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说得可怜,还低眉顺眼的,彻底没了以前在禅院把术士们打趴时那股随手撕碎一切的戾气与狠劲,但禅院直毘人很清楚,这是他在那小姑娘身上新近学会并用得很顺手的小伎俩,看样子是想在他这把老骨头身上也用用。
哈哈,这臭小子。看来没少仗着那小姑娘心软蹬鼻子上脸,所以最后才翻车成这样。该!
老爷子打了个酒嗝,故意刺激他道:“不行啊你甚尔,怎么会搞成这样。那孩子明明挺好说话的,要是老夫年轻个三十岁……不,二十岁,就亲自上了。”
甚尔头冒青筋:“……”说谁不行呢,臭老头!
“那你说啊,要怎样才叫行。”他语气很差,“又没人教我这。我连健康保险和住户证都是她先帮我办了假身份,然后手把手教我要怎么用的。笑死人了好么,我长这么大,三个月前才第一次拥有那玩意,养条狗都要上身份牌呢。话说到这,老头,给我钱,我爸是上任家主,他遗产肯定很多。”
禅院直毘人:“……”这臭小子真不客气。
“甚尔,你知道的,禅院的财产只归家主,家主的财产也不归自己,而是要为了整个家族使用。之前给你的咒具,是我私下里攒的,可别丢了,随便一把都要上亿,而且还买都买不到。缺钱?”
“啊。看上了把刀,抢不太方便。没就算了。”
随口应着躺下,双手往脑后一背,甚尔翘着脚百无聊赖地望天,“老头,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老说她干的活脏,总之就一堆不好的话,要我好好上学,然后别再和她扯上关系。谁跟她跑出来是为了这个啊。”
嗬哦。所以就硬来,干出那种傻事,然后把人彻底惹毛了是么?
想到弟弟扇和不省心的儿子们近来所惹出的一连串祸事,还有自己此行的目的,老家主疲倦地按了按额头,感到刚才的酒全白喝了。
两人重新叫了些酒来。
话题渐酣,就着下酒菜豪饮,叔侄俩很快就聊起了各自同女人交往的经验,然后老家主就从甚尔口里得知,他缠那小姑娘这么久,居然一次都没得手过,也就平时占占便宜,惹急了还会挨揍,正后悔一开始能下嘴的时候没吃进肚里,不然现在说不定就给碰了!
哈哈,这傻小子!老爷子乐了:“加把劲啊,甚尔。要是和她有了术式出色的孩子,就送回来。”
甚尔不大高兴:“谁要送回去啊。”
也就一说,还真想上了!老爷子又乐,有点可怜他起来:“甚尔,要真有了孩子,还刚好有天赋,你根本教不了,只会耽误他。这一点,你也很清楚吧?”
与此同时。数公里外公寓。
一柄小巧的机枪在蕾塞手中快速组装。
指尖翻飞如影,调试、校准、装填、生有薄茧的指腹扣过扳机一转,灵巧点在桌面,随后厚重的冬装解落,蕾塞从中迈出,贴身衣物也一并摘掉,与颈圈同色的黑色皮圈扣上腿根,机枪入鞘,随后是堪堪遮住的白色t恤,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诱1人的轮廓。
准备停当,她从手边银灰色皮箱中取出比先前稍大、结构也有所不同的另一把,拆解注油,棉布擦拭,裹上活塞,推入枪膛,而后温柔且细致地将沾染了油污的布条旋出。
她擦得很慢,漂亮的绿眼睛垂落宛如鬼火,像最有耐心的猎人那样,安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数十秒后,异变陡生,少年破窗而入一瞬,蕾塞立刻举枪!
“——要这样教训我吗,蕾塞大人。”
看着眼前这副养眼的行头,甚尔立刻吹了声口哨迎上,任枪膛顶上额头,只竖起鼻子嗅嗅,就知道那里头绝不可能有子弹,想起刚才从老爷子那学到的手法,他干脆地把人扑倒,愉快舔唇开扒,“好啊。我错了。多教训教训我吧。会很听话的。只要你不抛下我,除了回禅院,让我做什么都行,不用等十年,现在就可以哦。”
手里枪掉在地上,蕾塞正要推拒,就被吮得身体颤了一下,脱力般轻轻推按着少年柔顺的黑发,指尖触及发旋,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啧啧作响,泪光氤氲喘1息,白1皙的面庞浮起了动人的玫瑰色红晕,发出了一声极撩1人的低泣:“甚尔君,为什么你要回来。”
有效。
扒着她侧头咬了一下皮圈,嗅嗅那里面也没有火药味,按老爷子教的并起两指舔1湿了玩她,果然也有效果,喉结滚动了一下上移,甚尔咬她耳后:“很遗憾,老头他并不想接手我这刺头,倒是让我好好抓住你,别让你跑……!”
有什么勾住了他的衣服。
——被猛地推开一瞬,耀眼的电光劈啪闪过,身体瞬间麻透!
收枪回鞘起身,从银灰色皮箱里摸出一剂针筒,在少年涣散的目光中将麻醉剂推入他手臂,抽过张纸将内侧红痕斑驳的水渍擦净,目光相触片刻,蕾塞微红着脸又给他补了一剂麻醉。
“真是麻烦死了。”轻轻抚过他额头,她起身,“差不多该放弃了吧,甚尔君?”
说着戴上鸭舌帽,整装停当,蕾塞拉上行李离开,声音在随风吹入的鹅毛大雪中逐渐远去:“不要再跟上来了。学聪明点,好好去上学,以后找份正经工作,有事去找店长,他和宽见君都是正经人,懂了吗?”
片刻后。琦玉高速公路。
“不是吧。挨了泰1瑟1枪之后,还要那么大剂量才生效?”
在川流不息的车道中高速游弋穿梭,不断超车变道,孔时雨双手极稳飙车。
在寒风凛冽的后视镜中看被惊了一跳的轿车只一瞬就纷纷缩小成极细微的光点,眼尾余光瞥蕾塞,见她居然点头肯定,孔时雨不由好笑:“不愧是天与咒缚,这抗药性都快比得上大象了。蕾塞,我还是那个意思,其实他非干这行也行,总可以挑活干的,你就当多了个助手?就是不听话了点,得多……!!!”
刹——!
车辆突然一歪,连带着车座上两人在地面上打滑刮出了刺耳的声音急停;孔时雨猛踩刹车,车前灯瞬间将甚尔在黑暗中无声浮出的脸照得惨白:
“……不准走。”
然后他倒在了车盖上。
“阿西!不要命了!怪物吗这小子!”孔时雨抽嘴角,“喂,蕾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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