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之，遇之……是个好名字呢。”
这么说着，小精灵狗狗丢丢地又朝着他所在的位置靠近一点，而后，见他仅仅只是挑了下眉，并没有出声制止的意思，胆子不由又大了些。
“顾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她飞到了青年的脸颊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顾遇之沉默半晌。
顾先生。
还真是非常生疏的称呼啊。
好一会儿之后，他面色冷淡地道：“随你。”
话落，青年操纵着轮椅，自顾自转过身，沉默地重新返回办公桌前。
不多时，房间内再次响起‘啪嗒’的键盘声。
“！？”
被对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商曈差点直接从半空中掉下去。
不是。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又生气了？
稳住身形，顾不上多想，商曈匆匆飞到青年身边，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她无措地问道：“是我哪里让您不高兴了吗？”
青年别过脸，避开她的视线，他也不说话，只是将目光专注地落在电脑屏幕上，通过电脑向公司的人传达一条条指令。
“顾先生。”
他不回应。
“……先生。”
还是不理她。
不妙。
他完全拒绝和自己沟通。
商曈鼓起了脸，下一秒，她深吸一大口气，而后气沉丹田：“先生！！”
然而，即使是用出了最大的分贝，听上去却依旧没有什么气势可言。
倒更像是个因为得不到大人关注，开始闹脾气的小姑娘。
青年身影僵了下。
这下，他终于舍得给出回应：“……我现在要工作。”
“所以，不要打扰我。”
工作？
商曈下意识瞥了眼电脑桌面。
好家伙。
凌晨一点二十八分。
她：“……”
刚才离得近了之后，商曈便注意到青年眼下有着非常严重的黑眼圈。很显然，她现在的这一任契约者，是个资深熬夜冠军。
用个新潮一点的词来说的话，那就是——老熬夜王了。
只是。
再这么下去，真的不会秃吗？
脑补了一下对方秃顶的样子，商曈落在青年头发上的视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大概是她的眼神实在过于诡异，以至于顾遇之想无视也无视不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的头发看。
商曈收回目光。
“咳，那个，”她低垂下头，有些心虚地对了对手指，犹犹豫豫地道：“您真的想知道？”
顾遇之：“说。”
然而。
在说出这个字的瞬间，他马上就后悔了。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说出弥补的话，商曈已经抬起头。
她：“我刚才……在想您没了头发时的样子。”
他眼皮跳了一下，“为什么要想这个？”
精灵是不会撒谎的种族，所以，尽管知道契约者大概不会想听到这样的话，商曈还是诚实地回答：“根据我对人类的观察，经常熬夜会导致身体的免疫力下降，并且引起精神疲劳、失眠健忘、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以及英年早秃等问题。”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长期熬夜还会使人皮肤暗黄、粗糙，出现下眼袋。”
简而言之。
就是熬夜不仅能使人变蠢，还能把人变丑。
顾遇之：“……”仿佛心口被人扎了一刀，然后，又有人往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他脸色有些难看。
商曈眨巴下眼睛，神情无辜。
她：“是、是您自己非要让我说的。”
见他半晌不说话，商曈小心翼翼地询问：“顾先生，您现在还工作吗？”
要是他还工作的话，那她就自己先去睡啦！
顾遇之。
顾遇之选择关闭电脑。
他：“……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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