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苏宸羽口中的太尉大人——楚铮,却已率兵出了京城,直奔永州。
历时半月,大军开拔至城门下。
楚铮一身铠甲银光闪闪,他拽紧缰绳,胯下的枣红马风一般冲向前方。
主帅一马当先,众军士更是不甘落后,一时间烟尘四起,喊杀声震天。大军势如破竹,不过一个时辰,楚字军旗便插在城墙上烈烈生风。
如今在永州自立为王的,乃是先皇长子,眼看城门将破,称帝无望。皇长子携带金银细软与妻妾嫡子,在亲信的护卫下乔装逃命。
待先锋军队赶到时,行宫内,只留了些不受宠的姬妾侍女哀哀哭泣。
楚铮立于马上,铠甲上血迹斑斑,扬声道:“点兵五百,追!”
“末将领命!”
最后,大军在一处深山山涧,活捉了满身泥泞的皇长子。
当人被押送至楚铮面前时,皇长子还犹不死心,嘴中呜呜不止,被五花大绑的身躯拼命扭动着。
楚铮示意侍卫取出他口中白布。
“楚铮,你以下犯上,竟敢私杀皇子。”
“本太尉奉旨平叛,有先斩后奏之权。”
“放屁!你……你分明是把持朝政,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皇长子面容狰狞道。
“权臣又如何?”楚铮满脸冷漠,带着上位者的气势,“成王败寇。你如今不过是我的阶下囚罢了!”
“哈!狼子野心,我早就知道……”皇长子一脸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我早就知道你是燕北楚氏余孽,早知今日,父皇……父皇为何不除掉你!”
燕北楚氏余孽这几个字,似乎触动了楚铮的痛处,他冷淡的脸色终于变了。
铠甲作响,他上前一步,直接踹翻了皇长子,语气冷厉的如同割人项首的寒风:“燕北一族,忠心赤胆,日月可鉴!苏氏皇族失德,杀我楚氏满门,更陷燕北数十万百姓于匈奴铁骑之下。余孽?我楚氏做了什么孽?作孽的是你们!遭报应的,也是你们!”
“哼,你们不过是燕北贱民,胆敢僭越,就是造反!就是余孽!”皇长子犹自叫嚣道。
“贱民?好一个贱民!”楚铮退了回去,目光重新变得冷漠,“今日,就由我这个贱民替天行道吧!”
说完,楚铮转身,朗声道:“行刑!”
“楚……呜……”
静候多时的刽子手大刀一挥,鲜血喷涌而出,脑袋骨碌碌滚到杂草丛中。
楚铮一身黑衣,面容肃穆,遥望塞外燕北。
一年四季,楚铮记得燕北的秋天最美,天高气朗,雄鹰在天际徘徊。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策马飞奔,最是肆意洒脱
楚氏为大周开国元勋,功成后便镇守燕北。无数次击退匈奴来袭,护燕北十万子民免于战火饥寒,更守卫住长安城春风十里。
先皇庸碌多疑,宠信奸佞小人,忌讳燕北王深得民心。
十年前,以通敌叛国之罪,未经三司会审,下令原地诛杀燕北王全族。连下嫁燕北的安庆长公主及其嫡子,皆一同赐死,大有斩草除根之意。
那夜燕云城内火光冲天,巍峨百年的燕北王府就此湮灭。
燕北民众尚未从痛惜错愕中反应过来,匈奴铁骑已攻临城下。
皇室疑根深重,早已认定燕北心存异心,更不会派军驰援。
长安城内一派歌舞升平,权贵们荣华依旧,谁又能听到千里之外的哀嚎?
失去燕北王庇护的燕云十六城,很快便沦为为匈奴圈养的羔羊。
燕北沦陷的六年中,楚铮闭上眼,就能听刀刺入胸腔后血脉喷薄而出之声,耳边回响着老幼妇孺的绝望哭喊,燕北已是一片炼狱。
即是血海深仇,那便要用鲜血来偿还!
“楚铮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当收复燕北失地,护天下万民安稳。”寒风中,楚铮的神色越发坚定,他喃喃道,眼里是血红色的凶光。
“将军……”就在这时,亲新秦复压低声音,附耳禀报。
楚铮接过暗卫传来的京中密信,扫视了一遍,随后吩咐道:“传信给暗卫,继续盯紧京城里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小皇帝。”
说完,他抬头冷笑道:“永州已破,最后一个皇子也死了,如果我此时打出燕北楚氏的身份,不再隐瞒。秦复,你说这京中,有多少人要坐不住了?”
“将军三思啊!”秦复神色一紧,跪下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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