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佟老听到费晓说要结婚的时候,当即咳嗽了两声,说:“行了行了!你奶奶炒好菜了,赶紧去帮着端过来吧!好久没喝酒了啊!今晚,我也开开量!哈哈!”

    费晓听后,当即转身去端菜。

    我放下东西之后,也帮着去端。

    当我要进门的时候,透过门上的玻璃反射忽然看到身后的佟老正在注视着我。

    眼神,很是锋利……

    来到厨房,我便抢过了费晓手中的炖鸡,“太烫了,我来吧。”

    “嗯嗯!对了,你知道吗?我们剧组杀青了!”费晓笑着说:“然后,我昨天又接到了一个剧本,不过,那个剧本我不太喜欢,不想接。”

    “你昨天微信里说过……不想去就不去,可别砸了自己口碑。”

    “就是说啊!”费晓端着两个小菜,笑着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要先陪你!明天不去跟他们谈新戏的事情了。我听说那个剧组可没什么钱,之所以看中我,八成是看中了我的钱!我要去了八成还得给他们投资呢……”

    “你这账算得倒是越来越明白了。”我微笑说。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看到墙壁上的表,已经六点十三分了。

    也不知道司庭花吃饭了没有,或许简单吃了点儿后,已经在那院子里开始挺着个肚子散步了。

    ——

    夏天的太阳落得晚。

    桃李春风的西边有座山,太阳已下山头,却没忘记给这西山镀上了金边儿。

    佟奶奶拿着个水盆在院子里洒了些水降温,我将蚊香点上后插在了小桌旁。

    佟老拿出一瓶好酒,虽说是热天,却也烫了烫。

    我不知其中讲究,便也没说什么。

    斟上美酒后,佟奶奶却拿上蒲扇回屋里去电视了。

    “奶奶不吃吗?”我问。

    “她晚上不吃饭……来,咱们喝酒!”佟老举杯。

    我和费晓一同举杯。

    “呵……这酒怎么样?”佟老笑着问。

    “很好!”我放下酒杯说:“虽然我不怎么会喝酒,但是,这酒到舌根的时候,泛着酒香。”

    “呵呵,确实是好酒……这还是老费当年给我送来的呢!说这个酒可比茅台还要珍贵。当时还说,要等着费晓结婚的时候拿出来喝!呵呵!可惜……他再没能跟我碰杯啊。”

    佟老说着,慢慢低头看向那酒,眼神之中透着一种真实的感慨。

    而费晓听后,当即扶住佟老的胳膊说:“爷爷,你别伤心了!”

    “呵……我不是伤心,而是感慨。”佟老拿起筷子说:“来来来,吃菜!咱们一边吃、一边聊,也听一下韩飞最近都忙活了些什么。”

    佟老的话语很是随意,可是,实际上却是想要让我做一个工作汇报。

    于是,我当即将前段时间忙活的事情,说了一下。

    佟老不断地点着头,说着“好好好……”

    费晓在我身边也是非常赞佩的目光,看着我说:“你越来越有董事长的样子了。你说的这些什么账、什么土地挂售拍卖、还有那些工人钉子户什么的,我都不知道呢。”

    佟老摆着手,微笑说:“呵呵,你是没在那个位置上,在那个位置上自然就会了。很多事情,都是位置在催着人成长,而不是你有了能力之后才坐上那个位置的。”

    “佟老说的是……”我转头看着费晓说:“我也是从什么都不懂慢慢学会的,如果你来做的话,你这么聪明,肯定比我做得更好。”

    既然佟老那么说,我便也做个顺水人情。

    省的他总是旁敲侧击地点我。

    “我不去……我现在迷上演戏了,今晚我一定要好好给你讲讲我这半年的经历!简直太丰富了!如果早知道国内这么有意思,我早就回来学表演了!”费晓开心地说。

    “你总有玩够的时候啊……呵呵。”佟老很有深意地说。

    可是,费晓丝毫没有去细想,当即说:“不!我那些粉丝看过我的一些拍戏片段,说我有当影后的潜质呢!”

    “真正的影帝和影后,都在我们的现实生活里。表演天赋最好的人,并不在影视圈子里呀。呵呵呵呵……”

    佟老说着,当即举杯对我说:“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啊?”

    “我不懂演戏……”我故作不知地说:“但是,我个人觉得人活得真实一些最好,我实在是不喜欢伪装。”

    佟老听后,眼中似是泛出了一丝不悦,甚至说厌恶。

    但是,当即又隐匿下去,笑着说:“喝酒。”

    我当即端起酒杯,尊敬地与他碰杯。

    他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直接问:“东北大区那边还有多长时间能忙完啊?”

    我放下筷子说:“再有两个月吧。”

    现在是阴历五月中旬了,司庭花再差不多两个半月就生了。

    临产之前,肯定要回南城来待产的。

    所以,我说两个月。到时候,还要负责把她好好送回来。

    “两个月?”佟老疑惑着说:“可是……呵……我这么说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关心你那边的情况才去打听的。我打听到,东北大区那边明明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啊?机器设备都已经处理完毕,人员分流都已经完成,那些账务处理得也很好,现在只剩下那些土地和厂房没有处理了。但是,明明价格给得那么高了,你为什么不卖呢?”

    我早已经想到他会提,所以,当即说:“因为那些价格一直在上涨,我希望能卖个更高的价格。现在还没有到我的心理预期。”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知道你们现在定了什么价格,我觉得可以了,如果再不卖就会生出别的变数啊!让我说,你赶紧把那些东西卖一卖后,来总部这边做更大的事才对。”佟老说。

    “佟老,我是这样想的……当前万顺渡惊了了几次危机,这次东北大区撤销之后,我们万顺虽然有了不少钱,但是,我觉得下一步,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动作比较好,这想这两年先平稳地发展。”

    “不不不……”佟老摆着手说:“你可不能这样想。商场如战场,那是瞬息万变的,如果你只是想求稳的话,万顺可是会走下坡路的。你要做好,就得求变,只能不断创新改变,才能谋得更大的发展啊。”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

    只是,我感觉今晚的佟老像是要给我画饼,所以才不断避让的。

    “说实话……”我轻声说:“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徐年盛打击万顺的那些事情,我感觉我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而身边的人,有没有那么多能力突出的人帮我,一个人真的很累。所以想先静一静。”

    我其实并不累,这么说,只是想要说反话给佟老听。

    徐年盛在对付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审查组对付我的时候,你佟老爷子又做了什么?

    当徐年盛大力做空万顺股票的时候,你佟老爷子找来的救兵又在何处?

    诚然没有佟老的关系,就没有万顺的现在,但是,如果那些危机没有渡过去的话,现在的万顺也绝对不会这么稳!

    我可以说,当前的万顺要比费城向活着的时候还要充满活力!

    今晚虽然我在谦虚,可是,外界都已经知道万顺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了。

    他们看到了一个抵御住各种压力后,迅猛发展的万顺了!

    东北大区一卖之后,万顺的“子弹”已经慢慢充满,可以在未来打很多的硬仗!

    而佟老之前不帮忙,这会儿又开始往我身边放探子,来监视我的行动。

    我心里怎么会痛快?

    “呵呵……”他很有深意地举起酒杯。

    我赶忙端起酒杯。

    他跟我砰了一下,微笑说:“其实,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也都有破解的办法,但是,我始终没有行动。”

    “您有办法?”我皱眉问。

    “当然……你去找陈晓梦舅舅的时候,我还在跟她姥爷在下棋呢。你应该见过陈晓梦的大舅和三舅了,但是,真正有实力的是陈晓梦的二舅与四舅。我之所以没有跟你说,只是想要考验考验你的能力!其实当时,我已经跟他们商量好,在关键时刻,他们会出手帮助。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解决了这个棘手的事情。还有后来审查组的事情,我也有办法。很多的事情,我都有办法,但是,都没有到那最后一步,你却已经将问题解决了。”

    此刻,我听了他的话,内心之中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相反……

    我很讨厌他这种做派。

    当时找他帮忙,他还一脸“无解”的样子。

    刚才还说什么影帝影后的,他才是最大的影帝!

    “东北大区,是我对你最后的一个考验……你现在已经圆满完成了考验,所以,我希望你早日回来,完成费城向之前一直没有来得及完成的梦想。”佟老说。

    “什么梦想?”我问。

    “佟爷爷……”费晓赶忙插话说:“别说那个梦想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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