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晚拿着车钥匙从楼上下来,车库在房子后面,卷闸门好久不开,再次重新开启,发出吱嘎吱嘎生锈浑厚的声音。
门打开之后,她走了两步,里面全是灰,一踩一个脚印。
她摸黑找到墙上的开关,往下一按,灯光亮起,一辆白色宝马suv像个布满沧桑的老人蛰伏在幽静的空间里,她走过去,弯腰朝左前轮上方看了看,那里有片巴掌大的刮痕,买车第二天她逞能开出去玩,在郊外限宽石上刮的。
价值百万的车,她当时竟然一点也不心疼,回家跟江南月说,江南月也没吵她,只说以后让她小心驾驶,不好过的地方就下车看看。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如果没有童年的美好回忆,她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多年以后的颠沛流离心酸坎坷。
她按了下车钥匙,车灯猝然亮起,反应竟还是这么敏捷。
她抚了一下车脸上面的灰尘,自言自语:“小白,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在黑暗里待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你重见天日了!”
第二天一早,她翻身起来,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吴妈比她更早。
吴妈订购一批花草,人家给送来,晨光微熹中,她正在院子里种花种草。
苏暮晚本想劝劝吴妈,让她注意身体,劳逸结合,再一想吴妈的性格,说了也等于白说,就不再管她,随她去了。
她把小白从车库里开出来,吴妈见了,直起腰,笑着说:“这个大东西质量倒是挺好,放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开!”
一百多万的车啊,六七年就不能开,就糟了!
她开着车来到最近的汽修店,店里刚开门,她是第一个客人。
她让店里的小哥把车子里里外外洗干净,然后再好好保养一遍。
刚一开门就接到一桩大生意,小哥高兴的手舞足蹈,不停的跟苏暮晚搭着话。
“……真能放啊,放了六七年没开,开过来的路上有异响没有?”
苏暮晚想了想:“好像有点。”
“估计没机油了。有汽油味吗?”
苏暮晚又想想:“好像没有。”
“那就是没有漏油,启动灵敏吗?”
苏暮晚再想想,没想明白,叉腰:“这不是你该干的活吗,为什么一直问我?好的汽修师父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车子毛病在哪,你问动问西,一看就是学艺不精!”
小哥哈哈大笑,其实车子除了脏点没啥毛病,里程还没超过两万公里,能有什么大毛病?
放的时间太长,只是年纪有点老而已,其实心脏还是崭新崭新的。
他问东问西。只是看苏暮晚长得漂亮,想跟美女多说句话,并不是学艺不精。
不到一个小时,小哥和他的店员把车子问题全部搞定,旧车换新颜,开出来以后,阳光一照,嘎嘎新。
苏暮晚付了费用,到附近的加油站加满油,然后就一路风驰电掣的上了路。
她太喜欢这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了,好像整个人生都有了意义,那些糟心烂的事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要去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做一下资产评估。
昨晚她就想好了,不管她名下有多少资本,她都要分吴妈三分之一,吴妈是贵人,更是她是亲人,如果没有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今天。
车子上了主干道,汇入车流,长龙似的堵车车队在早高峰甚是壮观,小白成了其中一员,但它的主人没有一点不耐烦,甚是还好心情的开了音乐,摸出一盒奶,插上吸管,手肘撑着车窗边喝奶。
“萧爷,这车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我们恐怕不能按时到了。”
小武从医院出来后,萧煜城让他在家休养。休养了没两天就按捺不住,不干点活,哪哪都不舒服。
他向萧煜城申请了好几次,萧煜城勉为其难的让他做自己的司机,司机活动量没那么大,有助于他的身体进一步恢复。
“不能按时到,就让他们等着。”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个月前,那帮人这个要退货那个要退款,不退,就中伤造谣萧氏,恶意诋毁萧煜城,现在呢,不都像个孙子似的又爬了回来,摇尾乞怜,让萧煜城分他们一杯羹?
“咦,萧爷,你看前面那俩车的车牌号怎么那么眼熟啊……是不是跟您曾经让兄弟们到处找的那个号有点像,哎哟,也是宝马五系,这辆车不会就是您让我们找的那辆车吧?”记忆狂魔小武趴在方向盘上叭叭叭的说。
萧煜城向前瞄了一眼,目光从车牌号移向搭在车窗上的胳膊肘,嘴唇微微上扬。
现在还不到八点,能让赖床狂魔在周末这么早出门,多半是为了钱。
他玩心顿起,对小武说:“今天的会不开了。跟紧前面那辆车,我想看看她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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