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儿子的回应艺术加工成“建议看天气预报,禅院人数众多,可以请他们出手”,男人毫无心理负担地转达给了咒高东京校。
被面色微妙的东京校电话转达,正在酒吧后台调试电吉他,准备一会就登台玩摇滚的京都校校长:“……”
故意的吧。京都校邀请六眼是禅院的意思,他们拉不下脸请老对头帮忙,所以才请咒术高专出面。结果五条家倒好,半点不理禅院含蓄的示弱,阴阳怪气噎死人不说,还连带着让东京校那帮观念激进不听话、和传统派相互看不上的咒术师们也全知道了这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花白眉毛一飘,老校长头痛地打发下面人去处理,于是刚休完产假的辅助监督新田被应急推上火线,去面对炸1药包一样的禅院扇:
“扇先生,真的非常抱歉!五条家没答应,是我们办事不力……”
禅院扇表情瞬间阴沉。
秀丽的眉眼一冷,眼刀锋利剐来,身为女性向来没少受老古董们白眼、但仍一直兢兢业业坚持的新田小姐一窒,双手正襟危坐攥紧,硬着头皮把接下来的话说完:“那个,扇先生,您家里有电视吗?”
禅院扇:“……这是什么问题。”
新田:“就、就是早间新闻会有天气预报,要是出现了天气预报没提及的异状……”不、不敢往下说了。这位的眼神好可怕!
在她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准备找个借口跑路的前一刻,禅院扇冷哼一声,突然气冲冲甩门而出,咣一声连推拉门带隔墙震动,整间会客室都哐啷啷啷地晃了起来!
新田:“……”也太夸张了吧这位!难怪他们都不愿意过来……
看内室停止震动,放松长出口气,和看起来还算和气的管家交接完事项,新田小姐起身,在女仆侍奉下穿好鞋,受宠若惊地小声说了谢谢,然后便看见庭院中灰寂残败的枯山水旁,有个作妇人打扮的少女正幽幽地望着她:
那少女容貌清秀,眼神踟躇,一身浅灰蓝色无地,手里抱着花铲,站在被暴雨打落一地、浓艳腐烂成泥的紫阳花花丛中,下唇咬得惨白,隐忍又艳羡地看她身上简洁利落的裤装,像枝蔓上无处可依孤零零伸出的露水,倒影随风而碎。
视线相触一瞬,那少女双眼一怔,突然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张了张嘴,刚往前迈出一步,就被一闪而过的直哉撞倒,往身侧巨石一磕,瞬间头破血流!
“佳枝!你没事吧!”
紧追小少爷身后的侍女们顿时吓了一跳,立刻扶她起来,见佳枝眼神涣散,在巨大的灰色景观石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白净的面庞迅速被血腥染红,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直哉少爷,求您了,消停会,让我们喘口气吧,我们得先送她看伤……”
“烦死了你们!你们废关我屁事!”
蹿出老远的直哉嚷嚷着转了回来,视线落到佳枝身上,碧绿的狐狸眼瞪圆,明显有些发慌,“喂不是吧你,这么没用的吗?这就不行了?可太惨了这脸,该不是要毁容了吧?这可怎么办,女人变丑了可是会让丈夫倒尽胃口生不出孩子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说你啊,连站都站不稳,唯一能看的脸也护不住,要不干脆去死吧?这样我那老抱怨生不出孩子的废物叔父就能换个新的了!”
这是什么话!明明是这孩子自己乱跑把人撞伤了,结果却这么恶毒地叫人去死,还敢上脚去踹!
眼中闪过愤怒,脸也气得发红,新田小姐上前,正要掌掴直哉,就在侍女们瞪大了眼惊恐不已的用力摇头中放下了抬起的手,咬牙后退一步,咽下即将冲到嘴边的斥责,再没敢看视线始终迟钝地追随着自己的佳枝,眼中含泪地强忍着气愤,加快了脚步逃离:
她知道的。她知道禅院。她知道这种事在这里司空见惯,也知道自己刚才真的太冲动了。在禅院多管闲事并不能真的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会使那个叫佳枝的女孩子处境变得更糟,她自己也会连带着因此丢掉工作。
烂透了。她想。没法伸出援手的自己,也烂透了!
直哉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辅助监督一巴掌刮地上,在他眼里,辅助监督向来算不上人,自然也就不必放在眼里。
不过扇叔父的这个老婆……怎么回事啊?都这样了还一声不吭?是条狗被打都会叫两声吧?眼还睁着呢,还能眨,所以她伤得根本不重,看着惨都是装的吧?
越想越觉得对,直哉踩向佳枝,结果被自己的侍女们用身体密不透风挡住,越发不快地在她们身上踢踹起来:“给我让开!喂,别装了,佳枝,你根本没受伤,都是装的!哑巴了吗?说话啊!”
佳枝说不出话来。
被曾因和丈夫的婚事嫉妒疏远她、后来又可怜她总接济她的儿时玩伴们紧紧护在怀里,感到雨一样水珠断断续续滴落,顺着她眼尾和鲜血一起淌下,听女人们啜泣着低低哀求着,佳枝空茫又麻木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眼里的光逐渐熄灭。
走了啊。那个人。她本来是想……想问要怎样才能成为辅助监督来着。
也是。她和甚尔不一样,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事情闹大了,那个人被发现沾手了禅院的事,肯定是要丢工作的吧。
浑然不知疼痛,佳枝视线苦涩,和额际淌落的鲜血一起融入了被踩烂的泥:
甚尔也走了。
真好啊。她也想走,可是不知道怎么在外面生存……
“这个怎么用教我,昨晚那招也教我。”
看蕾塞在厨房摆弄烤箱,灶台上煮着咕嘟嘟冒泡的燕麦粥,闻着很香,发现刚煎好的火腿和蛋也有自己一份,锅里捞起一咬烫嘴,三两下吞到肚里,舔舔手指吮净,心满意足地把脑袋埋她颈窝,“还有我衣服也不能穿了,你给我买,不然我就一直这么光着。”
蕾塞拨开:“不是昨天给了你钱吗?”
甚尔唔:“花光了。”
蕾塞闻言回眸,手里举着铲子,漂亮的绿眼睛微冷,没什么表情地望他。
甚尔半点不怵,凑过去就是一口,被拍开也毫不在意,反而耍赖地蹭蹭她手心舔舔,理直气壮地道:“在柏青哥店输光了。你再给我还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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