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康说着,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下去,身手敏捷的翻越过围栏,从后面抱住与欲要“跳河” 的女人,一起翻滚在地上。
地面由无数小石头铺就而成,以防河水上涨的时候把小石子冲走,上面用一层钢丝网加固。
盛康以背为垫,垫在苏暮晚下面,苏暮晚没觉得怎样,顶多是摔了一下,他的后背却被钢丝上面的毛边扎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苏暮晚还以为遇到了歹徒,吃惊不小,快速站起来,双手握拳,下盘扎稳,成防御姿势,厉声问:“ 你干什么?!”
盛北淮匆忙赶过来,冲她摆摆手:“姑娘别误会,我们开车从此经过,看你神情凄凉,步伐沉重,以为你要跳河,所以我助手才跑过来相救,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盛北淮人长的斯文儒雅,说话也客气,苏暮晚望了一眼桥边停的高级商务车,渐渐打消了疑虑。
“不好意思,是我反应过激了!”
说着,她朝盛康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盛康起来以后,苏暮晚才发现他的衣服破了,再仔细一看,后背肩膀处正汩汩流着血。
“天呐,你流血了!”
苏暮晚下意识的去扒盛康的衣服,盛康不太会跟女人相处,登时红了脸脸,甩开她的手,往后撤了撤,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事!”
他走南闯北负过不少伤,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真的没事。
但苏暮晚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为自己流血,他拽住盛康的胳膊,“我车上有急救包,走,我给你止止血!”
几分钟后,盛北淮坐在苏暮晚的房车里,看着盛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露着半个肩膀,一个妙龄女人蹙着眉头,动作轻柔的为他处理伤口。
这一幕不仅让他想起自己和妻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男帅女美,自己受一点伤,妻子就大惊小怪,按着自己不让动,那时自己不懂,这种简单的幸福最来之不易,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全是懊悔。
如果当年对妻子再好一点就好了!
如果再爱她多一点就好了!
如果在她心疼自己的时候,多感恩一点就好了!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时间也不会倒流,过去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再发生一遍。
盛北淮从一阵咳嗽声恍神过来,抬头一看,苏暮晚正直直的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 道:“姑娘刚才在河边……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其实从盛康把苏暮晚撂倒,苏暮晚站起来后的反应,他就看出来她并不是真的跳河,哪有跳河的人把就救命恩人当流氓的?这么说,不过是缓解当前怔忪的尴尬。
苏暮晚给盛康的伤口上完药,用纱布绕着他的肩膀到腋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几圈,“人固有一死,何必那么着急,我才不会做自杀这种傻事!”
给盛康包扎完伤口,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拍手,“生活这么美好,我怎么会寻死呢,我刚才不过想去河边洗洗手而已!”
盛北淮笑笑,“姑娘活的通透,是我们莽撞了!”
“你们动机是好的,但是用错了地方,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希望你们继续莽撞,说不定下次就真的遇到想不开的人了。好了,伤口包好了,我也你欠你们什么了,我们各自继续的旅途吧!”
盛康穿好衣服,盛北淮已经下了房车,他还在愣在上面。
“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问完这句话,盛康红了脸。
心里懊恼自己实在没出息,三十好几的人了,一跟女人说话就脸红,真不是男人!
苏暮晚眉眼带笑的看着他,“干嘛?”
“没……不想干嘛……我就是……”
车外面的盛北淮实在看不下去自己手下人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上来帮腔:“相逢不如偶遇,我们和姑娘有缘,留个姓名,将来想起来也是一种回忆。”
盛康疯狂点头,“对对,就是留个回忆。”
看着涨红脸的样子,觉得此人实在单纯的可爱,容易脸红的男人简直是稀有动物,想了想,说:“我叫苏眠。苏州苏,冬眠的眠。”
萧煜城找不见她,必定会在全国发布寻人启事,隐瞒姓名是怕被人认出。之所以取一个单字眠,是觉得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永久长眠。
“人家说了自己的名字,你怎么不介绍一下自己?”盛北淮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盛康说。
盛康抬起头,正好对上苏暮晚晶亮透彻的双眸,脸又一下子红了,小声道:“我叫盛康!”
苏暮晚抓起他的手握了握,“你好盛康,盛康,再见!”
“要好好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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