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这话一落,片场都是一静,就连刚刚一直在看好戏的华威都有点不自在。
他本意是想让苏宣和女演员们熟悉一下不那么尴尬,但是现在好像在不务正业一样。
女生讪讪地退了回来,低声道了句歉:“不好意思啊…沈老师。”
沈朝在片场冷酷认真是有名的,不太好说话也是大家公认的,但是一般很少管别人的事情,别人开玩笑什么之类的沈朝态度都是一贯无视。
但是今天这种直接出言制止,还是很少见的。
华威咳了一声:“就聊聊,大家认识一下吗,沈朝你不用反应那么大,也耽误不了什么工作,苏宣拍激情戏嘛,你总需要让苏宣认识一下这些姑娘,他们熟悉起来就没那么紧张…”
沈朝打断了华威的话:“我和苏宣拍激情戏的时候,并没有熟悉过对方,直接拍的。”
他的眼神还盯着苏宣和这个女生靠得最近的地方,说:“他们也没必要熟悉。”
华威都听愣了,他少有见到沈朝在另一个演员身上这么强势的时候。
好像苏宣是他专属的激/情/戏演员一眼,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最好熟悉都不要熟悉,拍完就快点直接走人。
华威砸吧砸吧嘴,开口道:“你和苏宣一上来就能演,说明你们两相性好,苏宣和其他人相性不如和你这么好,你总要让他适应一下吧。”
沈朝的眼神落在苏宣还没拉拢的外袍上,没说话,明显是不怎么同意这个互相聊天熟悉的过程。
苏宣忽然举手对华威说:“华导,我能和沈朝聊聊吗?”
华威一看这情况也僵住了,挥手道:“你聊吧,快点就行。”
沈朝有时候是会有一点拍戏的强迫症。
之前强势压着王木哲反复拍【杀母证道】的时候也是这种执着不放的样子,之前王木哲也是试图和沈朝聊聊然后解决问题。
虽然最后问题并没有解决,倒是王木哲被解决了——沈朝在拍《九流》网剧的时候就把王木哲给换了,现在电影也把王木哲给换了。
华威已经习惯沈朝这种对工作较真无比还有点死脑筋的风格了,他个人还是挺喜欢看到演员这样的。
但是….就感觉还是怪怪的。
华威疑惑地想,这根本还没开始拍戏啊,苏宣就和一姑娘说了两句话,沈朝怎么就开始管上了,他在管什么啊?
苏宣拉着沈朝到了一个背光的角落,沈朝别过脸,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苏宣满肚子话都被堵了回去,他有点哭笑不得:“你道什么歉啊?你做错什么了吗?”
沈朝错开眼神,不看苏宣,轻声说:“我..控制不住,我不想看你和她靠那么近,但是这是工作,我不应该打断你,所以抱歉。”
苏宣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他心说沈朝啊沈朝,道歉这么快,认错这么诚恳,表达这么认真,喜欢我喜欢得这么可爱,难道要我冷酷无情地说你做的不对吗?
我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法办法想对错了。
沈朝看着苏宣的衣服,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给苏宣拉拢敞开的衣服,但是沈朝又克制住了,他轻声问:“你在生气吗?”
苏宣诚实道:“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怎么平衡工作和恋爱而已。”
沈朝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想好了吗?”
苏宣“诶”了一声,他的双手圈起,挂在了沈朝的后颈上,苏宣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看向这边,才悄悄地对沈朝说:“男朋友,你低头过来,趁着没人,我和你说个事儿。”
沈朝缓缓低头:“什么…”
沈朝的话还没说完,苏宣闭上眼吻了过去,很轻很温柔的一个吻,他的唇是柔软湿润的,短暂的接触之后,苏宣呼出一口气松开了,他脸红地挠挠脸:“就,我只喜欢你,虽然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还想给你强调一点啊,沈朝,我是个gay。”
“只喜欢你的那种gay,对除你之外的男的女的都没有想法。”苏宣脸红到控制不住,他用手肘捅了一下沈朝,“你懂了没有啊?”
沈朝把头埋进苏宣的肩膀上,他张开手掌缓慢地放在了苏宣的胸膛上,这是刚刚那个女演员触碰过的地方,沈朝的声音很低,带一点哑:“没有。”
苏宣一呆,就听见沈朝轻声说:“我…如果没懂,你以后还会继续说这种话给我听吗?”
沈朝放在苏宣心口的手缓缓收拢,好像是要透过胸膛握住里面的心脏,他呼吸滚烫到把苏宣脖子都烫红了,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我还想听说这种话给我听,苏宣。”
苏宣的心脏砰砰狂跳了两下之后又紧缩了——他听明白了,沈朝想说,如果他说他没听懂,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再听到苏宣这样对他说很多次,会永远只喜欢沈朝。
沈朝低声耳语:“就算你不会永远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可以说给我听,苏宣。”
苏宣想反问沈朝为什么会觉得他不会永远喜欢他,但苏宣又想起关于沈朝的感情障碍那厚厚一本的书籍——对于沈朝来说可能就不存在这样的感情,会永远只喜欢一个人,所有的关系都是短暂又易变容易消散。
在沈朝的眼里,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人或者事物都能轻而易举地分去苏宣的好感和注意力,去喜欢别的什么东西。
为什么可以有这么矛盾的人。
一边深信着这个世界不存在永远不变的感情,一边用这样的感情来喜欢他。
这太犯规了。
苏宣握住沈朝放在他心口的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最终只能开口说:“你以后说不定会叫我别说了。”
沈朝抬眸看苏宣,苏宣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因为我会忍不住和你说好多遍,你会听烦的。”
“不会听烦的。”沈朝垂眸看着苏宣,“我喜欢你,苏宣,所以永远都不会听烦。”
他低头下来深吻苏宣。
哪怕是谎话,也没有办法烦扰,只希望这个谎话的保质期如他想象一般漫长,延续到死亡。
……
苏宣拉着沈朝的手腕回去了,他对华威点点头:“我两聊好了。”
华威点点头:“说通了就行,准备开拍吧。”
旁边的化妆师却喊了一声:“诶!苏老师和沈老师的唇妆和脸妆都有点掉了,要不要补一补啊?”
苏宣脸腾一下红起来,倒是沈朝很是平静,对化妆老师点点头:“麻烦了。”
掉妆是很正常的事情,其他人都没多想,就苏宣一个人补唇妆的时候臊得不行,时不时偷看眼也在被补唇妆的沈朝,怕化妆师发现两个人的色号混在了一起。
他的口红唇色比沈朝的要艳很多,叠在沈朝下唇上,看着就像是被谁咬出血一样,特别是沈朝还一脸平淡,好似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苏宣看得很想捂脸——真是色迷心窍,当时怎么就没把持住呢,亲了那么一下。
好在化妆师不像是苏宣做贼心虚,注意到了这么细节的问题,很快补完就让沈朝回片场了。
还是那一幕戏,几个女演员都收敛了些,不怎么敢和苏宣交谈了,一直在拿眼神偷偷瞄沈朝,怕沈朝又说她们。
苏宣侧躺着,手抵着额头,长发从半/裸的胸膛前倾斜下来,他身后有女子言笑晏晏地用扇子给他扇风——之前这妹子是直接压在他身上的,这次换用扇子扇风了,估计是真的被沈朝吓到了。
华威直接就:“开拍!”
灯光瞬间聚焦到了片场中央。
容胭脂缓缓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跪在外面的人:“白荻,你看看你,跟着我一件好事都未曾给我做过,也好意思说来帮我?”
容胭脂身后的女子掩口笑道:“他做了什么,惹得公子这么生气?”
白荻还带着黑布帷帽,深色的布料垂到了他手肘的地方,他双膝跪地,声音无波无澜:“一件错事。”
女子似乎被这回答逗笑了,说:“能惹人生气,自然是错事,但公子如此生气,可不仅仅是因为你做了错事,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
容胭脂眼眸迷离,他伸出双指抬起身后娇俏女子的下巴,调笑道:“还是你懂我。”他说完又转头看向白荻,微微扬起下巴,说,“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
白荻说:“我弄坏了你的扇子,我会赔你一把。”
容胭脂听到这里猛得脸色变沉,反手拿过放在床榻上的佩剑挑过放在桌上的小酒壶,就向白荻砸了过去,白荻不躲不闪,被酒壶砸了个正着,帷帽都被砸飞了,露出一张嘴边还带着血迹的脸,女子尖叫一声,随即捂住了嘴。
酒壶砸在白荻身后的柱子上,裂开的碎边擦过白荻的眼下,划出一道血痕迹。
容胭脂冷笑道:“赔?你拿什么来赔我?你有钱赔我吗?穷鬼一个,滚吧!”
白荻默默起身,戴好帷帽走了,女子有些发抖地看向喜怒无常的容胭脂,柔声说:“公子不要生气…”
容胭脂眯眼看她一会儿,突然道:“都下去吧。”
容胭脂一人在房间里对着扇子喝闷酒,不多时,白荻回来了,他拿着一把不甚精致的扇子,扇面上的桃花美人更是画得歪歪扭扭,白荻递给了容胭脂:“这不算好,暂且赔你,以后给你换。”
容胭脂一看这扇子都要被气笑了:“你从哪里买的?”
白荻沉默半晌道:“我无钱,给你做的。”
…..
苏宣这场拍了好几次,特别是一出场撩开帘子的那个地方,华威的要求是苏宣的色气要扑面而来,怎么拍都不太满意,最后又脱得上半身都快露/点了,华威才勉强过。
华威最后很满意,他好似发现一个窍门似的:“你一脱,诶,沈朝气场就下去了。”
沈朝微微他别过脸不看苏宣,但是并没有反驳华威这句话。
苏宣:“………”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这种不好的预感在晚上的时候就应验了。
华威说,以后苏老师和沈老师对戏,衣衫不必那么齐整。
苏宣很尴尬:“华导,倒也不必吧….沈朝看了多奇怪啊….”
华威说:“沈朝觉得没什么啊。”
沈朝垂落目光:“嗯。”
苏宣:“……”
沈老师!你倒是为你男朋友说说话啊沈老师!!你以前不是对和我拍这种激/情/戏很排斥,不是每次都ng很多次吗!
…等等!盲生我发现了华点!
苏宣幽幽地看了一眼沈朝——亏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在占你便宜偷偷内疚了很久!
沈朝你个切开黑是不是当初就是故意ng的!还过来请教我手把手教你!
…….
接下来两个月,苏宣和沈朝都在高强度的拍戏,《九流2》的剧情,终于拍到了容胭脂的感情戏。
白荻在找寻这些和自己一模一样尸体的真相的时候,被众多人埋伏追杀。
这些人甚至丧心病狂地圈住了一整个村庄的老弱病残,用来做了一个圈套,要引白荻入套,白荻明知是圈套,但他依旧进去了,用尽全力救下这个村庄的人之后,却被自己护在身下的一个小女孩一边哭喊着一边给刺中了心脏。
原来这些人都拿了钱,是里应外合配合那些人演这一场戏来杀死白荻的。
白荻性命垂危之时,容胭脂过来救下了他,但是白荻重伤无药可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九死一生之时,白荻怀中的日冕缓缓发出了白光,将容胭脂和白荻被日冕带回了几十年前,容胭脂没有用过着日冕,直接就给昏迷了过去,两人被一名妓子所救。
这名年轻的妓子,名唤春桃。
苏宣一边看剧本一边和华威吐槽:“我当时看《九流》看到这里吓死了,我以为容胭脂要喜欢上春桃呢。”
华威白他一眼:“《九流》是仙侠大剧又不是伦理大剧,他明知道春桃是他生母,怎么可能喜欢上,容胭脂是个资深外貌协会的人,他喜欢的一定是春桃居里最美的女人,他母亲并不是春桃居里最美的女人。”
苏宣赞同地点点头:“这个倒是。”
《九流》原著中有一张古今风流榜,其实就是被越多人喜欢的,排名越靠前,换言之就是美人榜,排名第三的是容胭脂。
排名第一的,便是容胭脂的真爱,春桃居当年名动天下的花魁——东三娘。
东三娘和风流榜上其他人还不同。
若是说白荻是男人欣赏的类型,容胭脂是女人喜欢的类型,那东三娘便是男人女人都能由衷爱,由衷钦佩的女人。
容胭脂的母亲春桃,当年侍奉的便是这位东三娘。
东三娘人美心善,为人处世颇为义气豪爽,对春桃居中的各位妓子都极好,不少妓子都把东三娘当做真心姐妹,受过东三娘各种恩慧。
春桃一名妓子当年执意生下容胭脂,便是东三娘帮忙遮掩。
后来容胭脂生下来是个男子,男子在妓院中是无用的,只能做个龟公,没有什么养大的必要,老鸨便要淹死容胭脂,春桃哭得昏厥过去,东三娘便在老鸨的房门前长跪不起,磕头求老鸨饶尚在襁褓之中的容胭脂一命。
最终老鸨心软,饶过容胭脂一命,但东三娘身子素来不好,因为跪在院中太久而染了风疾,病重了,不久便撒手人寰,被春桃居的所有妓子葬于院中桃树之下。
从此以后,春桃居中每位妓子死时,都会说把我葬在桃树下,我要去陪三娘了。
东三娘死时,原著作者用了一句话来形容——【万红千艳同一哭,世上再无东风笑】。
东三娘在容胭脂还未知事时为了救他病重而死,而容胭脂逆转时空来到她身边,爱上她之后也挽救不了东三娘的命运,最终美人香消玉殒,容胭脂极悲之下,最终勘破大道,一扇飞升。
华威感叹:“容胭脂和东三娘这一对颇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你生之时,便是我死之时”的悲情之感。”
苏宣倒是有点好奇是谁来演东三娘,问华威道:“导演,东三娘是谁来演啊?”
华威之前一直神秘兮兮地说东三娘的演员保密,但是到了现在苏宣也没看见是谁进组来演。
苏宣也是很想知道那个女演员能演。
东三娘可是名副其实的九流第一美人,出场是时候可是看呆了容胭脂这种见过万般美人的浪子的,在原书中人气就高的很,作者一开始说东三娘是容胭脂官配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怒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现在轮到了要拍东三娘戏份的时候了,华威这关子卖了这么久,终于要揭开了。
华威咳了几声:“是这样的,苏宣,你也知道东三娘美,圈子里那个明星都是演不出东三娘这种美的。”
苏宣点点头:“是,文字的美可以登峰造极,比较朦脓,但是电影就很具体。”
华威又说:“所以我们不准备拍东三娘的脸,保留她的美在观众眼中的神秘感,但是需要演她的演员身段气质很过关。”
苏宣懂了——这倒也是,拍不出就不去拍,免得破坏观众想象中美好的东三娘,很少有拍ip作品中的什么第一美人拍出来不被骂的,真人再怎么美,也比不上想象中的人物美好。
苏宣问:“那是谁来演呢?身段的话,要很诱惑但是又要很气质很硬才行。”
东三娘是柔中带刚的性子,明明身体柔弱面容娇艳,但有点男儿的大方气质,做人做事力度都很足。
华威瞄了一眼苏宣:“我们定的是一个团的舞蹈男演员。”
苏宣:”…….“
苏宣惊道:“为啥是男的!!还有一个团!”
华威叹气说:“因为九流里东三娘很多舞蹈戏,又高难度,舞蹈女演员都撑不住,一些特写会让女演员上,但是大部分都是男舞蹈演员,有些动作只有极个别的人能做,所以找了很多,这对你来说挑战很大,苏宣。”
“你要和一个团的舞蹈男演员谈恋爱。”华威说。
苏宣:“……..”
这种话你就别让沈朝听到了。
难怪他没有看到女演员入组,合着是一个团的男演员进组了等着和他谈恋爱啊!
华威说:“这会比较难入戏,因为你没办法和一个人搭戏,我们也是最近才决定好的,所以一直都没有和你说。”
苏宣想了一下这个情况,理解的点了点头:“我应该没问题的。”
华威看了他一眼:“希望如此吧。”
苏宣:“……..”
这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
但是等华威正式开拍,苏宣才明白华威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的意思。
苏宣惊呆地看着面前一排妆容穿着都差不多还都带了白纱帷帽的一个团的男演员,行动几乎一模一样地看向苏宣,苏宣恍恍惚惚地看向华威:“导演,这是啥?”
华威咳了一声:“他们都是东三娘,你老婆。”
苏宣:“…….”
明明我只有一个老婆,你愣是给我整出了三宫六院的感觉。
苏宣又木然地看了一眼一排【东三娘】,说:“这里面谁是和我搭戏的那个东三娘啊?总有一个和我主要合作的吧?”
华威又低头咳了一声,道:“这不,就是带来你面前让你选吗,他们各部分条件都差不多,谁你看着最喜欢,你看着和你相性最好,你最想选谁做你老婆,那我们就选谁和你主要搭戏。”
苏宣又看了一眼齐齐整整站在他面前带着白纱斗笠等他挑选的男舞蹈演员们,男演员们撩开白纱对他嫣然一笑。
苏宣:“……”
苏宣崩溃道:“华导,你和我玩唐伯虎点秋香呢!!”
华威一听苏宣说这话也乐了,他频频点头:“差不多就这意思,苏伯虎你快选吧,选了我们开场试一试。”
沈朝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看着苏宣。
苏伯虎心里苦——我最喜欢那位沈秋香就抱剑在一旁冷冷看着呢!你看我敢选别的人做老婆的吗!!那我回酒店是要跪蒹葭的!!
虽然沈朝应该也不会舍得让他跪,但是估计会默不作声地醋很久,这人一醋上来就喜欢咬他!
苏宣想了想,挠了一下后脑勺说:“你让我选的啊,选了就是我老婆了是吗?”
华威被苏宣这个说法搞得想笑,大方挥手道:“是是是,你在这些带帽子里选一个,我做主许配给你,限期这一部剧。”
苏宣有点脸红地挠了一下头,指着带着黑色帽子靠在一旁的沈朝:“我最喜欢这个带黑布帷帽的,华导,你把他许配给我吧。”
沈朝也带了帷帽,不过是黑色的,黑布撩开别在两边,只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来,听到苏宣这么说似乎是怔了一下,苏宣对他傻笑了一下,沈朝不再直勾勾地盯着苏宣,而是垂眸别过了眼神,握住蒹葭的手指动了一下,眼下脸颊上泛上一点不易察觉的红,嘴角轻轻勾了一下,身上那股子剑客的气势一下就没有了。
华威没好气地打了一下苏宣的后脑勺,给苏宣气笑了:“那个带黑色帽子的我做不了主!你选个带白色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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