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暴打凌辱后,冥晓童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张又脏又破的床上。性格倔强的她,始终没有屈服在乡野村夫的铁拳下,反倒是越来越激起了她的仇恨。夜深了,深山里传来隐隐约约的野狼嗥叫声,冥晓童忍着脸上、身上的伤痛,暗暗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逃出困境。

    冥晓童的战衣,会在主人出现危机时,自动为穿戴者戴上头盔,而此时此刻,冥晓童已经生命垂危,但战衣仍未进入战斗状态。她据此推断,自己的战衣应该是已经被破坏了,头盔早已不知所踪。可能是在跟外星人作战时,自己晕倒后被土特图人或是赛肯人破坏的吧!她心想。她把青紫的脸贴在冰冷潮湿的床垫上,冷冷的床铺终于起了些许的镇痛作用,让她能够冷静地思考。

    扣在她手腕上的镣铐,将她的双手并在一起,由一段铁链锁在墙上,动弹不得,但老太婆为了方便分开她的双腿,将锁住她双腿的脚镣之间,连了一段铁链。冥晓童活动了一下双腿,感觉在一定范围内还算灵活,一个计划在她心里逐渐形成。以前,做计划的事都是龙星颐负责,冥晓童很少操心这些作战计划的事,现如今自己身陷囹圄,令她怎不怀念当初的日子?想到这里,一滴眼泪又悄悄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次日一早,狗子刚起床,还没去地里干活,就奔向了冥晓童的房间。他走到门口时,老太婆早已守在那里,正软磨硬泡地给冥晓童做着“思想工作”,而床上的冥晓童,似乎情绪平静了许多,默默无语地听着老太婆的谬论。

    “以后做了俺家媳妇,表现得好了,我可以不卖你,留着你干点农活啥的,反正你也出不去,就死心塌地的跟了俺家狗子吧!”老太婆看见自己的傻儿子走了过来,才终于发表了自己的结论。

    “好,我配合你们,那你现在能把我解开了吧?”冥晓童顺从地说道。

    老太婆冷笑一声,起身说道:“哼,你还藏着心思想跑?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等娃娃生下来,我自然会给你解开。”说着,她撩起衣服,向冥晓童晃了晃那腰间的钥匙。平日里,她都把钥匙挂在自己的房间,从不带来,今天她是想软硬兼施地劝服冥晓童,所以特意把钥匙挂在腰间带来,让她乖乖就范。

    在看见钥匙的那一刹那,冥晓童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擦觉的光芒。正巧傻憨憨的狗子钻进小屋,冥晓童见狗子来,便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她装作已经被说服的样子,对狗子平和地说道:“你过来吧!我告诉你怎么解开我的裤子,就是从后面这里”说着,她含蓄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腿。

    狗子看见冥晓童这副模样,早已流了满地口水。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娘,老太婆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得到了母亲的允许,狗子迈着笨拙的步伐走向土炕。

    和以往不同,冥晓童这次告诉了他如何解开自己的裤链,于是狗子这次并没有一下子扑上去,而是慢慢地靠近冥晓童那香艳的双腿间,想要探个究竟。

    就在狗子把又粗又黑的脖子伸向冥晓童胯下时,冥晓童看准时机,迅速盘住两腿,将两腿间的铁链死死缠绕在狗子的脖子上,随即借助栓在墙上的铁链的力度,猛地将整个身体向上一拉,同时反剪双腿,卡在狗子腋下,将狗子的脖子死死勒住。

    狗子本就痴傻,再加上冥晓童将自己剩余的力气全都爆发出来,利用自己天生的敏捷度,一气呵成地完成所有动作,狗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紧锁住脖子,勒得他上不来气。脑子不灵光的他,只能徒劳地抓住铁链,想要从中挣脱。

    这一下可看傻了他们身后的老太婆,村里买来的媳妇不少,可像自家这个这么难对付的,还是头一个。老太婆一时不知所措,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起来。

    冥晓童见计划成功了一半,便稍稍得意起来,她知道,革命尚未成功,自己仍需努力。她用凌厉的目光盯着面前惊慌失措的老太婆,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钥匙递过来!不然我就勒死他!”

    老太婆听见这声呵斥,神志反倒清醒了些,她见冥晓童挟持住自己的儿子,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你个小骚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儿子,你撑住咯,老娘先攮死这个婊子,再把你解开!”

    说罢,老太婆便义愤填膺地走出房间,朝柴房走去。刚走出小黑屋,正碰见隔壁的王老汉。王老汉听见老太婆的尖叫声,闻声赶来,走进院子里,试探地问道:“马大嫂,咋地了?”

    “买的媳妇造反了!”马老太停下脚步,对王老汉说道:“王老弟,你去多叫几个人来,弄死这个小贱货!把我儿子救出来。她要是不死,就归你了!”

    这王老汉也是买过好几个媳妇的老色棍,但他前几天看见马老太家买了个这么俊俏的女孩,还是忍不住垂涎三尺,这样的姿色,在他们村里简直是仙女下凡。

    王老汉听了马老太的话,出门就高声张罗了起来。在这贫困的小村子里,买媳妇是家常便饭,也是村里光棍传宗接代的必要途径。帮别人家收拾个媳妇,就像帮人家打桶水那么平常。王老汉在狭窄的村路上这么一吆喝,马上就一呼百应。

    再说马老太这边,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气昏了头,早已忘了把冥晓童惦记的钥匙挂屋里,直冲向旁边的柴房,顺手夺了一把钢叉,就了小黑屋。

    此时的狗子,早已无力挣脱,被冥晓童的铁链憋得脸色发紫,不断地翻着白眼。马老太一看,心里更加着急,抄起钢叉便直插向冥晓童的下身。

    敏捷的冥晓童迅速扭动腰际,及时躲开,但手上的铁链一紧,提醒她自己可以挪动的空间并不大。

    马老太一叉直接插进炕头,见没刺中冥晓童,更加气愤,用力拔出钢叉,再次朝冥晓童头部刺去。

    冥晓童上半身可以活动的范围极小,马老太这一刺,可真急坏了冥晓童。她不顾浑身的伤痛,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抬起双腿,同时扯动铁链,借用铁链的拉力,硬是把笨重的狗子向上提了一段,正挡在她和马老太中间。

    马老太见冥晓童拿自己的儿子当挡箭牌,心里一惊,便要收手,可为时已晚,她刚刚用的力气太大,想要抽已经来不及了。马老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钢叉,直插入狗子的胸膛。那狗子呜咽了一声,一口气还没上来,就脱了力,瘫软在了炕上。

    马老太亲手刺死了自己的儿子,愣了片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随即便松开钢叉,赤手空拳地扑向了冥晓童,此时的她,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想亲手把面前这个贱人撕碎。

    冥晓童此时两腿间缠着已经死去的狗子,双手还被铁链缠着。搬动死人需要费的力气,远比扯动一个活人要大得多,此时狗子已是一摊死肉,摆在床上,冥晓童被他的尸体拖住双腿,几乎动弹不得。见马老太朝自己扑来,只得微微欠身,机灵地滚过马老太的身下,躲开她伸直的双手,同时迅速抬起手臂,用臂弯套住马老太的头部,将马老太的脖子卡在自己腋下。

    冥晓童费力地压制住不断挣扎的马老太,同时摆动双腿,试着解开缠绕在狗子脖子上的铁链。

    双方正僵持不下之际,冥晓童突然听到门外院子里一阵喧闹,原来是王老汉集结好了村民,一起来收拾马老太家的这个新媳妇。

    冥晓童心中大叫不妙,赶快用自己被锁住的双手掀开马老太的衣摆,想要抓住钥匙,可那马老太虽被冥晓童锁住脖子,身体还能动弹,她察觉出冥晓童的动作,便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不让冥晓童顺利拿到钥匙。

    门外的吵嚷声由远及近,冥晓童心急如焚,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滑下。刚才那五分钟里,她已经用光了这几天积攒的所有力气,如果再多进来一个人,她也只能束手待毙,那后果,她不敢想。

    正在这时,门外的吵闹声突然杂乱起来,其中夹杂着些许惨叫声,似乎是门外的村民在自相残杀。冥晓童听着那悦耳的惨叫声,简直要高兴得哭出声来。她此时已经松开了缠着狗子脖子的双腿,于是便找准马老太的腹部,用力抬起膝盖,顶了上去。

    腋下的马老太吃不住疼,轻哼了一声,动作小了许多。冥晓童借此机会,一把扯下了她腰间的钥匙,想要解开自己,但锁住她双手的镣铐,钥匙孔在镣铐上方,她自己的双手根本插不进钥匙,此刻她的腋下还卡着个老太婆,想要用嘴叼住钥匙,也够不到。

    此时已经胜利在望,冥晓童想到这几天来受到的凌辱,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笑一下,心里想道:你的死期也到了!她估摸着自己手臂的力量不足,便松开了夹住马老太的臂弯。

    马老太在冥晓童腋下被卡了许久,也早已憋红了脸,她感觉到冥晓童的手臂一松,赶紧用力一推,挣脱了冥晓童的臂弯。

    就在她刚刚抬起脖子,还没松出半口气时,一双细长的双腿又敏捷地夹住了她的脖子,马老太心里刚刚有点喜色,顿时又咯噔一下,沉了半截。

    冥晓童抓住时机,抬起比较灵活的双腿,夹住马老太的头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力扭动腰部,向马老太脖子的反关节方向转动。马老太虽然是一名五大三粗的农妇,但脖子毕竟拧不过大腿,更敌不过腰部力量,只听一声清脆的嘎巴声,马老太的脖子被彻底扭断了。马老太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挣扎,便无声地瘫软在他儿子的尸体旁。

    经过这一番折腾,冥晓童也已经用尽了力气,汗水湿透了她的全身,不知是意识迷蒙还是现实如此,门外的吵闹声似乎也越来越小了。她想用钥匙解开自己的镣铐,但此时她的四肢已经开始抗议,完全不听使唤了。自己那细长的胳膊和双腿,此时犹如千钧重负,抬也抬不起来。

    正瘫倒在两具尸体旁,恢复着体力的她,突然感觉有人进来。她猛然一抬头,只见一名身披银甲的壮汉,夺门而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龙星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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