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司来了……”佟老笑着打招呼。

    我敏感地发现他换了称呼,不再称呼她司总,而是小司。想来或许是内心里早已经否定了她副总的地位了。

    “佟老好!”司庭花笑着转身走到费晓身边,端详着她的身子说:“费晓胖了呀?看来恢复得很不错嘛!”

    “我胖了吗?真的吗?”费晓一脸担心地说:“那我今晚不吃了!我要减肥的!”

    “说你胖是说你健康!减什么减?”司庭花笑着说。

    “我要是有你的身材就好了……怎么吃都不胖,真让人羡慕。”费晓说。

    司庭花笑着说:“别夸我了!快坐吧!别挡着人家服务员上菜。”

    服务员上了菜之后,佟老便指了指柜子上的酒对费晓说:“晓晓,开酒吧!好久没喝酒了……今天难得聚一聚,我也喝点儿。”

    费晓赶忙开了酒,司庭花也不含糊,直接倒了一杯。

    “来……”佟老举杯说:“尝尝这酒怎么样!”

    “这是费城向当初送给你的酒吧?我看着这个酒瓶子像!”司庭花放下酒杯说。

    “对……当初说是要等到费晓出嫁的时候喝的,呵呵,可惜老费没这个福气,那么早就走了。”佟老说。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京城梁医生的那些话,他说费城向极有可能是被人下毒慢慢致死的。

    而最有可能给费城向下毒的就是司庭花……

    但是,我总觉得司庭花不可能是那么心狠毒辣的人。

    “唉,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啊。”司庭花感叹说:“老费辛辛苦苦一辈子,挣了一辈子的钱,自个儿并没有享受到什么快乐。你说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对了,林通夫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佟老明知故问。

    “早散了……”司庭花很是轻描淡写地说。

    “你们分了吗?”费晓一脸惊讶地说:“你不是怀了他孩子吗?孩子呢?”

    “你看我这个样,像是生下孩子来的人啊?呵呵……”

    司庭花自嘲似的笑了笑,说:

    “这谈恋爱啊…还是不能太快了。这个老林看着挺好、挺老实的,但是,接触上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彼此各方面的差距太大。我跟他回过老家,见了他家里人之后,我就特失望……不是有钱没钱的事儿,而是那种理念上的差距!你知道吗?他妈竟然让我跟她一起在那个南方小县城里过!你就是让我去南方的一线城市我也不去啊!还让我住在那小县城给他们林家传宗接代……气得我当天就去把孩子给打了。”

    听到司庭花这有鼻有眼的描述,我若是不知情的话,必然也会信以为真。

    而佟老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上心,也不会相信。

    可是,费晓却紧蹙着眉头,一脸吃惊地信以为真……

    “后来呢?打了孩子之后,也没见你回来上班。”佟老说。

    “呵……”司庭花笑着转动着酒杯说:“我还不是想着再找个男人嘛!然后,又去转了大半个中国。可惜,没缘分啊……兜兜转转一大圈儿,还是回来了。”

    “你这么漂亮,不用着急的啊!到时候,我们帮着你挑选挑选!”费晓很是单纯地说。

    “呵呵,你别光这一张嘴,你倒是给我这个小妈好好挑选挑选啊!……哈哈!”司庭花笑着说。

    “要不你就从万顺挑一个呗!咱们万顺可不缺人才!你这么漂亮,又这么高的职务,很多人都盯着你吧?呵呵!”

    “费晓……”佟老忽然提醒了一下费晓,“小孩子家的,不要乱说话。”

    “我……”费晓的脸上,当即表现出些许的尴尬。

    “费晓是开玩笑的,佟老怎么还当真了?真是的……呵呵。”司庭花举起酒杯说:“来,大家喝酒。”

    佟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之后,慢慢放下酒杯说:“小司啊……我记得你说过想要离开万顺,不知道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不走了。”司庭花当即表态说:“在万顺拉了十来年的磨,这次出去转了一大圈,感觉还是咱万顺合适我。”

    “不妥吧?”佟老直接否掉说。

    司庭花的脸微微一僵,慢慢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转头看向佟老,微笑说:“怎么个不妥法?”

    “我觉得……你还是离开万顺比较好啊……”佟老说着,脸上的笑也没有了。

    “让我离开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司庭花说着,脸上也没了笑容,隐隐发冷。

    “你是费城向的遗孀,现在是费城向的女婿在位上,你的身份不合适再在万顺做副总,这是其一。另外,我在集团内部听到了很多关于你和韩飞的传言,甚至,都传出你们两人生孩子的事情来了,这么一直传下去的话,对韩飞、对你、对费晓都不好,这是其二。其三……呵……上次审查组审查出了你很多的黑账,数目之大,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司庭花见佟老将话聊得如此之露骨,当即勾起一道冷漠的笑。

    而一边的费晓则低头不语了。

    “佟老,在万顺的高层里面,有几只手是干净的?您这么盯着我,有意思吗?”司庭花“微笑”看向佟老。

    “他们的钱都收回来了。你的呢?”佟老反问。

    “……”司庭花当即噎住了似的,转头看向我,说:“韩飞,咱万顺董事长是换人了吗?”

    我清清嗓子,端起酒杯说:“今天咱们就是单纯地吃顿饭,吃饭不谈公事,来,喝酒。”

    他们两人没有一人举酒杯,费晓刚端起酒杯的时候,看了看他们两人之后,当即又放下酒杯,低下头一声不语。

    我知道,费晓对于我和司庭花的事情,虽然不说,但是,内心里仍旧是有些看法的。

    此刻不表态,便是同意了佟老的意见。

    “韩飞,你也让我走人吗?”司庭花转头问。

    “走人这种事情,肯定是要犯过错误才能走人的。这样吧……”我放下酒杯说:“我之前看过审查组的材料,关于资金的缺口大约是2.5亿左右,那个漏洞你去补上之后,继续在万顺上班吧。”

    “2.5亿?”司庭花当即笑了,“你们开玩笑呢?两千万我都拿不出来的啊……”

    我听后,当即觉得司庭花有些得寸进尺了。

    审查组的材料里面,可不止是2.5亿那么多,这十年间,司庭花利用自己是费城向老婆的便利条件,直接将西北大区视如己出。光是那两个大区就让她赚了个盆满钵满。

    “你就是补上那个窟窿,也得走人。”佟老说:“如果你不走的话,万顺不会安宁的。”

    “佟老……你当我司庭花是软柿子啊?”

    司庭花双手叉到胸前,仰靠到椅背上,冷漠地盯着佟老说:

    “这万顺现在是韩飞当家做主,哪儿轮得到你在这里指东指西了?呵,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么个年纪还管这么多闲事,多少有点儿得寸进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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