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权柏和元氏更是满脸震惊。
接着,凌权柏的脸上便带着明显的笑意,之前便从柳氏那里听到些许枕头风,本以为只是府中女眷争执时的言语攻击罢了,想不到此事竟然是真的。
三弟凌健柏已死,二房的凌松柏不是凌家血脉,那这硕大的凌家财产、田地、爵位和荫封也只有他这个长子继承。
真是被二房压制这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元氏连忙出言相劝,“弟妹所言何意,莫不是想让江哥儿留在府中便随意出言胡诌,你可知此事意味着什么?”
余氏素来诡计多端,他们可不能得意忘形,得罪了凌老国公和老夫人。
凌权柏看了一眼旁边的老母亲,她正浑身颤抖满脸惊吓的看着坐在主位的凌老国公,脸上的笑意更甚,连忙跟着补充道:“想必此事母亲最为清楚不过,今日父亲在此,母亲可要好好说说,毕竟我们安国公府的血脉自然不能混淆视听。”
现在余氏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凌权柏和元氏等人,见凌老国公坐在主位,再听到旁边的声音,恍惚间还以为是凌老国公所说的话,当即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我本就是母亲和父亲的亲生女儿,是母亲当年为了要两个儿子跟生下三房的那个贱人争夺,这才特意将我安置在余家,成为被人耻笑的商户之女,凌松柏根本不知道是哪个贱民的儿子,凭什么享有富贵这么多年,他算哪门子的凌家人?!”
“住口!”
凌老夫人尖叫着打断了余氏的话,气愤的上前狠狠给了余氏一巴掌。
药效已过,余氏也被凌老夫人这一巴掌打醒,再看众人皆盯着她,刚刚的事不由浮入脑海,心中别提多后悔。
但看到凌老国公眼中的了然,余氏索性豁出去了,径直拉着老夫人的衣袖,哭着说道:“母亲,女儿不过是一时口快,但江儿他不能出府,他一无官职,二不会管铺子,出了凌府,他要如何过活?!”
凌权柏则是盯着之前的事不放,逼着自己的母亲和余氏给个说法,“弟妹还没说清楚,你跟二弟到底谁才是我凌家血脉。”
凌其江自然明白孙子和外孙的区别,连忙站在自己父亲这边。
“自然是父亲,我是凌家嫡子,母亲她从小生在余家,哪里会是凌家之女。”
凌松柏也生怕自己不再是凌家人,要知道现在他所占的官位全都是因为凌家的关系,若不是有安国公府支撑着,他早就被辞在家。
那他若是离开凌家,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父亲,父亲,我是凌家的儿郎啊父亲,您卧病在床之时,我也在旁一直照料着的。”
“行了,”
老夫人跟了凌老国公几十年,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很,看到他眼中的怒意,顿时想到当年之事,虽然心有不甘,可为了保命依旧面色苍白的做出决定。
“既然老爷已经知晓,妾身也不隐瞒了,当年老爷不在府中,妾身正值生产,因为之前太医明明说过是个男胎,奈何生下却是女婴,妾身没有办法,只能花银子从一个民妇手中买下一个胎儿,再将女婴送到余家,让他们好好将养,可余氏毕竟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妾身舍不得,便让松儿娶了她,留在妾身身边尽孝。此事是妾身一人所为,老爷要怪便怪妾身一人好了。”
老夫人知道精明的凌老国公是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既然他现在逼着江儿离开凌家,想必是已经知晓其中缘由,而且也知道余氏的真实身份,她索性直接将话挑明,省得以后再牵连出更多的事来。
就算她当年将孩子调换,可她到底是先帝的嫡长女,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她倒要看看凌老国公要如何解决此事。
“既然如此,便让凌松柏代替江儿离开凌府。”
凌老国公根本没有被老夫人端着的架子给吓到,摆明了是铁了心的要拆散二房。
凌权柏心中大喜,连忙帮腔道:“父亲所言极是,二弟,哦不,应该说是妹夫,妹夫他让那余家嫣儿身怀有孕,这个责任自然是要他负的,让妹妹跟妹夫和离,正好可以去余家做个上门女婿。对妹夫,对余家,也对我们凌家,皆有好处。”
凌松柏虽然心有不甘,但他清楚的明白,父亲凌老国公说一不二,现在,他的身份被揭发,传扬出去,凌府不过只是落得被人笑话的下场,但他自己却陷入万分尴尬甚至是丧命的境地。
唯今之计,只能尽全力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跪到凌老国公和凌夫人面前,诚恳道:“余嫣儿这件事上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可当时天黑无灯,还是她自己爬上我的床,后来,也是你们非要江儿娶了她,可否看在我为了凌家劳心劳力多年的份上,请凌老国公和老夫人将我认为义子,带着妾室庶子们到别院生活,也省得安国公府颜面受损。”
房间内陷入了沉静,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整个安国公府看似荣耀无限,可外面的人皆伸长脖子盯着府里,生怕看不到他们的笑话。
余氏自己当然想成为凌家之女,如此一来她便能摆脱商户之女的身份,成为嫡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地位何其尊贵。
可是做为凌千妙和凌其江的母亲,她又十分纠结,毕竟,这安国公府的嫡孙,跟安国公府的外孙差距太大。
凌其江则更加希望自己姓凌,若是凌松柏不是安国公府的义子,那他岂不是贱民的儿子?
“祖父,您就是我的亲祖父,求求您答应父亲吧,父亲在朝为官,若没有凌家庇佑,他的官职不保,凌家家丑必定很快传遍朝野。”
凌老国公点了点头,“此事确实牵连甚广,你都如此大岁数了,对安国公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今日召集你们前来,便是要将此事保密,家中人自己知晓便算了,万不可告知别人,二房各位名字依旧,城郊的庄子和东城的别院便给了凌松柏,暂且便说余氏和江儿有疾,先让你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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