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薄时礼瞳孔紧缩,不敢置信地望着从宫泠月背后,走出来的男人。
他上身赤着,露出他坚实精壮的胸膛和腹肌。
边走出来,边将松垮在肩上的衬衫重新拉好,将衬衣衣襟的扣子一颗颗扣好。
这两人……
为什么?
薄时衍找泠月没关系,但他为什么会在她家中没穿衣服?更甚者,为什么他只是想进去坐坐,泠月会那么紧张,似乎怕他瞧见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大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薄时礼情绪有些激动地质问道。
“我找她,自然有我的理由。”薄时衍面色冷若寒霜,“即使你是我的亲弟弟,也不需要将我的行踪都向你解释吧?”
“可是——”
薄时礼的目光在宫泠月和薄时衍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哥,你这样衣衫不整地在她家,你不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个解释,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吧?”薄时礼执着地开口,想要求个让他能够信服的解释。
宫泠月不知怎么开口,两只小手将指节处都绞得有些泛白。
薄时衍的凤眸微眯道:“我和泠月都是成年人,都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没有必要解释。”
“!”
望着自己最崇拜的大哥,薄时礼的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器,被捶打得四分五裂。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是宁暖暖呢?”薄时礼一脸受伤地问,“如果是她,你也是这么说吗?”
薄时衍的凤眸内几不可见地掠过一道暗芒,而后薄唇轻启道。
“即使是她,我也是这么说。”
薄时礼上前一步,抓住薄时衍的衣领:“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宁暖暖的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薄时衍将薄时礼的手从自己衣襟上,一根根掰开,“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动手?”
“你!”
薄时礼的眼眶猩红地紧盯着薄时衍。
“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以你为傲,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对你这么失望!!!”
“恩。”
薄时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对这个评价仿佛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薄时礼便失望地转身,离开了别院。
关上房门后。
薄时衍瞥向一脸犹豫的宫泠月,沉声吩咐道:“泠月,继续刚才的诊疗。”
“可是……”宫泠月红着眼睛道:“时礼少爷好像误会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宫泠月刚才虽然没插上什么话,可她在一旁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薄时礼的挫败和受伤。
她孤身一人来到帝都,这段时间也都是他陪着她,她隐约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喜欢。
看到自己和薄时衍这般‘亲密无间’,薄时礼应该会觉得她很水性杨花吧?
“随他误会吧。”薄时衍重新脱掉身上的衬衣,开口道,“我说过,我被毒素困扰的事情需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你很清楚我的身体情况,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压制住我体内的毒素,我到最后靠呼吸机生存,也就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如果我能找到解毒的办法,我会弥补他们,倘若找不到,那就像这样……逐渐远离他们也挺好的。”
宫泠月是薄时衍的主治大夫,她能理解他这么选择,内心要经历怎样的煎熬和挣扎。
“宁小姐……”宫泠月忍不住问道,“她呢?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如果我只有半年的时间,那就放她走。”薄时衍的凤眸逐渐变得湿润起来,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有一天也许我连自己排泄都无法控制,如果让她看到那样的我,我想我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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