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站着挺拔俊朗的林退,微微一怔。

    她跟林退通过两次电话,其中一次还是视频,但明显本人气质更出众优秀,一看就有着良好的修养。

    “你就是小林吧?”沈妈妈热情招呼,“快进来。”

    沈莫归笑嘻嘻说,“妈,这是林退拿的,这次您可见到回头钱了,以后别再埋怨我是赔钱货了。”

    以前游泳队的人经常来家蹭饭,十七八岁正是饭量好的年纪,再加上他们搞体育的消耗量大,搞得家里的伙食费蹭蹭上涨。

    沈妈妈经常跟沈莫归开玩笑说生他是一笔赔钱的买卖,赔吃赔喝还赔钱。

    “去你的。”沈妈妈笑骂着在沈莫归的背打了一下,“整天胡说八道。”

    不过看到七八个礼盒,沈妈妈也惊了,“来就来,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

    林退解释,“不都是买的,有些是别人送的,化妆品是给您买的。”

    见他妈还要说什么,沈莫归把东西放下说,“好了妈,你别再把人唠叨走了,我跟林退先回屋,他手臂受了伤,我给他看看。”

    沈妈妈不放心,“你那两把刷子行不行,别再给人家小林弄严重了。”

    沈莫归撂下句‘不会’拽着林退走了。

    -

    沈莫归家是一套小三室,实际面积只有九十多平米,还不如学校单间宿舍大。

    沈莫归的房间空间狭小,床跟书桌就占了大半空间,漫画、cd、手办模型见缝插针地零散在房间各个角落。

    翻箱倒柜把医药箱跟各类喷雾药剂找出来,沈莫归拍了拍自己的床,对林退说,“坐。”

    对沈莫归这个赤脚医生,林退心有疑虑,“不用,我没事。”

    沈莫归直接把林退摁到床上,像模像样地摸着他的肩关节,时不时问林退痛不痛,哪种痛法。

    身体是运动员的本钱,沈莫归从不拿自己的本钱开玩笑,也不会开别人的玩笑。

    他帮林退按摩了几下,喷了药剂,熟练地用医用三角巾固定住了林退错位的关节。

    沈莫归收拾着医药箱叮嘱道,“这个至少要固定十天半个月,你别不听话,身体是自己的,以后老了有你好受的。”

    正说着沈妈妈端着洗好的水果敲门进来,看见林退包裹的左臂惊住了,“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怎么弄伤的?”

    沈莫归替他回答,“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然后把林退英雄救美的故事美化改编地讲给沈妈妈听,整个故事跌宕起伏,林退一人力挑十来个alpha,九死一生救下个漂亮的oga,最后抱得美人归。

    沈妈妈刚开始听还挺担心,后面越听越离谱。

    “臭小子。”沈妈妈一巴掌拍到沈莫归后脑勺,拧起他的耳朵,“跟你妈我扯是吧?”

    沈莫归惨叫,“诶诶诶,妈妈妈,痛痛痛。”

    看着嬉笑打闹的母子俩,林退闪过一瞬的茫然。

    沈妈妈走后,沈莫归揉了两下耳朵,故意夸张地抽着凉气,一副很疼的样子。

    但beta没理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他坐得端正,肩背永远会将衣服撑出一道直线,沈莫归忍不住说,“你放松点,不要绷这么直。”

    林退望向沈莫归,似乎没理解他这句莫名冒出来的话。

    沈莫归不废话直接上手,他扣住林退的膝盖掰开了一些,让林退躺到他的床上。

    后背刚触到床垫,林退就拢着眉要挣扎起来。

    “躺着。”沈莫归把林退又摁了回去,跟林退并肩平躺在床上,仰面望着氧化泛黄的天花板。

    “你胳膊要是没受伤,我就带你去打街头篮球。你应该没打过街头篮球吧?规则很简单,那就是没有规则,只要把球放到篮筐,一些肢体碰撞都是可以的,不像篮球联赛规则那么多。”

    “你知道吗?”沈莫归扭头看着林退清俊的侧脸。

    林退身体紧绷,肌肉蓄着力道,正准备坐起来,结束这个荒唐的谈话姿势。

    但沈莫归看来的目光太过认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时候,林退被定住似的。

    沈莫归说,“人就像高压泵,承担的压力多了,哪怕是机器也会坏。”

    “我不知道你承担了多少压力,但我相信肯定是有的,你不能总是这样紧绷着,你要学会放松,学会自我排解。”

    林退很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哪怕生气也不会像他这样张牙舞爪,甚至连句脏话都不会说。

    正因为这样沈莫归才很担心他,总觉得今天的林退很不开心,虽然他从来不说。

    沈莫归仰头枕着手臂,重新看向天花板,“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会原谅自己,这是我以前一个教练说的。

    “每次我成绩不理想,我就会这么告诉自己,原谅自己的失败。”然后坚持下去。

    林退的眼瞳动了动,喉咙堵塞着什么让他再次发不出声,但跟昨晚向柏原道歉的感觉不同。

    没有窒息的压抑感,只是膨胀的酸涩。

    林退没有从沈莫归的床上起来,甚至还睡了一觉。

    时间并不长,半个小时左右,可能因为昨夜没睡好,这觉让他精神好了很多。

    从林退醒来,沈莫归就用笑嘻嘻的目光看着他。

    林退难得感到丢脸,以前哪怕是在索斐房间,他都没这么心大的睡过觉,更别说第一次来沈莫归家。

    被沈莫归盯的很不自在,林退用手推开他的脸。

    沈莫归再也忍不住笑的像个羊癫疯患者,林退冷着脸不搭理。

    -

    这次来沈莫归家做客,说不上开心,但也绝不是不开心。

    至少有沈莫归在耳边嗡嗡,林退短暂的忘记了烦恼。

    大概是因为白天睡了一觉,晚上他并不困,直到凌晨才由浅眠转为深度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朦胧中觉得有些不对劲,面颊有温热的气流拂过,林退还以为自己在伯克尔顿的宿舍。

    “别闹了。”林退嗓音有些含糊,“沈莫归。”

    一只手突然扣住他的下颚,用了几分力道地掐着,林退彻底清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一道影子压在床边,窗外的光影切割在他身上,依稀能分辨出他舒展开阔的眉眼。

    “哥。”林竟殊俯身,几乎贴着林退的脸颊,嘴角挂着笑,眼睛却幽暗深沉,“我不是沈莫归。”

    林退的脸瞬间变冷,抬手要挥开林竟殊,对方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缠着医用包巾的左肩。

    林退露出痛色,喉管收缩着。

    “哥,你胳膊受伤了?”林竟殊声音透着担忧,但扣在林退肩膀的力道却没收敛。

    林退怒急,在林竟殊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林竟殊的脸被打歪到一边,他舔着嘴唇笑了笑。

    转过头看向林退,林竟殊听到他用厌恶的口吻说,“滚出去!”

    “哥。”林竟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其低沉磁性,贴在林退耳边低声说,“你真的很欠艹。”

    林竟殊说着恶意满满的话,指肚在林退唇上重重一抹,快速低下头在林退充血的下唇瓣用力一咬。

    林退瞳孔收缩,眼睛大睁。

    直到尝到血腥味才从冲击中回过神,他猛地推开林竟殊的肩膀,愤怒地扬起手,响亮的巴掌声在卧室回荡。

    林竟殊直起身,后退两步,半张脸融进黑暗,另半张脸被窗外的路灯照亮,上面清晰地浮现着五根印子。

    alpha低垂着眼睫,表情晦涩不明,但落在林退面上的目光却平静至极。

    林退仿佛沾了什么致命病毒,用手背擦着嘴,狠戾地瞪向林竟殊,“你疯了!”

    “听说你要跟索斐和好了?”林竟殊声音不辨喜怒。

    林退简直觉得荒谬,从牙缝挤出一句,“你是为了索斐?”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林竟殊收敛了平日的伪装,亮出自己的獠牙,周身弥漫着摄人阴冷的气场。

    他低声警告道:“我劝你不要跟他再搅合。”

    林退厌恶地看着林竟殊,“你这个恶心的疯子,从我房间滚出去!”

    林竟殊弯唇笑了,看起来温和乖顺,“那晚安哥,祝你做个好梦。”

    他转身走出几步,脚步微顿,“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不用再去那边上学,下周一正式归校。”

    林退原本就阴郁的脸色,在听到林竟殊这番话后更加难看。

    等林竟殊离开后,他撩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搓了两分钟的嘴。

    -

    第二天嘴唇毫不意外肿了,嘴角被林竟殊咬出一个裂口,林退不知道该怎么遮掩,只能这样下楼吃早饭。

    在餐厅门口跟林竟殊撞上,对方像往常一样主动打招呼,“早啊,哥。”

    林永廷已经坐到了餐厅,林退无法当着他的面跟林竟殊吵,假装没听见,拉开餐椅坐了下来。

    林竟殊跟着走进来,叫了林永廷一声父亲,然后坐到了林退左手边。

    家里的佣人知道林退手臂受伤,单独给他煲了粥,其余都是西式早餐。

    林退昨晚拆了用来固定关节的三角巾,左臂自然垂在膝盖,只用右手舀汤喝。

    喝到一半时,林竟殊的手伸过来,在桌下攥住了他的手腕。

    林退神经一蜇,猛地呛了口粥,同时试图甩开林竟殊的手。

    咳嗽的动静惊动了林永廷,对方皱眉看了过来。

    那目光如有实质,枷锁一般套在林退身上,咳嗽闷在喉咙,压抑地咳了两声。

    桌下,林竟殊的手指顺势滑入林退指缝,掌心不仅与他的贴到一起,还抬起脚尖蹭在林退的小腿。

    林退拿着汤匙的手倏地捏紧,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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