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良师至!”
房舍外传来卫士的喊声,众人皆是一齐朝着门外看去。
房门被推开,许安迈步先行走入房舍之中,刘辟也是紧随在其后也是一起走入房舍。
许安看了一眼房舍中列座的众将,原本因为即将而来一连串的大事而感到紧张的心情,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昔日他刚入太行山中时,兵不过两百余人,将不过刘辟、龚都。
如今却已是坐拥十二郡之地,麾下兵丁十数万,治下之民百万有余,跟随在他将校更是如同过江之鲤一般繁多。
许安现在已经领先太多了,那四世三公的袁绍还没有占据冀州,袁术也没有到达汝南郡,雄踞江淮之地,那号称乱世枭雄的曹操还没有在陈留郡举起旗帜,刘备如今还只是刘虞手底下的一名普通将校,刘表还没有单骑入荆州。
那些汉末的群雄们都还没有发展起来,但是许安已经掌握了不俗的军力,还有一番稳定的基业。
并州虽然地广人稀,但是它的好处也显而易见,坐拥险要的关卡,只要少量的军队防守就能使得后方不受侵犯。
如今匈奴和上谷乌桓的归附,更是让许安补充了一大波的人力。
尤其是上谷乌桓部给许安带来的惊喜更大,乌桓本来就有人会耕种田地,黄巾军在上谷郡和代郡两地推行的民屯也得到了其广泛的支持,大量的乌桓人脱离了游牧的生活,加入了民屯之中。
这些乌桓人多是小部落的成员,他们并没有多少的牛羊,在草原上能占据肥美牧场,一直都是那些强大的部落,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靠种植的作物来维持生活。
因此听到当他们听到民屯征收的农税极低的消息后,立即便选择加入了民屯的序列,这倒是让分管农政的傅祁始料未及。
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对此也是表示支持,这些小部族实际上对于难楼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少一些部族占据牧场,岂不是更好。
而且实际上许安并不知道的是,相比于乌桓的单于,难楼更想做的却是汉地的公候。
上谷乌桓和汉廷本就关系亲密,难楼久居汉地,甚至连授业的老师也汉地的儒生,对汉地文化崇敬非常。
而且汉地的生活,就算只是商贾之流,在难楼的眼中,也要比草原那苦寒之地的生活逍遥百倍,安逸百倍。
这也是为什么难楼想要将女儿嫁给许安的原因之一,难楼确实想入汉地做一个逍遥的公侯。
许安稳步走至首座,坐了下来,刘辟也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位置处于许安右侧的第一位。
毫无疑问刘辟的地位,是如今黄巾军一众将校中最高的。
其余的座次排列,也基本是按照职位的高低,还有地位而排列的。
先是刘辟、然后是龚都两人都是最早跟随着许安的,他们分别作为左右两侧之首,自然也是无可争议。
然后依次便是张燕、徐晃、何曼、吕布四人。
许安走入房舍中后,房舍中原本还残存着的一些嘈杂的议论声也是全部消散了。
房舍中一众黄巾军将校的注意力,皆是集中在了许安的身上。
“相信诸位也已经获知了为什么我这次如此兴师动众,让所有的精锐部队全部集结在井陉了吧。”
房舍中一众黄巾军将校皆是点头称诺。
早在许安来之前,阎忠就已经将许安的谋划说了出来,将四州黄巾军将要复起的事,还有幽州的燕国和凉州的西凉军都会参与到这场谋划之中都说了出来。
众将皆是感到震惊无比,这个疯狂的计划,给于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许安策划了一个宏大的计划,就是为了接回四州的黄巾军。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颁布接下命令。”
许安展开了手中的折扇,给自己扇了扇凉风,现在已经七月,北地的太阳确实太过于毒辣,虽然身处太行山中,海拔颇高,气温较冷,但是许安还是感觉有些炎热。
这折扇就是后世那种半圆形的折扇的摸样,是一种用竹木做的扇骨、绫绢做扇面的能折叠的扇子,和阎忠所持的绢扇却是大不相同。
许安话音落后,许攸偏头看向一旁的阎忠,见到阎忠轻轻的点了点头,许攸便站了起来。
许攸先向着许安施了一礼,又向阎忠施了一礼,这才从一旁的卫士手中接过了长鞭。
“想必诸位应该没有人不认识我的了。”
许攸手持长鞭,笑了一笑。
房舍中的一众黄巾军将校确实没有人不认识许攸,献出奇袭居庸关之策,让黄巾军以最小的代价,掌控幽州两郡之地的就是许攸。
许攸也因为此事,名声传遍了几乎整个并州的黄巾军,也使得没有人质疑许攸的智略。
而且许攸也算是除了阎忠之外,许安任命的第二名谋士和军师,许安在黄巾军之中的威信非常之高,事实证明,许安看重的人,无一不是人中的龙凤。
无论是吕布、还是张辽和郝昭,都是取得了相当不凡的成就。
不提吕布,只说张辽和郝昭,张辽在两郡之战中,马城的守军还想趁机攻击驻扎在城外的黄巾军,结果领兵出战的战将,直接被张辽所阵斩,余众皆被擒获。
而郝昭今年不过十五,则已经成为了镇守一关的副将,他就在军都陉的南关任职,关城守备,军械使用,尽皆是被其安排的井井有条,连阎忠都啧啧称奇。
许攸面色肃穆,沉下了声音,郑重的言道:“闲话不多提,此次接引之战事关重大,请诸位仔细听我言说。”
“八月一日,也就是十天之后,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四州将会同时爆发起义。”
“届时,西凉军会与八月十日,从凉州出发,进击司隶校尉部,陈仓。”
“而燕国将会在八月六日,派遣乌桓峭王带领步骑五万南下,经由冀州渤海郡、进攻清河国、以及青州的平原郡。”
许攸用长鞭指了指幽州和凉州的方向,简单的说了一下两州盟军的目的。
“如今我军的部署,也已经大致的确定。”
“我军现今力量还是较为薄弱,无法于汉军主力,所以各方的牵制自然是必不可少。”
“八月五日,河东郡由白波郭泰领兵,并征募并州义从四千人,对河东郡进行骚扰,牵制河东郡汉军,不使其经轵关陉去往冀州。”
“同日,宣威将军于毒领兵出太行陉天井关,对河内郡进行袭扰,牵制河内郡丁原所部。不使其北上支援冀州。”
“八月七日,乌桓骑兵将会出军都陉,袭扰幽州的广阳郡地区,牵制幽州、冀州北部的汉军,不使其南下。”
“届时我们所需要面对的,将会只有常山国、魏郡、安平国、清河国,四处郡国的郡国兵,如今冀州新征募兵员颇多,四处约有郡国兵,一万九千人。”
许攸用长鞭在冀州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随后点了一下高邑。
“这四处地方的郡国兵大部分只都是一盘散沙,最需要注意的,其实是高邑。”
“上军校尉蹇硕、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共计有八千余名禁军屯兵于此处,西园禁军乃是挑选了各地的精锐之卒,披坚持锐,俱配重甲,无论马步弓手皆是各军中的捍卒,实力不容小觑,实际战斗力,绝对要胜过我军武卒。”
许攸说到蹇硕的名字时,不由的停顿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胸口的刀伤虽然痊愈,但有时候仍然在隐隐作痛,他现在恨不得将那蹇硕挫骨扬灰,剥皮扒骨。
“我用浅显一点的话来形容西园禁军,这支禁军,可以说全员皆是按照汉军锐士的标准选拔,武备也是汉军锐士的武备。”
房舍中一众将校也是面色微沉,本来他们对于许攸说西园禁军要比他们军中的武卒要强,还有些嗤之以鼻。
但听到许攸将西园禁军说做全部是由汉军锐士的标准选拔,顿时心都沉了下去。
汉军锐士的武备和素质,几乎是和黄天使者持平,身穿重甲,刀剑难穿,善战无比,若是八千余人皆是如此,那么这支禁军将会占据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对黄巾军威胁极大。
“冀州军主力,如今是在于河间国的高阳附近,由颜良、文丑、高览三人统领,约有一万余人,不过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燕国的军队,与我们暂时没有机会交手,可以忽略。”
许攸回头看了一眼许安。
其实按照许攸的计划,他想要许安能够让乌桓骑兵大举南下,侵攻广阳、涿郡一带。
但是许安以乌桓骑兵难以节制为由,恐怕其大肆劫掠拒绝了他。
其实许攸也知道,乌桓的骑兵军纪较差,必须派遣黄巾军的骑兵节制才能制止乌桓旗兵可能的劫掠。
但是刘石所部的骑兵确实有些少了,此次出兵要是保持一个可控范围,那么恐怕只能派出八千余人。
毕竟刘石部大多数都是太行山的贼匪,不善骑马,而原本张白骑的马队,早已被许安调到了晋阳,作为骁骑营的补充。
在许攸看来,此行许安却是有些妇人之仁了,限制乌桓骑兵的数量,不劫掠幽州,那么刘虞必然能撑的下来,而那燕国的乌桓峭王,却要面对河间国的一万多冀州精兵,还有辽西公孙瓒的压力。
按照许攸的估计,那乌桓峭王打破渤海郡都难,更何谈进攻到清河国和平原郡,也不知道许安哪里来的自信,如此笃定乌桓峭王必定一路长驱直入,能够攻破清河国。
不过许安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许攸也只有在框架之内制定计划了。
“而我军的主力。”
许攸手中的长鞭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城邑,重重的点了一下,声音也是陡然一厉。
“将从井陉关出发,先取下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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