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前一亮,心底对面前这酒已然有了改观,
“娘娘的酒,清醇鲜甜,易不醉人,乃是清酒之中的上品,很是适合赏花看景之用。”男席这边,一身着蓝色华裳的年轻公子在喝完之后欣然点评道,对这酒的评价显然已是颇高,
皇后娘娘闻言望向说话那处,见是齐国公府素有诗名的二公子,嘴角微微泄露出一丝笑意,自己的酒能得人家如此赏识,她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皇后娘娘这酿酒的手艺怕是都要比过这云雀楼的酿酒师傅了!”与齐二公子相隔不远的另一人喝完也紧跟着附和道,说时,眉目还似有似无地扫过那边的一角,
这虽说将皇后与民间的小厨子拿在一起比较是为不妥,可是这云雀楼乃上京的消费圣地,可以说是肯德基中的巨无霸,麦当劳里的全家桶,食香物美,就连这楼里卖的酒那也是一等一的,所以,这人即便如此说话,也没引起皇后与众人的不喜,
时初也觉得皇后娘娘这酒酿的着实不错,醇中带香,香中带清,喝下去,整个令人回味无穷!
得了这么多的赞语之言,皇后也忍不住喜笑颜开,眉头舒展,
“能得诸位如此赞言,本宫也很是欣悦,今年桃花开得盛,本宫也就着手多酿了些,待得宴会结束,本宫着人给诸位带些回去,也好解解这春日里的乏闷。”
一听皇后娘娘如此恩赏,台下一众皆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底激昂,面上对如此大方得体的皇后娘娘也就多了几分尊敬,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娘娘眯着眸子接受了台下一众的拜礼,眼底染了几分笑,随后思思然抬手,“今日是本宫生辰宴,诸位不必太过拘礼……”
说完,转而侧眸对着站在身侧的七公公唤道,“七公公…”
站在皇后娘娘身后静待着的七公公,心领神会的低身恭敬地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哎了一声,片刻后,他抬眸转脸,一张透着几分苍白阴柔的褶子脸立了起来,向着外面大声喊道,
“进歌舞!”
声音刚落下,嗖嗖嗖——!
外面幽幽然地进来了六七名粉色舞裙的舞女,舞女个个身姿摇曳婀娜,模样娇秀,额间似有若无地点了一朵看不真切的桃花,粉红色的小花映在舞女白皙秀婉的额头上,宛若颊带桃红,唇点朱蓉,不似人间富贵芙蓉,反倒像是那仙境中的桃花仙误入凡尘浮华,沉醉在这满园春色的御花园中翩翩倩舞,婀娜多姿,
坐在席上,即使只是默默地坐着,也能让这满园的目光落在他一人身上,恐怕也只有沈钰一人,
只见他微睑着一双狭长的魅情凤眸,低垂的眸子因为喝了些酒染上丝丝雾气,让人隐隐有些看不太真切,
与此同时,那张清冷俊貌地脸庞上给人一如既往地冷淡漠然,哪怕舞池中皆是柔美无骨的优雅身姿,也没有在他瞳孔中激荡起半分,
旁边一直坐在沈钰身旁与他也算有些交际的成公子,在一早注意到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位就是最近风头颇盛的沈相时,他的目光就有些压抑不住了,时不时地就会把目光瞥向他那处,
而每当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眼底就会不自禁的闪现出丝丝惊艳之光,虽是在进场时就曾瞥见过,可这直面的冲击带给他的震撼依旧不小,
只观少年年华正茂,身姿挺立健拔英硕,如璞玉镯金经过细致打磨,翻砂镶嵌,每一处都是精致无疑,流光琢溢,
转眸间又见他面上神色淡漠,晶莹如玉的指节微微弯曲,神色自若地端起案席上倒满的酒杯,手指微微带着酒杯波荡起伏,精手雕琢的玉瓷竟比不得来人手指如雪的白皙,
少年神色沉着内敛,浅眸低垂抵在唇边轻轻抿一小着,细碎的晨光撒在波漾地酒水上,点滴碎光映照出他一双讳莫如深黝黑的深邃眼眸,
似乎是察觉到旁边递过来的目光,一双墨色漆黑眼眸幽幽地望向后者,面上掺着几分神秘与莫测,
被沈钰惊艳到的成锦南,还惊叹于沈钰卓卓的样貌与华然的周身气质,神色恍惚了一阵,倏地,周身突地蔓延起一股刺骨的寒冷,震得他从恍惚中倏然回过神,
恰此时分,正当他抬起眼睛的一瞬间,他的眼睛正对上一双幽沉如墨晦涩难懂的眼眸,不知怎的,他不禁浑身打起了一个寒颤,宛如被一条毒蛇在荒漠的平地里肆意追赶,脑袋嗡的一声变得空白,
来不及辨清那双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是何神色,这边差点跌坐在地上的成锦南目露惊恐,双手颤着,止不住的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眼底划过一抹惊惧,仿佛心有余悸般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想是要借用杯中的酒水来压抑下心底那股不知缘由升腾起来的震慑,
而经此一事,他的眼神也再不敢往身边那人看去,
沈钰视线扫过他揣揣不安的神色,眉眼清浅,淡漠着一双浅色眸子悠悠的转回头,神色淡然透着几分风雨过后的平静,微微抿唇,眸光似有似无的转动了几下,倒映出那边亦同样抬手饮酒的俏丽女子,
苏素也是得了皇后娘娘请柬入宫会宴的,她低头尝了几口皇后娘娘酿的酒,耳边又听了席上传来的对皇后的恭维声音,嘴角似微微勾起一抹嘲笑的幅度,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宫中,一言一行都是牵连着整个家族的,所以,很快地她又将那抹嘲讽掩了下去,
要她说这酒还真当不得什么稀奇物,还比不得她在魅色酒吧里喝过的鸡尾酒好喝呢,
一听到这些古书上自喻紫玉福满的公子小姐们丢了往日的颜面,如此恭维上座的皇后,她就觉得异常可笑,
想着既然不能在明面上嘲笑他们,那她便自顾的在脑海里唤了声系统,对着它唠起了磕,
“唉,你说这真的都是书上说的那些自喻高洁的宗家子弟吗?怎么这说起谎话来竟都不会脸红的吗?”冷声嗤笑一声,捡了身边碟子里洗的晶莹剔透的果子,面上秀雅的含在嘴里,含糊地咀嚼了几下,
在苏素脑海里栖宿的系统缓缓现出身,一团不算大的黑球冒着诡异的黑烟从她的识海深处飘了出来,阴冷的目光透过苏素的双目也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这里只是书中世界,请宿主不要在意这种小事,还是尽快完成任务要紧!”系统不含感情的冷声说道,
若是忽略掉它说这话时透出来的一双幽幽的红色眸子中泛着的几分冷光,说不定会更让人觉得这是个一心为自家宿主着想的好系统,
苏素喝着酒也没听清系统说这话的情绪,而她自己本身也因为只能在脑海里同系统聊聊天发布发布任务什么的,所以也看不到它这副令人看了忍不住要大叫的诡异身躯,
当初同它绑定在一起时,苏素记得它就明确的告诉过自己,绑定她是为了让她去完成女配拯救任务的,
因为在原来的世界,苏素也是看过不少书和电视剧的女人,她本身就对文书里那些明明没有犯什么大错却要狠遭男女主双重的残忍报复的女配而感到忿恨不满,
说真的,女配有什么错,不过是因为同女主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但是就因为她没有女主那样的好命,所以她辛辛苦苦,满含爱意的喜欢,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不该,不配,
更是在后来要遭受到那么悲惨的下场和境地,搞得自己家破人亡,双亲不在,看着男女主双宿双飞,恩爱有加,她那一颗染了热血的心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冒起火来,
所以就算是知道自己当初是被强制绑定了这个系统,但知道自己能够帮助这些可怜的女配改变命运的时候,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身为在原世界里混迹了多年的人,她也知道系统是个来路不明,目地也说不得就一定单纯的人物,
但是就这一层关系,她也没有当场就甩脸给它脸色直说不干,
在来到这个世界时,她就已经经历了三个世界,对如何正确拯救女配也称得上有了几分熟练,
因为在第二个世界里,她曾因为女主太过做作,时常在她眼前演戏,所以她便忍不住教训了几下女主,也造成了男主与女主不再同原剧情里那般相亲相爱,始终如一,
起先她还担心过,她破坏了世界主角的感情线,毕竟她只专攻女配任务这一项,
如今阴错阳差下乱了男女主的姻缘,她有些害怕系统会一声不吭的抹杀掉她,一想到这,她浑身就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清晰的记得当初在绑定时,它曾厉声警告过她不要做与任务无关的事,可那事确实也是出乎苏素意料的,
她担心害怕的等着系统的诘问与惩罚,可是等到她出了那个小世界,系统也没吭声,只是直接将他丢进了下一个世界,不过,在后面任务中她渐渐地也发现了系统颁布任务中多了一条拆散主角的任务,
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所以她只是默默依照它新增的任务照例去完成,
只不过是在拯救女配的同时,给男女主添添堵而已,于她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也是按着前面几个世界那样做的,她来到这的时候,男女主已经通过赏花节相识,而且也互相生了情愫,正是彼此爱慕情浅的时候,
她知道在他们彼此还没彻底产生更深的情绪之前,斩草除根是最好不过,
所以她也没覆了系统的期望,仅仅一月就让两位未来琴瑟和鸣,恩爱盛浓的模范夫妻离了心,
而彼时的楚子锌也因为繁重的夺嫡之争,没了往日哄人的耐心,而还处在闺阁正等着男主来道歉的张□□迟迟不见楚子锌来,一颗期盼着的心也逐渐冷了下去,
当日夺嫡之夜的事,她通过系统多少也知道一些,如今新帝登基,而男主楚子锌一早就因谋逆之罪被判了死刑,依稀之间,楚朝也换了新光景,
照理说她这任务也完成了,可系统却说她这任务还差些,可又没具体说差在哪?
可是就在今日,在今日这皇后宴请的御花园宴厅里,许久未曾发布任务的系统却在在此时开了声,
“隐藏任务:攻略楚国承相沈钰!”
苏素接受任务已经十分熟练了,听到任务的内容,她的脑海里不禁也开始回忆起了些关于沈钰的传闻,
说实话,这叫沈钰的人她着实是未曾见过,不过同时身为可怜的别人的配角儿,她听见这人的名字心下也是一凝,忍不住地泛起几分同情心来,
尤其是在系统将他的出生以及身世遭遇都一一告诉了她后,她柔软的心更是泛起了丝丝的疼意,
她本就是一个感性且疾恶如仇的人,对可怜人,她天生会带有几分温柔暖意,可对像男女主这种仗着自己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就不在乎他人死活的观念,她是深恶痛绝的,并深深为之痛恨的,
虽说这系统突然让她攻略一个人,着实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的,可是等到她在进场时,在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同样入席的那人后,她一双秀丽的眉眼快速闪过一抹亮眼的惊艳,
“……”
在那一瞬间,苏素仿佛听见了爱神丘比特射向她心口的那一箭,
她本就对这个同为可怜的男配有着几分怜意,如今再一见到他,她听见自己沉浸已久的心仿佛在他的那一束光的照耀下,刹那间变得炙热通明,心脏碰碰碰的在自己的胸口不规律性的跳动着,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眼神颇有几分愣愣地望向那边的那人,眼底是她也弄不懂的不可置信,她从没想过自己有生以来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一见钟情,而她自己竟还深陷在这其中不可自拔,
若说刚开始是因着系统颁布的任务,要她去攻略眼前那人,那么现在,则是她实心实意地想要面前那如玉的公子爱上自己,哪怕仅仅只是一世,她也心甘情愿,
如今她听着系统这难得染了几分焦急的声音,也收了几分自己的肆意懒散,
“急什么,这不是还在宴会吗?”
闻言,系统望了望还在高台上坐着的皇后娘娘,眼底阴沉一片,它好想将这碍事的蠢货给弄走,可惜它没实体,有的法力也只有借助在苏素的身上才能施展出来,
没有听见系统的回声,与它处了三个世界的苏素也算了解它几分,心底笑笑,嘴上说道,
“等到皇后走了,本姑娘再去搭讪也不迟。”到时她借着游赏花园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同那人说上几句,
这般想着,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那边浅眸低眉,神色淡淡的人身上,心里似划过一丝悸动,从不曾染红的面颊,此时也忍不住泛起了丝丝霞红,
很快的酒过三巡,皇后在此处待得也够久了,知道若是自己在场,这些年轻的公子哥小姐们难免会有些拘谨不适,放不开,所以她搀着身边奴婢的手,就跟在座的一众告了辞,
等到皇后娘娘走后,本就喝得差不多的酒席,如今也有些令人意境阑珊,也不知是谁提了去皇后娘娘的紫竹园游走一圈的提意,
今日是皇后设宴,这皇后花园游赏本就在其中一环,若是换做平时,他们就是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如此轻易踏足这皇家御园,
见有人起了意,一时之间众人都想着在这近黄昏的花园中逛上一逛,欣赏欣赏这外墙欣赏不到的风景,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这紫竹园逛一逛,所幸离天黑还尚早了一两个时辰,趁着这个时间我们不妨一同前去欣赏欣赏这如花似锦的美娟!”
在席上彼此看对眼有意想进一步发展的公子小姐们听见这话,也没反对,跟着附和道,
但也有些对逛紫竹园没什么兴致,索性便想着早早回府,而其中的时初便就是这般想的,
刚好,何妙妙也觉得这千篇一律的后花园没什么看头,也跟着她离了场,打算就此离宫去,
可惜的是,有人在此之前挡了她们的路,
“长清郡主,怎的这是急着要走了吗?”时初抬眸见面前这突拦住自己去路的人,眉眼轻皱,眼眸低沉的看着她,
对上这样的神色,拦下她们的人却视若无睹,继续言道,
“郡主也是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怎的不同我们一起前去紫竹园看看,游玩游玩?记得赏花节时,就听闻郡主因为家父的事没怎么来,可今日这紫竹园却合该是要赏赏的,
前些日子,听闻陛下又命人在园内又新添置了几样新的花种,据说是南疆那边独有的,即使是在这里也是极难养活的,这在整个上京城那都是独有的一份呢,长清郡主当真不想跟去看看?”
女子眉眼笑着,说时脸上似还带着几分替清初看不了的惋惜,话里带讥,语气直插,强硬中带着不加涵盖的敌意,
如此这般含沙射影的话语,时初自然也听了出来,所以她微微敛着眼,看着面前拦住自己去路性子娇惯的女子,
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她的身份,知道她是秦国公府的大小姐,又素有听闻她娇纵跋扈,是个不好相与且喜爱专挑他人刺眼的尖锐女人,
也难怪周围那么多人,独独只有她敢出面拦住她的去路,
何妙妙在见着有人拦在她们的面前,一张娇俏的脸上瞬间染了几分怒气,像护崽崽一样将时初护在自己的身后,竖了眉对着后者喊道,
“秦芷兰,你干什么挡我们的路,你要去逛紫竹园就去逛呗,管我跟郡主姐姐什么事!”
她们又没有那个兴致要去游园,更何况还是同她这样虚假的人一起,说着,她拧眉上前一步,“让开,我们得走了!”
说着,还对她竖了竖眉,态度简直不要太友好!
秦芷兰闻言,脸色一黑,夹带着隐忍的狠意也跟着深了几许,她一早就见着何妙妙与时初相处融洽,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模样了,
要不是她上次自己抱病去不了时府,若是那时她就知道时初长了这么一幅妖媚狐狸的模样,她定要一早派人上府先刮花了这女人的脸,
瞧瞧,这在场的一众公子,可以说,有大半是被她夺了目光去的,
亏了她早前知道要来这宫中,也听说齐二公子的名字也在名册上,所以她在府里花了好一番功夫,本想着今日难得这么打扮一番,兴许会引得齐哥哥的注意也说不定,
而她知道齐哥哥素来喜欢的就是有家教涵养,性子温婉的女子,
她知道她与齐哥哥心目中的女子差了甚远,可是今日为了他,她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一直端庄着身姿坐在席上,哪怕是喝酒吃糕点时,也刻意放缓了动作,让自己看起来比往常淑女温婉些,
可是…
可是……谁成想,
齐哥哥全程竟只顾着看坐在那边的时初,从头到尾连一个眼都没落在她身上,
而背脊因为长时间直立着,显得有些酸痛难忍,手上更是由着自己心底升腾起的怒气掐出了好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身上痛心里也不爽快,手指紧拽,穿的那身新绸衣裳因为心底浓重的扭曲恨意,裙摆处无形之中多了几个难平的褶子,抚也抚不平,
而她今日这难得用心,精心打扮的心思,也紧跟着在对上齐哥哥迷离的眼神而破碎了一地,
她看着时初那张清雅脱俗的精致面容,眼底似淬了毒液,嘴里暗暗咬牙,因为心底浓烈的妒意,面上对着她说话也就愈发不客气了起来,
“怎的?郡主这是多有不便?”
时初沉了沉眼眸,知晓她说这话不是故意在为她找辩护,果不其然,紧接着下一句,堵得时初想不留下也难,
“又或者…郡主觉得皇后娘娘的后花园的景致比不得时府后院来的美艳气阔?”
秦芷兰斜眼看过去,嘴角勾起地是一抹暗藏讥笑的讽意,
状似无意地一句话,却是另相的让时府担上了一个莫须有的谋逆罪名,
得皇上盛宠照料的后花园比不得一个作臣子的后院,这话说下来怎么都是不轻!
明白了这里面的深层含义,即使是与人随和的时初也忍不住冷下了眼色,她虽不知道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何而来,可是时初不得不承认,她踢到了她的软肋,
于是,她伸手将想要再次对上秦芷兰的何妙妙拦在一旁,原本还算清淡的眸光一下子骤降了下来,眼底骤含冷光,微微扯唇对着秦芷兰说道,
“秦小姐说笑了,这谁人都知这紫竹园乃由当朝著名吴大师所筑,凡里面一花一木,一水一石都是经由大师亲手布置,每一处景致都堪称得上美妙绝伦,又岂是一个外宅可以相比!”
“不过…”时初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一下,
“既然秦小姐都如此盛情邀请了,时初自然也不能拂了秦小姐的意。”
如此,便是答应留下来逛紫竹园了,一时有人高兴有人忧,
而秦芷兰费心将她留下来,自然也不是为了成全齐哥哥跟她两个才这么做的,
她要让时初知道,她秦芷兰看中的男人,不是谁都可以招惹得起的!
那边始终坐着一言不发,却依旧让人无法忽视的沈钰,仿佛遗世独立,孤芳难寻一般,神态浅然,因为微低着头,又有手边的酒杯遮挡视线,到让人猜不透他如今是何心思,
见他只是静默地坐在那里,既没打算立即离开,也没看出想要留下来的意愿,一时之间,众人也有些踌躇不前,
毕竟像沈钰这般天生英才,实属世间不易,有心想要与他攀谈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
从开始有人提意,到秦芷兰刻意针对时初,他都始终坐怀不乱的静待在原地,抿着杯子里的小酒,形容淡雅高洁,卓越傲雪,
同时初不同,没人敢强行将已经是身居当朝宰相的他强制给留下来,而他们也没有秦芷兰生来就有的嚣张跋扈,是以也不敢上前开口与他说话,
他们在场来的,或多或少都只是依靠着家里的背景关系,才能在这上京城里混得顺风顺水,潇洒恣意,说白了就是后生所戏称里那些所谓的官几代,
要说在场的家族势力怎么都要比一个才刚当上宰相的小新人要来的深厚,
可谁让沈钰如今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臣下,就连那前朝宰府留下来的院子,皇上都能施恩赏赐给他,光凭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陛下在对待沈钰时,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如今人家龙恩正盛,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了他挺翘的眉头,
本来,这历来皇后办宴,不管是生辰宴抑或是宫宴,里面或多或少都涵盖了一层相亲的意思,若是在席上有看对眼的,回府后就可以两家互交庚贴,定下亲事,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就是在席上求得皇后赐婚,不过这都是建立在双方愿意的情况下,
如今皇后走了,这赐婚怕是不成了,所幸有人提了去赏花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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