辰才过软筋散的效力。
谢忱让纤云弄巧一人领了二十板子,又怕明月没人照顾,叫延后行刑。
明月刚刚醒,见谢忱在自己身边守着,才安心些,动了动舌根,不再那么酥麻,笨拙的发声,“洗澡”她真想把自己好好洗洗,那个人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要洗。
谢忱叫谢忠安排下去,当明月坐在水中的时候,才稍觉安心。
周身都被温暖的水包围着,她看着自己的身子,拿起手巾笨拙的不停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手上,脸上擦拭着,几下便是红得厉害。
弄巧含着泪,“小姐,让奴婢帮您擦,你都擦红了。”伸手便要夺明月手里的毛巾。
明月却是不依,只机械地擦着自己的周身。
纤云见此心疼地握住明月的手,“小姐,你若是生气,您打我们,骂我们,是奴婢的错,别这样伤着自己。”
纤云弄巧从小侍奉明月,明月向来待二人极好,从未将二人当做奴婢下人看待,二人也自当感念明月的善良心性,伺候上越发得细心周到。
如今二人在街上弄丢明月,又叫她险些失了清白,心里怎能不懊悔。
明月摇摇头,目空一般看着二人,挣脱开纤云的手,又开始笨拙地擦拭自己的身体。
纤云见此,明白明月心情,夺过手巾,柔声道:“奴婢帮您擦,奴婢一定帮您擦干净。”
明月未在制止纤云,任纤云将明月里里外外擦拭了三遍才罢,纤云又叫弄巧将干净的里衣熏上了香,弄巧问要熏那种香,纤云只叫熏,沉水香。
纤云心领神会,立刻将里衣熏好送来,明月出了浴,弄巧为她穿上里衣。一股淡淡的沉水香味道袭来,心下才堪堪觉得放松了一些。
绞干了发,纤云又沾了玫瑰油梳顺,不放过每一根发丝,才出门告诉谢忱明月已经洗好。
谢忱进了水汽氤氲的浴室,见明月一身白衣坐在那里,眼中尽是麻木空洞。他从来将她保护得那样好,如同温室里的兰花,可如今竟险些被人糟蹋,谢忱心中焉能不恨?
他走动明月面前俯下身,“洗过以后舒服了些?肚子可是饿了?我陪你一起吃些东西。”
说着,他又将明月抱起,走到正厅,谢忠见此,便叫嬷嬷上了明月爱吃的膳食。
谢忱将明月放在软凳上,“看,都是你爱吃的,有瘦肉粥,金丝小卷,有嫩炒小牛肉,翡翠汤,牛乳糕,烤鹌鹑,爱吃哪一个?”
谢忱先是为明月盛了粥,又夹了一些好克化的菜放在碗内。
他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温度适宜,喂到她的嘴里。
明月迷茫地看着他,又机械地在口中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谢忱像是照顾明月小时生病一样,温柔耐心,而他人又何曾能想到,他是在那个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谢首辅?
谢忱又喂了明月一些饭食,只是还未吃下几口,明月只觉胃中翻涌,扭头便将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出。
谢忱慌叫她,“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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