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晚回到家,本想晚上给季北做松鼠桂鱼,什么都准备妥当,季北却突然有事,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三个萌宝适应很快,不到半天,他们已经与这座散发着复古味道的别墅融为了一体,爬树,拔草,糟践盆景,追着狗跑,刚安上的声控灯打坏了三个,气的吴妈直骂,一个个都是猴托生的,就不能老实点?
吃过晚饭,终于该睡觉了,苏暮晚给三小只洗完澡,一一擦干净送到床上,今天哄睡服务倒是简单,照着书念了两个童话故事,玩累的三个娃娃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苏暮晚给他们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从儿童房出来。
吴妈正在客厅泡脚,一边泡脚一边用小锤捶着肩膀,一边看着电视。
苏暮晚走过来,拿过来她手里的小木锤,帮她轻轻捶着。
“今天累坏了吧?”她笑着说。
“没有。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团聚,我累点没什么。”
吴妈抓住苏暮晚的手,不让她为自己捶背,指着沙发,让她坐到沙发上,煞有介事的说:“刚才电视上报道李美淑的义女跳楼自杀了,李美淑的义女不就是范晓晓那个姑娘吗?”
苏暮晚心情沉重的点点头:“是她。”
“那姑娘真……死了?”
“嗯。”
“阿弥陀佛!”吴妈捂着心脏的位置祷告了几句。
然后又道:“我早就觉得萧家那老宅有问题,方位不正,盖的七上八下,看,出事了吧?”
苏暮晚扯了扯唇角,但笑不语。
“你别不信邪,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不信不行。”
吴妈看着苏暮晚沉默几秒,最后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昨天我找人给你算了下命,你和那个萧煜城八字不合,如果硬在一起会有血光之灾,折孩子寿。既然他现在已经有了新女朋友,你就别再想着他了,现在你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找个男朋友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干嘛非要吊在他那颗歪脖子树上?”
苏暮晚用小木锤捶着自己的小腿,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是捶着玩儿。
“我什么时候想着他了?”
“你别糊弄我。今天你跟楚楚在外面跑一天,你们干什么去了?你敢说跟萧煜城没关系?”
苏暮晚抬起头看着吴妈,哑然失笑。
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无语的摇摇头。
“他除了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其他方面有什么好的?朝三暮四,性格古怪,脾气暴躁,不会说话,还爱挑剔,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什么重活也干不了,这要在我们乡下,他这种人都娶不上媳妇!”
苏暮晚想笑没笑出来。
吴妈对萧煜城成见很大,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看来他这次移情别恋,伤害到的不只是她,还有吴妈。
“听见没,他哪天想回头了,你千万别给他这个机会,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没个定性。”
苏暮晚打了个哈欠,挤出两滴清泪,“困了,去睡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今天李太太给我打电话,说她儿子出国留学回来了,她儿子你还记得不,就你们那个学长……”
后面吴妈说了什么,苏暮晚没听见,她回到自己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她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回想着今天白天见到萧煜城时他冷漠寡淡的样子,苦涩的牵了牵唇角。
这人啊,一旦变了心,就像是变了个人,昔日旧情不在,连眼神都是冷的。
她后来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窗帘没拉,任由皎洁的月光照在她淌着眼泪的清丽的脸庞上。
凌晨一点多,她被一阵电话震动的声音震醒,模模糊糊中,她按了接听键,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缓缓的传过来。
“开门!”
苏暮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萧煜城?”
“嗯。”
“你在哪?”
“你家门口。”
苏暮晚根本来不及多想,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就赶紧跑了出去。
深夜的外面还是很凉,她只穿了一件睡裙,风吹的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站在一片小石子浇灌的路面上,按动按钮,打开大门,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视野。
萧煜城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身形看起来有些单薄,他旁边停着他常开的那辆黑色奔驰轿车,轿车在夜色里如它主人一般沉默。
昏暗的路灯下,他神情委顿潦草,眼神迷离涣散,下巴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沧桑又粗犷。
苏暮晚有点心疼。
“萧煜城,你怎么来了?”
萧煜城步伐沉沉的走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直直的凝视着她,过了几秒,轻轻把她抱住。
他身上比她还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宽厚。
“小晚,我是不是错了?”他哑着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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