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炎晏在树林里听到消息时,正和一头公狼较量,原本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局面,被噩耗震得落马,差点反成为公狼的猎物,那张逼近的血盆大口和锋利的獠牙他一辈子忘不了,正如同他现在的心情,叫他永生难忘一样。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儿,他甚至都还没感受过他的拳打脚踢,他就要没了。

    太医从帐篷里出来,满头大汗,外衣脱下来能养鱼,当他看见逸王的脸时,就跟见了厉鬼一样。

    “老臣惭愧。”弯腰低头,没勇气面对。

    逸王沉默半晌,最后冷冷命令道:“如实说。”

    “王妃这胎,没能保住。”太医打算跪了,谁知逸王并未震怒,他看似平静,无波无澜。

    “臣上一次到王府为王妃把脉时,就觉卖相虚弱,所以特意交待了下人,连续三月来一定要小心照顾,按配方服药,方可母子均安。但是,这一撞,唉……”太医觉得好可惜。

    “王妃身子确实弱,近日暑气又大,她常抱怨吃不好睡不好的。”华奇珩煽风点火之后,看向了阿黛。

    阿黛急忙禀告:“是,常常听到王妃深夜未眠叹气,怎么睡都怕对胎儿不好,身体越来越虚了。”

    华奇珩太感动了,自从上次王妃失踪事件时候,阿黛和他们统一战线,坚定不移地对抗外部势力,成果颇为显著。

    华奇珩咬住牙根,没理他们任何一人,径直走入屋内。

    太医目光追随他而去,又转回来看着阿黛和卓其拉:老臣是不是不用死了?

    “周太医,太上皇召见。”后头急急而来的小太监,打断了他的思路。

    太医苦笑:老臣还是太天真了。

    袖子一甩,慷慨赴死去。

    卓其拉别有用意的向华奇珩投去一个眼神:太上皇不是好糊弄的主,万一对骆怀慈流产的事情彻查,查出来她本来就没有怀孕,那怎么办?

    华奇珩皱眉,这确实是一个隐患。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与卓其拉十指紧扣小声道:“如果诊断失误,也是要挨板子的,说不定还得丢官,所以没事,撒了一个谎,总得用另一个谎圆的。”

    “你们感情为什么这么好?”乱入的阿黛见状,问出了一个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卓其拉怔了一下,低头含蓄道:“我家小姐心善,把我一直当姐妹。”

    欧——

    阿黛:“我家小姐心也善,也把我一直当姐妹,但是我们不同住,更不会这样手拉手。”

    她指向了十指紧扣的那两只手,刚刚还看见沈玉音的那只在爱抚安卓的另一只手,动作亲昵得胜似亲姐妹。阿黛很迷惑。

    “害,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是并肩经历过生死的主仆,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华奇珩说。

    阿黛瞬间明白,哇,这大概就是死亦新生的意思吧。然后她探头去瞧里屋的情况,床上躺着的人一直睡着,床边坐着的人一直看着,估计后脑勺是圆的还是椭圆的都已经用肉眼衡量的差不多了,但就是谁也不说话。

    骆怀慈时不时身体抽几下,像是在哭。

    而华炎晏的面容憔悴,撇开了外人,他也得故作坚强。

    他们像是两座石雕,要不是太上皇派人来请华炎晏,他估计得这样坐到天亮。

    他出来的时候同华奇珩打了个照面,面如冰霜。

    卓其拉她们趁机钻到帐篷里屋,骆怀慈又趁机以口渴想喝汤水支开了阿黛。

    华奇珩检查了周围,关上门,坐在床边小声说:“看太医的表现,应该没有露馅。”

    骆怀慈伸个懒腰起来,“当然不可能露馅,我裤管上那么多血,妇科主任看了也得说那是流产好吗。”

    她睡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可以舒展一下,又是揉腿又是捶腰的,动作幅度太大,搞得卓其拉立刻警惕着起身检查四周的安全性。

    “不会有人的,太子妃的人全都被关起来了。”骆怀慈对事件走向很满意。

    “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能留那么多血?”画面重放,华奇珩觉得应该给她颁个最佳道具奖。

    “哦,也没什么,就是尿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尿她就渴得厉害,于是下床喝水,把华奇珩晾在床边,直呼不可思议。

    “我本来就尿急,她们还不让我走,结果被桌子角一幢,膀胱被挤,尿了一裤子,又跌到了野猪上,坐了一屁股的血,就这么边尿边流的被抬了出来。”

    卓其拉:“……”这是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天赐的剧本?

    骆怀慈不费吹灰之力没要任何外援就干掉了太子妃的心腹,华奇珩和卓其拉是相当佩服的,但是毕竟是王妃被人迫害流产的大案,不能掉以轻心。

    “哦,这也不用担心,我是真金不怕火炼,真女不怕人验,就算等会儿稳婆来查,我也是妥妥的小产,我的大姨妈来了,将好用这血红推太子妃的那些奴婢出去祭天。”

    卓其拉&a;华奇珩:“……”

    一个牛逼的新人成长起来,根本就不需要老将来带,他们很欣慰,很开心。

    果不其然,稳婆在检查了骆怀慈的身子之后,如实禀告:王妃很虚弱,小产之后血流不止,伤身不止一点点。

    一天之后,大量的补品涌入逸王府,堆成山的药材和食材足够养肥一个难民营的人。

    骆怀慈在补品小山前,挣扎且徘徊,她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

    然而华炎晏这两天在府内极少露面,所以消化库存的重任就落在骆怀慈、华奇珩、卓其拉和阿黛身上,吃到最疯狂时,全府上下端着燕窝当下午茶,人人高呼“王妃千岁千千岁”。

    那日午后有阵雨,雨后天空惊现双道彩虹,骆怀慈心情极好,带着华奇珩几人在花园里散步,呼吸清晰空气,突然被慌里慌张的管家冲撞了。

    “没规没矩的跑什么啊?见鬼了?”阿黛在府上地位随主子扶摇直上,必要时连管家和妈妈也敢教训。

    管家干咽一口,“是,启禀王妃,奴才见鬼了。”

    诡异的气氛一下笼罩这片区域,管家继续说下去:“太子殿下来了。”

    骆怀慈送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有鬼。”

    管家笑的苦涩:“王妃,他比鬼恐怖。”

    正说着,从外传来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大热的天,整个王府都觉得冷。

    “逸王妃近来身子养的如何?”太子笑露八颗齿,炫白效果堪比冷光美白。

    骆怀慈眯眼挡了一下强光,勉强应付对手:“还好还好,不劳太子殿下挂念。”

    “怎么会,弟媳,我就是要挂念。”说话间冷光美白就到了跟前,挤掉华奇珩站在了骆怀慈身边。

    华奇珩:“无耻。”

    卓其拉:“再忍一忍,过不了几年他就进坟墓了。”

    华奇珩接受意见,忍气吞声看太子同骆怀慈进入正厅。

    太子一入座,便和骆怀慈唠家常。他从华炎晏开始一直问候到府上那只叫阿黄的狗,就连王府里那颗百年的大榕树,都被他冠以凌空展臂的壮举。

    语气轻浮,内容不着边际,卓其拉一直以冷漠的眼神鄙视她许久,扶不起的阿斗的标准范本绝对就是这样的。

    1个小时后骆怀慈连打了几个呵欠,以小产过后还需静养的理由,礼貌和客人告别,自己回屋躺着去。

    然后她在自己房间看到了悄悄潜入的太子,对“戒备森严”这个词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你应该知道这是我的寝居室吧?”

    太子笑答:“哈哈哈,知道,知道。”

    这一笑,令骆怀慈脑海中一直空洞着的□□形象立刻丰满立体起来。

    “那你也知道我的房间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吧?”她又问。

    太子又笑,这次收敛许多,“知道,但并不代表它有理。”

    骆怀慈:“!”脑海中闪过多种自卫招式。

    太子仍停在原地,“方才在大厅就想同你商量一事,不想左右一直有人,没法子只好跟进房内,这才找到无人打扰的好时机。其实我今日登门造访,是想请弟妹你帮我一个忙。”

    骆怀慈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哈,有事亲弟妹,无事路人甲。

    她端起架子,学着古人的模样,不卑不亢地答复:“请讲。”

    太子:“我想请你劝劝老三,别老是揪着我不放。”

    骆怀慈:“嗯?”

    太子接着道:“这次太上皇回宫,闹出许多动静,那日围场你发生意外,他更是震怒,下令处死了太子妃身边几个奴婢。要我说,处死就处死了,她们冒犯了你,本就该死,太子妃也禁足了,这事也就该到此为止了。但是老三呐,哎,老三,他非得派人将那日围场的事情彻查,连一个下人说过的话,吃过的饭都得查的清清楚楚的,再这么较真,太上皇得把我也禁足起来了。”

    骆怀慈脑补了一副华炎晏穿着福尔摩斯英伦装在化验室里检验证据的画面,忍俊不禁喷饭。

    “啊,你笑什么?”太子不悦

    骆怀慈:“没什么,就是想象不出华炎晏较真的样子。”

    太子故作惊讶,“这还要想象吗?看脸就很直观啊。”

    骆怀慈没忍住,喷笑。

    太子:“所以我想请你劝劝老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四他已经被发派守陵去了,他

    不能再没了我啊。”

    骆怀慈:说的好像你多爱他一样。

    “这个好说,我一定劝他。”小骆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太子大喜,“好弟妹,我就知道来找你准没错。”

    骆怀慈摆手:“不要客气,大家一家人。你看大哥你都上门了,我还能拒你千里之外吗?下人都说你是稀客,从来没进过逸王府,但是我觉得你是贵客,贵客的要求,我哪里有驳回去的道理。”

    太子震惊了,没想到华炎晏这个小王八的老婆,这么有远见识大体。

    感动之下,他当即发出了邀请,下次必请逸王夫妇到东宫做客。

    骆怀慈忙道谢:“大哥客气客气。”

    呵呵,皇宫是我家,让你做客就是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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