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芷篱伴着鸟叫声醒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云雾放轻脚步走进了营帐,看到睁着眼睛发呆的苏芷篱微微一愣,随即无奈的摇头。
“小姐!醒了怎的还不起床?”
“云雾我不想起床,在让我懒一会儿嘛~!”
苏芷篱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撒娇道。
“哎呦,我的小姐呦,您可慢着点儿,这床可不比府里的那般大,别掉到地上去~!”
云雾把手中的水盆放下后,急忙窜到床边,挡住了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来的苏芷篱,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哦!呵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苏芷篱讪讪的滚回了床里,抱着被子,歉意的说道。
“小姐,时间不早了,该起来,夏少主起来有一阵子了!”
云雾压低声音,对苏芷篱说道。
“啊?枫哥哥起那么早做什么?”
苏芷篱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云雾急忙上前,拿起屏风上的衣服,披在苏芷篱身上,满脸的无奈之色。
“小姐,内陆比不得海岛,平日里凉上很多,您平日里要注意些!”
“嗯!嗯!我知道了!”
苏芷篱乖巧的点头,只是那份乖巧只停留在表面,事后依然我行我素,云雾也是看透了她敷衍了事的本质,真是无可奈何。
云雾发现再从离开了汐泽岛后,自家小姐性子越发叛逆了,虽然表满上看还是那个乖巧的小姑娘,但是偶尔不经意表现出来的任性真是让她们操碎了心。
苏芷篱起床后坐在梳妆台前,云雾站在她身后,轻柔的挽着她那如缎子般顺滑的黑丝。
镜子中那个十岁的小姑娘眉眼已经长开,少了些娇憨,多了几分机灵,大大的眼睛,挺巧的小鼻子,小巧的瓜子脸,粉嫩的樱桃小嘴唇,唇边两个梨涡,眼中透着股机灵劲儿,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苏芷篱抚上脸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毕竟前世那张脸看了十来年,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看着镜中的自己,苏芷篱脑中浮现出了画皮的故事。
不同之处,无非就是自己这幅容颜是自动版,实时更新,不需要自己操心罢了!
“唉!也不知道小姐生辰前,咱们能不能赶回汐泽岛!”
云雾看着镜子中越发俏丽的苏芷篱,微微蹙眉,声音中满是无奈。
“罢了,一个生辰而已,我过不过都一样!
都说儿的生辰是娘的受难日,我得多选几样礼物给娘亲送回去!”
苏芷篱对自己的生日很不在意,毕竟不是她真正的生辰,不过对于赐予原身生命的姚婉娘,苏芷篱始终记挂在心上,也算是替原主尽孝了!
“话虽如此,但是小姐您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云雾听着苏芷篱的话,感动的红了眼眶,她心疼的看着苏芷篱,不赞同的说道。
苏芷篱发现云雾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于是抬头看向了镜子中的倒影,云雾那微红的眼圈映入她的眼帘。
苏芷篱微微一愣,自己说什么了?怎么一大早的还把她给惹哭了?真是罪过。
不过为了不再影响云雾的情绪,苏芷篱干脆假装挑选首饰,不再说道。
她哪里知道,她这种逃避的行为,看在云雾眼中有事另一种无声的妥协。
不过云雾体贴的没有说出来,苏芷篱也不知道,否则她一定会震惊于云雾的戏路之广。
苏芷篱梳妆后,便找了个借口把云雾支了出去,自己安静的享受了一顿早餐。
云雾走出营帐,一路上心不在焉的,结果撞到了人,她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云姑娘你没事吧?”
樊萧歉意的看着对面的云雾,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看到云雾没有摔倒后,讪讪的收回了手,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是我不好,没有看路!对不起!”
云雾瞥了樊萧一眼,急忙垂下眼眸,低声说道。
樊萧蹙眉,虽然只是一瞥,但是他清晰的看到云雾微红的眼眶,心中一阵心疼。
不仅怀疑云雾是不是受了委屈,但是却不好直接问出来,于是打算旁敲侧击。
“怨不得你,是我自己刚刚溜号了,况且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撞一下也不会坏,到是云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云雾摇了摇头,对着樊萧福了福身,作势要离开,樊萧见了,立刻急了,他还没有进入正题呢,人走了他还问个啥啊?
“不知道这会儿芷篱小姐起来了没有!”
樊萧眼珠一转,很快找到了切入点。
果然,云雾听樊萧问起苏芷篱,疑惑的抬头看向他,她那双微红的双眼暴露无遗,被樊萧看了个真切。
“可是夏少主找我家小姐有事?”
云雾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不似往日里那般爽脆。
“少主担心芷篱姑娘起来晚了赶不上饭食,让我过来问问。”
樊萧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虽然是瞎掰,但却帮自家主子关心心上人,就算是主子知道了也不会责罚他。
“多谢夏少主关心,我家小姐这会儿正在用早膳。”
云雾听后不疑有它,作为主人关心一下客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哦,吃上了便好,云姑娘是刚从芷篱小姐那边过来?”
樊萧绕了一圈儿终于问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事情,不由得心累。
“嗯!”
云雾闷闷的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搭上话,樊萧自然要把事情弄清楚,于是他继续问道。
“看云姑娘闷闷不乐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樊萧关心的眼神,和耐心的引导,让云雾心中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她看向樊萧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挣扎。
她的表情尽数被樊萧收在眼底,心中美得不行,他知道自己这是成功了。
于是他化身知心大哥哥耐心的继续引导。
“云雾姑娘在这望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有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如果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替你解决。“
樊萧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听在云雾的耳中,自然是感动不已。
她想着夏苏两家人的关系如此亲密,于是便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樊萧。
“子女的生辰是母亲的受难日!”
樊萧听了心中微动,轻声呢喃着,一股股酸意直冲鼻腔而去,险些落泪。
两人相识一眼,眼中皆是感动,原本想要劝人的樊萧,最后反被感动的红了眼眶。
虽然感觉挫败,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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