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山,一处山谷内。
陈天明率领着残存的士兵躲藏到了此地,要不是有陈天明留下的人引路,裴猪儿所派的使者根本就找不到这处隐蔽的藏身之所。
“陈天明破金州,收汉阴,石泉,西乡等县,收降军两千有余,有大功于裴家军,故以功封为指挥使”
陈天明单膝跪地,那使者后面所说之言半句没能听清,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成指挥使了,我成指挥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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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指挥使没有总兵地位高,但也能统领三千人,可以说统帅他自己麾下这两千降军的名义已经足够了。长久的心愿一朝实现,陈天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激动地朝着北方裴小二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崇祯六年十二月初五,裴小二引大军一万五千人,渡过褒水,兵临褒城,随即便派人劝降。
褒城县知县刘汉儒是一个典型的文人,心有大义,看不起游荡一方,危害百姓的流寇,围观以来平反冤狱,劝课农桑,乃至上书请求减免褒城赋税,百姓心悦诚服,愿为之效死。
王万金兴盛一来,劫掠汉中,以至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刘汉儒广纳流民,据城死守,在王万金进攻南郑之时,刘汉儒还派出大量民壮,试图救援南郑,只是没有成功。
再后来,南郑陷落,王万金势力大增,不过很快南郑城中粮草便被消耗一空,仅剩的几万石粮食,还被王万金控制在手中,并严格控制分给他麾下其他派别,导致大批后加入王万金的队伍吃不饱,也饿不死,更关键的是无法再扩张兵马。
一些只想混吃等死,过一天少三晌之人倒也没什么,将手下的兵源缩减缩减,节约下来的粮食还算能够面前吃得饱。
然而以王国训为首的野心派,无法坐视王万金部的规模日益膨胀,而自己却只能缩编的局面,同时也是制衡王万金,让其不能膨胀到一定程度,将自己彻底吞并,是以积极出城劫掠四野,攻庄屠堡,以求获得足够的粮草,以发展自身。
而褒城县以其相对较少遭遇劫掠,收拢了不少乡绅流民避难,并且处于陈仓道的要害之处的独特地理位置,往来商贾云集,聚集了不少财富,再加上知县刘汉儒的悉心治理,成为了整个汉中为数不多的几处富裕之地,自然引起南郑城中群狼的关注。
自从王万金拿下南郑之后,褒城便遭到王国训所部的连番进攻。然刘汉儒也不是吃素的,面对进攻,刘汉儒应对沉稳,实行坚壁清野,将城外的百姓优先安置在临近的庄堡内,庄堡不够结实的,也都迁到褒城城内。
随后刘汉儒更是凭借褒城与王国训周旋,王国训驱使手下裹挟百姓,如浪潮一般想褒城砸来,一波接着一波,宛如永无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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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刘汉儒防守的褒城却像海浪中的礁石,任凭风再大,浪再高,依然岿然不动。
最后一场大战下来,王国训裹挟的三万百姓战死一万八千有余,剩下的百姓即便被王国训斩杀,也不愿再度攻城,去填那个修罗场。
气的王国训当场斩杀怯懦畏战的百姓四百二十多人,却依旧不能让这些已经彻底绝望的百姓在挪动分毫。最终,王国训只能骂骂咧咧地拉着大军带着裹挟的百姓向西去攻沔县了。
褒城的百姓这才得以逃过一劫。经此一战,刘汉儒在褒城的名望更是宛若在世神仙。是以,当裴家军兵临褒城城下的时候,刘汉儒一声令下,褒城城中数万百姓应声而动,纷纷绑着守城的民壮,衙役等人搬运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兵器,箭矢等,人人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裴小二站在军前,抬头看着城头上连官军的衣衫的凑齐,明显是临时拉起的民壮之后,有些举棋不定,眼前这帮子民壮要说气势,那简直如同乌合之众,但就是这群人却能将王国训打的差点饮恨当场,不能不说这些人还是有些本领。
“大将军,”裴猪儿凑到身前,说道:“要不要咱们还先用攻城固那一招,派人现将城内的守军引出来,然后再来个伏击?”
“这招对城固县那种莽夫还有些作用,对于褒城刘汉儒,可谓毫无作用。”裴小二摇摇头,道:“从咱们探查的消息便可得出,刘汉儒此人性格沉稳,谋定而后动,从不行险,即便咱们装的再像,他恐怕也不会出城追击。”
裴猪儿好不容易提出一个建议,便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裴小二好笑的瞟了一眼裴猪儿,安抚道:“出谋划策本就不是你的擅长,你也不必灰心。”随后,又看向不远处的褒城,若有所思道,“接下来的攻城战,才是你用武之所。”
“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传令,让军中工匠打造攻城器械,明日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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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裴家军后撤,修筑城寨,连夜打造攻城器械按下不表,且说第二天一大早,三通鼓过后,将士饭吃饱了饭,列队整齐,并一同出了大营,直奔不远处的褒城而来。
褒城上,刘汉儒看着远方烟尘四起,一队队整齐的兵丁,推着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一点点来到褒城之下。
随着裴家军的临近,刘汉儒只觉一股冲天杀意扑面而来,仿若猛虎啸林,白兽退避。
刘汉儒明显可以感觉出这支‘流贼’跟前一段时间所应对的王国训截然不同,王国训人数虽多,但绝大多数都是裹挟的百姓,并且以百姓为炮灰,为他的野心做垫脚石,故而,王国训人数虽多,但他的大军可以明显感觉出一股死气。
然,对面这只军队,人数虽说没有王国训多,但人人皆如旭日之初生,生机勃发。
刘汉儒第一次对能否守住褒城产生了怀疑,然一想到自己的后手,悬着的心又放回肚子中去了。
转眼之见,裴家军已然来到了城墙之下。
距离城墙还有一里之地的时候,走在最前方的裴小二轻抬右臂,作了个停止的动作,正在行进的大军随即开始缓缓停了下来。
此时,初生的朝阳慢慢洒下他的光芒,照耀在前方的城墙之上,城墙斑驳,残破的墙面上依稀可见前一段时间大战所遗留下来的血迹。
一阵疾风吹过,牵动着城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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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二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大致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辰,随即便道:“开始吧。”
随着裴小二一声令下,呜咽而苍凉的号角声响起,紧接着战鼓来时雷鸣,第一波五千人队伍,推动者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开始朝着城墙上攻击而去。
这是一场艰难之战,却又是一场必打之战,拿不下褒城,就不能堵死陈仓道,不能堵陈仓道,那陕西源源不断的官兵,便会通过这条通道随时进攻汉中,那汉中天险的地位也将不保。
可以说,拿下褒城,才能拔出陕西涉足汉中的一个跟脚,才能将战线推进到秦岭山脉之中,才能利用秦岭山脉中的险关要隘,以少量的兵丁防守整个关中地区的进攻,才能拥有自立建国的首要条件。
然而,拿下褒城还紧紧是第一步,下一步则需要继续向西,拿下沔县,乃至略阳,成县、徽州,两当、凤县、礼县等半个巩昌府,这样一来汉中才真正可以勉强称得上安全二字。
裴家军的将士攻势极快,战事才开始不足半个时辰,便已经将攻城器械推到了城楼之下。
而城头上的官兵同样毫不客气,箭矢、砲石等如雨点一般抛射出来,然而尽管如此,犹嫌不够,刘汉儒甚至连仓库内从未动用过的为数不多的火炮、鸟铳等物也都搬了出来,疯狂的向城下的裴家军密集之处,轰击而去。
在这种情况下,裴家军士卒伤亡惨重,一排排士兵犹如那秋天枯黄的荒草,遇到狂风,纷纷凋落在地,没了声息。
好在此次进攻,裴家军准备充足,各种攻城器械或多或少也都打造了一批,靠着这些攻城器械,裴家军的士兵终于攻上了城楼,与城墙上的刘汉儒征兆的民夫、衙役战做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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