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看着眼前堪比修罗场的一幕,顿时招呼手下,搬来一个小马扎和一叠瓜子花生,坐下嗑了起来。
顾凡也满脸懵逼道:“月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
红衣女子十分笃定:“顾哥哥难道忘了十年前,你与我一起在悦来茶楼顶楼的包间里共醉春宵, 你喝的醉醺醺的,指着窗外的江南城,说要娶我,还要把整个天下都送给我。”
听到这番话,楚秀茹直接气炸了。不过她表面依旧十分平静,只是声音高了八度道:“夫君, 这是真的吗?”
「可恶,该死,可恨,该杀,我要杀了她,我要宰了她……」
顾顺从没见过母亲内心如此生气,这不仅仅是杀气,更像是女人得知男人出轨了的怨气和怒气。
春华和秋实也暗中打了个哆嗦,她们跟了教主这么久,也没见过教主这般神情。
顾凡背后冷汗涔涔地朝楚秀茹看了一眼,看到她竭力伪装的假笑里,敌意已经快控制不住了,赶忙解释道:
“夫人,这位是南宫月,是我年轻行走江湖时结交的一位旧友,至于她刚刚说的,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我跟南宫月是喝过酒,但是我怎么没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真是喝酒误事」
楚秀茹冷冷地质问道:“包括那个什么共醉春宵也是吗?”
“没有, 绝对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们只是一起喝了酒,其他什么也没干。”顾凡摇头否认三连道。
“没干?你们还想干什么?”楚秀茹迅速抓住了重点,再次逼问道。
顾凡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现在楚秀茹正在气头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他现在只希望南宫月能为自己说几句话,证明他的清白。
谁知,南宫月在一旁火上浇油,指着楚秀茹道:“顾哥哥,这就是勾引你的女人么,我哪点长得不如她了,你不要听她的蛊惑,月儿帮你撑腰。”
楚秀茹气的面色涨红,头冒白汽:“我堂堂顾府,何须一个外人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什么,你说我是外人,你只不过是顾哥哥趁我不在,找的替代品而已。我跟顾哥哥可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我们青梅竹马。”
顾凡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有话好好说,听我解释。”顾凡被两人夹在中间,语气苍白而又无力地劝说道。
他虽然是武林盟主,处理过江湖无数恩怨和纠纷,可是到了自己家里,却被两个女人彻底打败了。
顾凡环视四周,见到了坐在门口,正在嗑瓜子的顾顺,忙挤眉弄眼的打暗语道:“儿子,快来帮父亲劝劝你妈。”
顾顺则无奈耸肩,用眼神回应道:“这是你搞出来的,我也没有办法。父亲大人,自求多福吧。”
楚秀茹和南宫月对顾凡的话充耳不闻,屋内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两人继续着刚才的争吵。
楚秀茹炫耀道:“哼,认识早有什么用,我跟顾凡可是连孩子都有了,我们每天相敬如宾,帐暖春宵,那滋味多么美妙啊,可惜某些人感受不到。”
“顾哥哥,我也要。”说着,南宫月便要作势往顾凡怀里钻去。
楚秀茹不无威胁道:“顾凡,你要是敢跟这个南宫月有一点瓜葛,我就带着顾顺从你眼前彻底消失。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我们娘俩。”
春华和秋实见自己教主,距离暴走之差一步之遥,急忙劝道:“小姐,冷静啊。”
「教主修炼的功法,古神真经,一旦暴走,不但容易危急教主的性命,就连在场的少教主,也容易被伤到」
「必须要赶紧劝劝教主,不然一旦教主会武功的身份暴露,古神教在中原的经营就白费了」
顾顺听到两人的心声,顿时也紧张起来。
自己虽然想看一出好戏,可是自己老妈这是要准备撕破脸亲自动手,跟对方拼死一搏。
如果母亲的身份暴露,这个家也就分崩离析了。自己作为魔教教主的儿子,也休想在中原武林混下去。
顾顺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然别说躺平摆烂,连个躺平的棺材都没有了。
“母亲,你先消消气,等会让父亲跪在你面前亲自解释。”顾顺急忙上前,一把抱住楚秀茹,在她即将爆发前的最后一秒,将其拉了回来。
楚秀茹被顾顺搂住,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她缓缓抬起胳膊,将顾顺环抱进怀里。
她从小到大,尝过太多酸甜苦辣,可也是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
古神教里,从没人敢背叛自己,因为背叛自己的都已经死了。
两行热泪沿着她的面颊缓缓淌下。
楚秀茹纵使身为魔教教主,却也是一个动了情的女人,当一个人有了感情,便也有了软肋。
顾凡看着楚秀茹那悲伤落寞的神情,急忙上前,想要搂住她。
可是楚秀茹却抱着顾顺退后两步,避开顾凡,眼神中尽是绝然。
“顾顺,咱们走。”楚秀茹立刻带着春华秋实和顾顺夺门而出,将顾凡跟那个女人撇在了身后。
在外人看来,楚秀茹是受不了委屈,所以愤而离开。
刚出后院没几步,楚秀茹的表情逐渐由满是委屈的娇弱模样,恢复到了往常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漠。
这变脸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当然,想要掐断那个女人的脖子倒是真的。
他早在顾顺带着南宫月回府前,就收到了教内一直在暗中保护顾顺的长老传音。
对于顾凡在外面有几笔风流债,她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如果顾凡真敢背叛自己,她不介意让他变成一个太监。
楚秀茹之所以处心积虑的演这么一出戏,首先是为了巩固自己在顾府的地位和人设,如果她表现的太过刻意或者淡然,必然会被怀疑,甚至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其次,她要借此争取更多的主动权,为了魔教在中原的发展,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以夫妻矛盾为借口,延长在外面的活动时间,处理更多教内事务。
第三是为了顾顺,她可以打着娘俩相依为命的幌子,创造更多与顾顺独处的机会,好将自己修炼的武功传授给顾顺。
顾顺即便有读心术,也差点被母亲给骗过去了。原来一个人入戏的绝佳状态,便是连心里想的都是戏得一部分。
只能说自己母亲不愧是魔教教主,这份心机和步步为营的钻营,当真是可怕。
与此同时,在顾府的正屋内。
阿平与另外一个刚刚被扇飞的护卫,带着肿胀的脸将门关上。
刚刚还刁蛮无理的南宫月,此刻竟无比沉稳的从桌上放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剥开,
“你如此大费周章的请我来演这么一场戏,结果怎么样,你的这位夫人究竟有没有问题?”
顾凡凝望着楚秀茹放在桌上的那只茶杯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竟然怀疑她与杀掉这些恶人的魔教有关。
她不过是一个感情专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罢了,是我错怪了她。”
南宫月用牙轻轻咬碎了一个橘子瓣,顿时被酸得牙关紧咬道:“顾哥哥,你家橘子真酸。”
顾凡打了个哆嗦,“别这么叫我,我瘆得慌。”
阿平则捂着脸叫惨,“大姐头,你打的太狠了。”
“不狠点怎么会有人相信这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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